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個屁股墩兒

摔了個屁股墩兒

轉眼已近十月下旬,那日天氣晴好,舒宜讓小廝試了府里的湖面,確認凍得足夠結實,命人到庫房尋了往年打得冰鞋、冰車,拉著小廝阿伍、阿陸和汀蘭一起在湖上比賽滑冰車。

求勝心切的她根本沒發現前方有一條冰棱,冰車速度太快直接摔了個屁股墩兒。

她正吃痛努力撐著爬起來,突然傳來一眾人的鬨笑聲,小廝丫鬟慌了,忙過來扶她,阿伍停車的時候也翻了車。

這主僕幾人人仰車翻窘態被湖畔的幾人盡收眼底,舒宜原本以為是明泰、戈敘他們幾個,站身起來就氣勢洶洶的往岸邊去了。

走近一看,來人竟然是九阿哥、十四阿哥和另一位比他們略年長些的男子,看起來氣度不凡。

「九阿哥吉祥,十四阿哥吉祥。」舒宜低著頭福身行禮。

真倒霉啊為什麼每次遇見他們都這麼狼狽。

明泰忙介紹道:「這位是八阿哥。」

解鎖新歷史人物了,舒宜內心激動不已,我可得好好看看這位八賢王長什麼樣。

「臣女完顏舒宜見過八阿哥,八阿哥吉祥。」

「不必拘禮,快起來吧。」八阿哥的聲音很親和,她的心情稍稍放鬆了些。

只見他身著一身玄色蟒袍,劍眉星目,目光清朗。給人一種氣宇軒昂的感覺!

八阿哥又說到:「剛聽老十四說羅察大人家的小女兒生的機靈可愛,可比明泰少傅有趣的多,轉眼就見到了。」

舒宜聽見這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初見的場面哪裡是機靈可愛啊,當著人家的面摔跤,丟死人了。

十四阿哥原本跟在八阿哥身後,走上前來問舒宜:「你這一跤摔得可不輕,沒事吧?」

胤禵這個臭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舒宜搖搖頭回到:「謝十四阿哥關心,沒什麼大礙,滑冰摔跤很平常已經習慣了。」

她用手攪著衣袖,偶然瞥見了九阿哥,又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聽說你冰滑得極好,我們正在準備冰嬉大典,禮部呈上來往年的項目都沒什麼新意,你們在盛京什麼新玩法嗎?」八阿哥突然發問。

古代所謂的冰嬉大典不過是八旗男人們走冰、搶等、射箭、搶球,看久了確實無趣。

還是幼時在盛京比較好玩,舒宜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的兄長不知道該不該說。

明泰還沒做表示,一旁的胤禵彷彿看穿了她的猶豫:「你只管說說盛京那邊都是怎麼玩的,我們好借鑒借鑒。」

他的話給舒宜吃了一顆定心丸,看著八阿哥也點頭示意,便壯著膽子講起來。

「盛京冬天的年節廟會上有表演雜戲的,要是搬到冰嬉大典上去演,應該比尋常的演武更加熱鬧;廟會上還有很多形狀各異的冰雕、冰燈,不如也在大典上以冰為畫,多弄些年節的裝飾,既添美觀又添熱鬧;在盛京時入了冬女子和小孩都可以冰雪為樂,去滑冰、打馬球、打陀螺···」

明泰見她越說越起勁趕緊打斷:「舒宜年紀小,都是些貪玩的想法,各位爺聽聽就罷了,真用到大典上怕是不妥。」

「她講得不錯,特別是冰雕這個點子,我們一會兒和羅察大人再商議一下。」八阿哥似乎很滿意舒宜的回答。

十四阿哥也跟著附和:「我也覺得不錯,只是這冰雕樣式要再好好商量一下。」

舒宜繼續站在這兒也沒什麼趣,又怕說錯話,想著找個借口告辭,遠遠的看見婉儀出現在垂花門門口,沖著她擺手,好像有什麼緊急事。

八阿哥對舒宜說:「要是用得好,將來我們幫你討個賞。」

「那先謝過八阿哥了!臣女不耽誤各位阿哥議事,先告退了。」她行了禮,趕忙轉頭去找婉儀。

婉儀一路拉著她快步疾行,只說有要緊事。

稍傾,終於到了閨房,屏退下人,闔起房門,這讓舒宜心下更加好奇是什麼事了。

「什麼,玉姝姐姐定親了?」果真是大事,她驚訝的被茶水嗆到了。

婉儀趕忙遞了手絹過來:「我剛聽說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驚訝。」

玉姝是舒宜進京以後跟著婉儀一起熟識的閨中密友,她的阿瑪是鼎鼎大名的才子納蘭性德,祖父納蘭明珠曾為當朝宰相。

「玉姝姐姐是與哪家結的親啊?」舒宜趕忙問到。

「是鑲白旗年家的長子,叫年羹堯。我聽說十月底這位年家長子帶著妹妹來完顏府上拜會過,所以來問問你。」

年羹堯,舒宜大跌眼鏡,自己從前好像並未注意到這段歷史。納蘭性德的女兒嫁給了年羹堯,屬實有些震驚到了。

「你記不記得今年元宵我們去納蘭府上吃席,正間有位男賓客敬酒的聲音很洪亮,在一眾老爺們中間逢源的遊刃有餘,我們說他眉目威嚴,笑盈盈的奉承反倒可笑,那位就是年羹堯。」

「原來是他啊,總覺得與玉姝姐姐不相配。」婉儀手托腮皺著眉,一臉愁容。

「因早年間和英親王府那檔子事,玉姝姐姐現下也不大好結親了。年羹堯與我哥哥同在翰林院就職,也是早幾年間的進士,定是有些才情的。」

舒宜想這年羹堯日後也是威名赫赫的兩朝重臣,嫁過去為正室嫡妻倒不至於虧待了玉姝。

婉儀搖搖頭:「算了算了,我也沒那麼好奇,聽你這樣一說,倒是放心許多,反正現在塵埃落定,我也打心裡為玉姝姐姐開心。」她笑著說,隨手間翻著舒宜桌上的字帖和詩集。

「你以前是不屑看這些的,怎麼現在又是詩又是詞,字帖也拓了這麼厚。」她好奇地問。

舒宜心虛地把東西理好,拉著她往外間外走:「別看了別看了,不過是一時興起,再練也還是一樣的!」

「一定有古怪!」婉儀瞄著桌上剛寫好的樂府詩:與君同拔蒲,竟日不成把。

「你這是和誰在一起時,把煩惱都淡忘了啊!這個人這麼大本事,我可曾見過?」

舒宜難以解釋,只說是隨便寫寫的。

婉儀卻不依不饒的:「我雖然想讓你嫁到我家,但你若是心有所屬,心裡也不必有負擔。」她頓了頓,提醒道:「只是明年你我還要參加選秀,一切都沒有定數,你自己心裡要有打算。」

宮裡選秀三年一次,康熙四十一年並沒有大喪,看來明年自己和婉儀定要去參加了,難道就是這時候被賜婚給胤禵的嗎?舒宜大腦飛速運轉,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婉儀倚坐在軒窗前的木塌上,淡淡的說道:「真希望上天保佑我落選。」

舒宜從抽屜中拿出幾日前明泰著人送來的蜜漬青梅,與她同食:「落選了你要嫁給誰?你看我那個書獃子哥哥怎麼樣,他已經拒了好多上門介紹的親事了。」

她嘴角笑意瀰漫,面頰暈上一片緋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可做不了主。」

舒宜心裡的猜想大概驗證了七八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人群中總能看見婉儀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明泰,若真是這樣,自己倒是可以幫幫忙。

婉儀忙著轉移話題,逼問道:「你與十四阿哥私下裡是不是還有什麼故事,我兄長生日那天我可是看見了,你們眼神不對勁?」

舒宜只得將那天在郭絡羅府里的事和箭亭的事講給她聽。

「其實我早覺得十四阿哥看你的眼神區於旁人,據我所知他還沒正室福晉呢,若是他真的喜歡你,定會想辦法讓皇上賜婚的。」

舒宜細品著手中的青梅,絲絲酸澀湧上舌尖。胤禵這貨明年都要當爹了,我才不想給他當福晉呢!

當晚舒宜細細盤了一遍康熙四十一年,除卻五公主七月病故外,皇室好像並無大事發生,看來自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個新年了。

不想幾日後的晌午,她正在練字,府里的小廝帶著一個侍衛前來送口信,說是十四阿哥在太液池布置冰嬉大典,有事需要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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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重生:歲歲長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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