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蠃魚（二）

跟那隻聒噪的蠃魚分別後，管彤便再沒見到一直會說話的活物。在這漫無邊際的海上遊了不知過了多久，管彤感覺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璃染，我們為什麼要去人間？」

「完成你的使命。」

「什麼使命？你都沒同我說過，我也記不清任何之前的事情，在我睜開眼睛就是你在我身邊，好璃染，你肯定知道。」管彤抱著璃染脖子不撒手，「快跟我講講啦！」

「坐好，馬上到人間了，你慢慢就會知道了。」璃染垂下眼眸，眼神暗淡，加快速度向前游去。

管彤閉著眼睛，不知過了多久。

「快醒醒，我們到了。」璃染停在一扇浮在水面的大門前。

那大門流光溢彩，彷佛由無數的水晶做成，讓人睜不開眼睛。

「璃染，這就是通往人間的地方嗎？好漂亮，這水晶真通透啊！」管彤興奮極了，站起身來，忍不住摸了摸大門。

在她手指觸到大門的一剎那，大門瞬間將她彈開。

「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一個古靈精怪的童聲傳來。

管彤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長的人頭鳥身，胖乎乎的小娃娃在跺腳。

管彤噗呲一聲，笑出聲來。

聽見管彤笑她，那娃娃頓時臉變得通紅，怒道，「擅闖禁地，還敢嘲笑本小仙君，哼，不知你命還會不會在！」

璃染幻化成人形，笑道，「小仙君莫怪，請問你母親鳳君安否？看小仙君長得白白胖胖，憨態可掬，想必鳳君如今過得是極好的日子。」

「你怎麼認識我母親？」那娃娃盯著璃染仔仔細細瞧了幾遍，「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我與你母親見的最後一面，你還在你母親肚子里呢。那大約是兩萬年前了。」

管彤聽了滿臉寫著調侃，「璃染，你之前還來過這裡嗎？還認識這小娃娃的母親，你不會是這小娃娃的……」

璃染滿頭黑線，「你想什麼呢？我與他母親只是許久未見的朋友。」

「璃染！！」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女子從門中結界踏出，她身著七彩羽毛，自帶一副風華絕代的氣質。

「好久未見了。」

鳳君目光觸及管彤，眼中帶著遲疑，「鳳君參見璃……」

話還沒說完，璃染側身擋住管彤，目光與鳳君對視，密語傳音道，「她並不是璃雲上神，你不必多禮。」

鳳君滿是疑惑，密語回道：「我此前聽聞璃雲上神隕落，悲痛不已。今見到與璃雲上神如此神似之人，誤以為璃雲上神回來了。」

「她……她是璃雲上神回來的引子，此事，務必保密。」

兩人密語了半天，小娃娃看看娘親，又看看璃染，忍不住抱住娘親的大腿，「娘親，你們在幹什麼？他不會是我父親吧？」

鳳君瞬間石化在場，捏了捏小娃娃的臉蛋，「鳳曦，叫你胡說，這位是你的璃染叔叔，你娘親當年做小仙君時候的好朋友。」

管彤從璃染身後冒出頭來，看著這個美貌逼人，又英氣無比的女子，想象著得多英俊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啊！

「你們來此是為了去人間嗎？」說完鳳君揮手便打開了這個大門的結界。

「人世間險惡，璃染深知，我也不必多言，只希望你們能多保重。」

「鳳君，我們走了。」璃染頓了一下，又下定決心說道，「還有一言，如若時間能讓你釋懷，還是做回那個無拘無束的鳳君吧！」

鳳君苦澀一笑，「如今我也沒有別的興緻去做什麼了。」

璃染見鳳君這個樣子，便不再多言，帶著管彤走進了結界之中。

「娘親，我可以去人間嗎，人家也想去好不好嘛？」鳳曦可憐兮兮的拉著鳳君的羽毛。

話剛說完，就獲得了一個板栗。

「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夠下面的老妖怪吃幾頓？」

「娘親，我已經五千歲了，而且已經學會了鳳炎，誰欺負我，我就燒它，就讓我去嘛！」

「想什麼呢，你娘親幾萬歲了，還打不過下面的老妖怪呢，你乖乖的，多吃點仙露長本領，等你打得過我了，自然放你下去。」

「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