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互不虧欠
夏若薇持劍而立，一雙美眸正複雜的望著對面一臉沉思的陸鳴，朱唇輕啟，卻沒有發出聲音。
良久，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劍指陸鳴眉心。
「此場比試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我不會留手。」
「這一戰，就當作你我之間的了斷吧，希望此戰之後，你我再無瓜葛。」
如百靈般美妙的話語落入陸鳴耳中，卻彷彿極寒冰雪般，將陸鳴剛剛破封而出的心凍結。
用著最美妙的聲音，說出最絕情的話語，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這一刻，陸鳴只感覺一陣劇痛自心底瀰漫，彷彿被無數雙爪子狠狠撕裂一般。
夏若薇眼中的複雜之色緩緩隱去。
隨著一抹堅定自她眼中閃動，腳下蓮步輕移，劍花舞動宛如朵朵盛開的桃花，既美麗又暗藏殺機。
望著夏若薇飽含殺意的一劍，不等長劍刺來，陸鳴只感覺胸口一悶，體內靈力紊亂。
或許是因為之前與陳天龍鬥法受了內傷，又或許是這具身體還殘留著陸鳴原本的意識。
漫天桃花虛影灑落。
一大口鮮血，飛灑在綻放的桃花劍光中，使其更顯幾分嬌艷。
見狀，夏若薇面露痛苦之色，她有意撤回攻擊，只可惜殺招已釋放大半，即使拼著重傷也無法收回哪怕半分。
此刻時空彷彿定格，漫天桃花中，夏若薇手持長劍，劍指陸鳴心臟，陸鳴嘴角含血，卻掛著解脫般的微笑。
某一刻，陸鳴竟然覺得就這麼死了，也挺好。
劍光距離陸鳴的心臟越來越近，輕嘆一口氣，嘴唇動了動。
「就當作我佔據你這具身體的報答吧，經此一次，你我互不相欠。」
夏若薇全身心都投入在手中的長劍上，絲毫沒有注意此刻陸鳴的變化。
此刻的夏若薇拼盡全力，好不容易將攻擊軌跡偏移些許，不至於一劍之下要了陸鳴的命。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劍還是結結實實的沒入了陸鳴胸口，刺穿了他的心臟。
「為什麼。」
一切的情緒在這一刻，仿若洪水般，自夏若薇內心湧出。
美目含淚，我見猶憐。
「欠你的，我已經還了，以後你我再無糾葛。」
陸鳴低著頭，話語帶著幾分決絕，此刻的夏若薇全身心都放在陸鳴身上。
終於，她體會到了，陸鳴在聽到她之前說出那番話時的感受。
心中的壓抑彷彿得到了宣洩般，陸鳴幾乎嘶吼著喊出四個字。
「重力，鎮壓！」
隨著一陣大地碎裂的悶響聲，夏若薇被一股不可抗力的壓力，死死壓倒在地面上。
隨著重力散去，夏若薇幸運的暈死過去。
這場比試，陸鳴勝。
如此一幕使得眾弟子怔在當場，或是因為陸鳴的實力，或是因為陸鳴的絕情，又或是因為嫉妒與不可置信。
閉眼長老，早已睜開他那雙渾濁的雙眸，眼中滿是驚艷與慈愛。
不等眾人反應，老者一步躍出落在陸鳴面前，柔聲道：「老夫天星閣內閣大長老雲墨，今日便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望著面前的老者雲墨，腦海中記憶閃現，當年的一幕幕彷彿昨日一般。
陸鳴面色微冷的掃了一眼高台之上的陳天龍與陳世雄兩人，淡淡道：「多謝雲長老厚愛，弟子怕是要令長老失望了。」
循著陸鳴的目光，雲墨與陳天龍四目相對，眼中的慈愛已不在，反而多出了一絲愧疚與殺意。
陸鳴被陳世雄重傷的事，雲墨知曉，卻不願為了陸鳴這個天資不高的弟子，去打破他多年的謀划。
現如今，陸鳴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與潛力，使得雲墨震驚的同時，又大呼後悔。
見到收徒無望，雲墨還是靠近了陸鳴幾分，在他耳旁低聲耳語道：「現在還不是與他們正面衝突的時候，你要學會隱忍。」
聞言。
陸鳴冷笑一聲，將靈力匯聚於口腔，朗聲道：「隱忍？老子十三歲，為了夏若薇，不懼艱難險阻，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後來，因為老子的靈根不佳，便對老子出言侮辱，老子在山門外跪了半年，試問有人跟老子說過半句話嗎？」
「雲老，你以為老子會感激你將我帶入宗門嗎？入了宗門我受到了多少冷眼，受到了多少欺辱你知道嗎？」
「還有我妹妹，她明明天賦那麼好，就因為你們無法探測出她的靈根等級，就把她也丟入雜役堂嗎？」
「你知道，眼看著我的妹妹，在我面前揮劍抹向脖子的那種痛嗎？」
「不，你們都不知道。」
「在這三年裡，你們有誰敢說沒有欺辱過我兄妹二人？」
「誰？！」
「尤其是你，陳世雄，你險些讓我親眼見到我妹妹死在我的面前，此仇不共戴天。」
「今日，我陸鳴必殺你陳世雄，必翻了這天星閣。」
話落，陸鳴反手一縷銀色雷光在他掌心閃動。
當這縷電光出現在陸鳴掌心的瞬間，不僅僅是陳世雄，就連陳天龍以及他背後的那些長老，紛紛面露貪婪。
見到眾人滿是貪婪的目光投射過來，陸鳴面露冷笑。
翻手間，另一隻手掌掌心處，一縷赤紅火苗緩緩跳躍。
緊接著翠綠色的旋風自他腳底升起，拖著他漂浮在半空，在他頭頂，一圈幽藍色水波緩緩蕩漾。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在場所有人，也包括陸鳴面前的雲墨。
與眾人眼中能夠將人吞噬的貪婪不同，雲墨滿臉愧疚與後悔。
「老子身懷四種屬性靈力，嫉妒嗎？想要嗎？」
「殺了我，這四種屬性靈力就是你們的。」
最終貪婪還是戰勝了理智，不少外門弟子再也按捺不住，抽出兵刃，向著陸鳴衝殺而去。
不等雲墨動作，陸鳴心念一動，攤開手掌，對著衝來的外門眾弟子狠狠一握。
「重力，碎骨。」
隨著無數聲清脆的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些剛剛衝殺而來的外門弟子，身子一軟如爛泥般癱倒在地，當場氣絕。
見到陸鳴動手，坐於高台之上的陳天龍，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貪婪，大手一揮，將靈力匯聚於口腔，大義凜然道：「陸鳴叛宗離道，擊殺同門，性質惡劣，眾弟子聽令，速速誅殺此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