一樣的玉佩!

一樣的玉佩!

回到家舒宜偷偷讓汀蘭煎了一副二陳湯服下,折騰了半宿才退了熱,第二天臉色很差,塗塗抹抹才看起來氣色好些。

第二日早上出門前又喝了一盅川貝雪梨湯,稍稍壓制住咳嗽。儘管病著,舒宜還是照常去了太液池排練。

她看著胤禵認真指揮流程的樣子,腦袋裡都是九阿哥說的那句「你可切莫辜負了他」不禁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那表演的士兵滑過來的時候,竟然也直愣愣的不知道躲,還好胤禵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到懷中,舒宜的頭直直的撞在了十四的胸口上,額頭被他的朝珠硌得生疼。

胤禵俯視著皺眉揉額頭的舒宜,關切地問:「怎麼今日人獃獃的,不似往日活潑了?」

舒宜只得含含糊糊道:「許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那你先去我帳中休息,待會我讓多爾濟去叫你!」

舒宜躺在十四帳中鋪了織絨羊毛毯的軟塌上,蓋著厚厚的裘皮大氅,淡淡的烏沉香味襲來,竟真的有些困意。

她隨手翻著桌案上的圖紙,卻見著了一個熟悉的物件——和自己一樣的雙魚玉佩。

這下真的睡不著了,怎麼二人有一樣的物件呢,自己雙魚玉佩是去世的額娘留下來的。胤禵這枚是哪裡來的呢,這是幼時定了娃娃親,還是碰巧得了一樣的,還是······

她苦思冥想不出,打算等他忙完再問問。

下午過完流程,舒宜趕忙走上前,舉著自己的玉佩問他:「為什麼我在你帳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玉佩?」

胤禵心下一驚,自己最近忙昏了頭竟沒收好這個物件,只能編了個理由:「那日你落水后,我命人幫你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便叫你兄長畫了紋樣來,找宮中的巧將制了一枚一樣的,後來你的玉佩被年家人送了回來,我便沒有送出去。」

「原來是這樣啊!」她點點頭回道,看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晚上回家晚些,舒宜身體更乏了,隨便吃些飯食就回了閨房。

她正倚靠在懶架上喝葯。舒宜的瑪嬤博爾濟吉特氏來到她房中探望,許是上次落水之後日日湯藥未斷,對她喝葯的事並沒有生疑。

「今晚怎麼吃得這麼少,是不是明日大典太緊張了。」

博爾濟吉特氏與舒宜同坐在暖塌上,自她開始日日去太液池,祖孫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在一起說過話了。

舒宜握著瑪嬤溫暖柔軟的手,熟悉的檀香味道讓她分外安心。多年的相處,早讓舒宜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奶奶,對這位老人格外親近些。

「是有些緊張,到京城多年,還從未面見過皇上、太後娘娘,有點害怕。」

舒宜順著她的話往下答,沒有講自己生病的事。

「你明日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算皇上、太后宣你,該行什麼禮說什麼話也都教過你,若有問話就如實回答,太後娘娘最是寬仁,斷不會為難你。」

博爾濟吉特氏繼續說道:「十四阿哥那日來府上,我瞧他生的和當今聖上年少時很像。」

「瑪嬤還見過少時的皇上嗎?」關於這位老人的事,舒宜總是十分好奇,總感覺她身上藏著許多秘密。

「當年我隨你曾祖科爾沁的土謝圖親王入京覲見時,曾見過一面。」博爾濟吉特氏回憶著年少時的事,似有無限瞅惆悵湧上心頭。

舒宜曾聽聞瑪嬤的額娘是位多羅格格,是從京中的信郡王府出嫁到科爾沁的,可他們入京后卻從沒有和這個王府有所往來,心中更是生出無限好奇。

「您可以給我講講外曾祖母的事嗎,聽說她以前是位京里的格格呢。」舒宜抱著瑪嬤的胳膊撒嬌。

舒宜一說到說到外曾祖母,瑪嬤的深陷的眼窩中湧上了幾分悲戚:「你外曾祖母的阿瑪曾是皇室一位戰功赫赫的親王,在他病逝后,政敵們重議其功過,羅列罪名十餘項。後來他被褫奪一切封典,甚至毀墓掘屍,挫骨揚灰。」

舒宜十分震驚:「既是有功之臣,何至於此啊?」

瑪嬤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皇權只能在永遠只能在皇帝手中,自古權侵朝野者除了弒君篡位的哪有幾個下場的。富貴權勢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東西,不提也罷……」

舒宜心裡雖然被這段歷史所震撼,可畢竟時間太過久遠,並不能與博爾濟吉特氏感同身受那份悲愴。

「那外曾祖母她又怎麼會嫁到蒙古去呢?」

「當年親王府被抄后,你外曾祖母一個孤女被安頓在信郡王府上。因為是罪臣之女,直至二十歲還沒有嫁出去,信郡王聯繫了曾經親王府在科爾沁的舊部,也就是你曾祖父土謝圖親王,你曾祖母才得已嫁去蒙古恢復自由身。」

舒宜感慨,這或許也是她比較好的結局了,這蒙古親王既是老王爺舊部,必然不會虧待了這位格格,比起在帝都繼續被囚禁,自由自在的大草原或許更適合這位曾經的王府貴女。怪不得瑪嬤從前不願意自己與皇家有牽連,畢竟這樣說來,自己與當今皇室還有些淵源。

博爾濟吉特氏嘆了一口氣,感慨道:「如今在這京城裡,已是十步一高官,百步一權貴,各大家族都是沾親帶故,誰又能撇開誰呢!」

「瑪嬤覺得避無可避,所以才放我出去見見世面的嗎?」舒宜試探地問。

「老一輩的恩恩怨怨本就不該算在你們這群孩子身上。」博爾濟吉特氏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說著,想起了前日見到十四阿哥胤禵的場景。

那孩子謙恭有禮,沒有皇室子弟的架子,若是和自己這孫女合得來,也不失為一樁好親事。如今太子地位穩固,十四阿哥日後封個閑散貝勒也可與舒宜平安富貴一世。

博爾濟吉特氏又叮囑了舒宜一些明日可能會發生之事,一一講了如何應對。

由於這一晚攝入的故事量過多,加之又病著身體甚是疲累,她並不想多加思考,只是安靜地聽著,乖巧的應著。

舒宜鮮少因為一些事失眠,上次還是初跳歷史進程來到帝都的那一晚。

她盯著那雙魚玉佩,想起已經很久沒有收到唐寧的消息了。

一字一頓的讀出了暗語:a1b612。

毫無動靜。

舒宜張牙舞爪的踢著被子,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康熙四十一年十一月初九,冬至,雪后初晴。

冰嬉大典如期舉行。上午,八旗的精銳部隊整裝演武,接受皇上的檢閱,規模宏大的演武之後是制式的冰嬉賽事,八旗各為隊伍,開始擲球、搶等、打滑撻等諸多項目的比拼爭奪。

怪不得乾小四將冰嬉定為國俗,還要年年舉辦冰嬉大典,原來是承聖祖遺風。舒宜坐在觀眾席分析道。

胤禵安排她坐在八公主妧瀅旁邊一同觀看,同席的還有幾位公主、郡君和阿哥們的正室福晉。

坐在舒宜身邊的是十阿哥的福晉博爾濟吉特琪琪格,她生著典型的蒙古女子長相,圓圓的頭面,低鼻樑短下巴,眼睛小卻有神,自有一股嬌憨可愛。

比起一旁的貴女們,舉止是略粗曠了些,漢話也說的不大明白,時不時還夾雜一些蒙古語。舒宜略懂蒙語與她攀談了幾句,倒覺得她是個豪邁爽快之人。

八福晉郭絡羅蘊綺坐在席面之首,她是安岳親王的外孫女,生的高貴端莊,自帶一股貴女的桀驁之氣。

並不怎麼同席上的人講話,偶爾一兩句也是對十福晉的冷嘲熱諷:「十福晉這麼激動,我都以為科爾沁也派了人來比賽呢,你若是把這桌案推翻了,咱們就一同在這丟臉吧!」

十福晉一副很懼怕她的樣子,怯怯地收回了舞動的小手。中間八福晉被叫去了太後娘娘那邊敘話,十福晉才稍稍放鬆了些,又開始激動的揮舞著小手看起比賽來。

九福晉董鄂毓秀是幾位中生的最漂亮的,看起來嫻靜溫和似江南女子,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比賽,鮮少說話,舉止也得體大方。

舒宜遠遠的看著皇上太后儀仗,看來今日還是見不到兩位大佬。

此時有一位太監過來傳話,說是太后賞了一柄蒙古金刀做彩頭,邀各位公主、福晉、格格去靶場那邊比試箭術。

舒宜原不想去,自己的身份過去怕是要給大家拾箭,八公主妧瀅、十福晉琪琪格非要帶上她,她又拗不過只得一同去了。

------題外話------

清朝入關后經常舉辦冰嬉活動,雖然康雍時期並沒有太多相關活動的記述,但還是能找到一些詩文記載佐證的。冰嬉興盛於乾隆時期,乾小四還將冰嬉定為了國俗。

清代女子冬天也常常會以冰為樂,項目有滑冰、冰球、拖冰床等等,清朝早期,滿洲社會男女之間是比較平等和開放的,而且可以讓女性參與一些集體性的體育活動。

滿文老檔中就有這一時期相關的記載:「汗率眾福晉,八旗諸貝勒、福晉,蒙古諸貝勒、福晉,眾漢官及官員之妻,至太子河冰上,玩賞踢球之戲。」這裡在冰上舉行的「踢球之戲」,就是冰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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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重生:歲歲長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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