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陽花市

「妹妹～有沒有看到一個少年呀～」

絕美女子輕輕一問，聲音空靈自帶誘惑;很快當鳳樓門前攬客的姑娘就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女子，不自覺間喃喃自語……

「我……我知道;早些時候黎城主帶一名少年和校尉來這裡……」

之前被墨炎攔腰的藍衣漂亮姐姐猶豫了一下;顫顫巍巍的舉起雙手向琳月兒打著小報告。

「好～那妹妹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找找那個少年啊～我們走散了～」

琳月兒蓮步輕移，不知怎樣便出現在藍衣女子面前;原本還算冷靜的她在聽見琳月兒這般撒嬌似的言語瞬間俏臉微紅，之後在對視中怦然心動。

「好……好……」

就在藍衣女子轉身想要帶領琳月兒前往樓上的包廂時;一名風度翩翩手持小摺扇的男子伸手攔住了琳月兒的去路，只是瀟洒動作還沒做到一半的他瞬間跪在地上;渾身不斷顫抖，其隨從看見后欲要上去;只是踏入一定範圍后所有隨從都呈現了跪地顫抖的現象。

「果然不管怎樣繁華、靚麗！蛀蟲始終都會有！」

琳月兒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一抹寒光;輕輕扭動腰肢跟上不遠處的藍衣女子。

「就……就是這了……」

藍衣女子被琳月兒單手攬住，幽蘭的吐息噴在女子嬌媚的臉上;胸口有些不由自主的跳動，原本就充滿紅暈的臉上此刻更為鮮紅;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緩緩靠近，女子自覺的閉上了眼睛……

「辛苦了～我的好妹妹～」

說罷琳月兒輕輕的點在了女子發燙的臉頰上。

「額……」

在女子的輕吟中琳月兒起身推門而入;本就極限的女子癱坐在地上，腦海中不斷浮現琳月兒動人的雙眸。

「二位妹妹音韻扣人心弦;聲樂中情感收放自如，這般年紀有此成就;實屬不易，可惜我家這少年郎自小不喜聲樂;貪圖享樂怕是無福消受二位妹妹的好意呀～二位妹妹還是直白些較好～畢竟這小傢伙裝傻充愣還是很熟練的～」

空靈富有誘惑力的聲音輕輕的回蕩在包廂中;小泗直接看呆就連一旁的黎岳明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緩緩走進的絕美女子，包廂中的三位異性幾乎同一時間喉間發出異樣的滾動;只是滾動后一矯健身姿須臾間便要翻窗而逃……

「好……好漂亮的姐姐……」

虞青青直勾勾的盯著走入的琳月兒，小手不自覺的放在遮掩臉頰的輕紗上;一旁的林韻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漸漸的琳月兒收起身上的氣息也慢慢收斂魅意;反應過來的黎岳明老臉一紅，小泗也就算了;自己這般年紀了，強壓內心的不適;他踹了幾腳還在直勾勾盯著人家的小泗，拉著他與墨炎行禮後去準備接下來的花市。

「嘻嘻～韻兒，我們也不要打攪小大人的美事了～走吧！」

虞青青深吸一口氣，拉著林韻出了包廂;眼神中有些失落與哀怨，難道這少年對自己二人沒有絲毫興趣;原來人家都已經有這般禍國殃民的美嬌娘了，當真讓人有生氣有嫉妒！

「怎麼？還打算趴在上面啊？下面的漂亮姐姐可都在看著呢～」

琳月兒輕輕的蹲著墨炎面前;歪著腦袋看著這想要逃跑的少年，墨炎被盯得頭皮發麻;硬著頭髮:

「咳咳，琳師伯這就不懂了;這……這鍛煉有益身體健康！對！」

「是嗎？那～要不要師伯陪你一起鍛煉啊～～」

看著愈發靠近的琳月兒，墨炎趕緊從窗台上下來;拍了拍衣服，一道迷人的風景越靠越近;一手潔白的素手整理著墨炎有些凌亂的衣角，輕輕的幽蘭淡淡的香風……

墨炎:((???|||))

小墨炎:?(?'?'?)??????我可以！！！

「咳咳……那啥，我只是來了解一下那個籌集的物資和今晚的花市的……」

墨炎輕咳了兩聲趕緊後退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然後解釋了一下自己來這裡的目的還順便詢問了一下琳月兒有沒有打聽到些什麼。

琳月兒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坐在墨炎旁邊的位置上;素手輕輕的拈起墨炎之前喝剩的酒杯仰頭一飲而下。

「……」

墨炎有些疑惑的看著連飲數杯的琳月兒，她那種境界;這些世俗界的酒怕是沒什麼作用吧……

豪飲數壺后的琳月兒小臉通紅的緊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墨炎，墨炎趕緊意示小二再拿酒。

夜色漸漸落下，外面熱熱鬧鬧的聲音響起;鑼鼓喧天、爆竹連連各種喜慶的聲樂傳出。

「瞧一瞧～看一看咯～上好的魔界寶石！誒！朱老闆您看看！這可是我花了好些關係特意託人從皇城帶回來的魔界寶石！絕對的上等貨～」

「爹～娘～芸兒想吃那個～還有那個～哇！好漂亮的糖人～」

「小玉～你喜歡那個燈謎是嗎？看我給你贏回來～」

「娘～你快看～是舞獅～還有龍～哇！上面還有會噴火的法師！！！」

「歡迎各位參加我們一年一次的當陽城花市～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都會迎來豐收～帶來喜悅～今年也是最受歡迎的三個項目！文斗、武鬥以及萬眾矚目的花魁選拔大賽～～」

「哇啊啊啊～」

說到後面不僅是主持之人頗為激動，下方、前方以及四周圍觀的「牲口」們更是激動不已;哪怕是在娘子的摧殘下也在為了夢想而歡呼～

「哈哈～諸位稍等片刻～欣賞完舞娘婀娜的身姿后馬上進行一年一度的花市文斗大會～」

「哇哦～這當陽內城難怪今天早上那麼多人進城;客棧都差點不夠用，原來晚上搞那麼大陣仗啊！」

還在感嘆的胡天擎這才發現身邊的魏沉與林震天早已不見蹤影，從胡天擎手上得到資金的魏沉二人早就開始了從街頭到街尾的掃蕩;胡天擎則是對中街上的燈謎更感興趣～

「程家娘子～這花燈便贈與你吧～希望，明年還能一起逛花市～」

小橋下河畔邊，翩翩少年郎終於對心儀已久的嫣然少女表露心聲;輕輕的依偎互許終生，兩人的未來隨煙花一同綻放～

「嗯～！林爺爺！這家的烤肉串太香了！」

「嗯嗯！魏小子！我這家的滷水牛雜也不錯！」

「哈哈哈～」

此刻的林震天不再是之前那個只感嘆和平好處的老者;現在的他如真正百姓一般體驗著簡單的興奮，這樣的幸福讓他彷彿回到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時期;他的心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脫變著，某些久久無法突破的屏障出現了些許裂痕。

「這可是本年最難的謎語～由城主親自挑選的壓軸題，也是本次的狀元～冰解冰釋–打一成語～」

一家酒庄面前，架起的平台上插著一面全是燈籠的牆;最底下最多燈籠，往上最頂上是金色的最豪華的燈籠;下來是一紫一藍兩個靚麗的燈籠。

「走投無路！」

「誒！對啦～看來今年的謎語探花歸王公子所有了～」

紫色的燈籠被一根長桿撐下，送到一名年輕人手中;年輕人毫不猶豫將紫色絢麗的燈籠送給了身邊的佳人～

「四面不通……」

名叫小玉的女子提起手中燈籠緩緩的轉動;對著年輕男子輕輕一笑，伸出潔白的小手挽住男子的胳膊;在無數男女羨慕的眼光中淡然離去。

他知她心，她明他意～

燈籠只是媒介，有情有義的兩人只是缺少一個主動的契機。

越來越多的女子得到了心儀的燈籠，好不容易擠進人群的胡天擎看著最頂上的燈籠;小聲的詢問著燈籠牆壁的主人。

「喲～公子想必是第一次參加謎語燈會吧～最上面那個是最好的燈籠也是本次的狀元燈籠，謎語是冰解冰釋～打一成語～」

主人也特別希望有人能拿走這個「狀元」，因為這會讓這次的燈會氣氛升拔至最高。

「冰解冰釋……冰解……解、釋？冰的解放無非兩種，自然與人為……融……！」

胡天擎彷彿想明白了什麼一般，冰解意味著冰塊碎裂;冰釋意味著碎裂的冰塊終將融化，而融化后的是水不是冰;因此謎語是:

「化為烏有！」

「什麼？公子您再說一遍！！！」

那名店家顯然非常激動，拉起胡天擎的手將他帶上平台站在燈籠壁前方。

「公子，您的謎底是？」

「冰解冰釋打一成語為化為烏有！」

胡天擎很配合店家的舉動，這些在他看來甚是有趣～

「哈哈哈！恭喜公子！今年的謎語燈會冠軍就是這位公子了～」

拿到金色豪華燈籠的胡天擎有些小小的興奮，他不顧台下無數少女充滿星星的目光悄然消失在人群中:他小心翼翼的將燈籠放進儲物袋中笑呵呵的走向街尾的方向……

而店家此刻則是笑而不語的利用「狀元」謎底偷偷的賺取著今晚最大的利潤。

「……琳師伯，乖;咱不喝了好嗎？我帶您下去逛花市吧！多熱鬧啊！」

墨炎此刻也是無可奈何;這平時像個女魔頭一般的師伯此刻小臉通紅，酒沒了就像個被搶了玩具的小姑娘般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墨炎都想扇自己兩巴掌，問問是不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師伯，我真的只是打聽;然後公子哥的身份最為合適，並且這裡魚龍混雜;來往人流各不相同，是最好的打聽情報的地方！」

對於墨炎一本正經的解釋，琳月兒沒有回答只是依舊繼續喝著手中的「花雕」;搖了搖瓶身又直勾勾的盯著墨炎，墨炎見狀趕緊讓小二拿酒;得虧這小二機靈沒什麼脾氣，不然早罵人了……

「你也是這般與你晴姐姐解釋的么？」

許久，小臉通紅雙目迷離的琳月兒終於抬起俏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墨炎;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明白完全封印靈氣喝到現在;她才有些許安心，她的腦海中全是那些「豬狗不如」的異性嘴臉;本來令狐霄的下場應該大快人心，可是她的心中卻沒有愉悅絲毫;百年來的堅持意義何在……

「當陽花市！一年一度文斗大會現在開始～今年的題目是由黎城主親自挑選;那麼接下來我們有請黎城主致辭～」

主持人默默的退回到身後;台下的黎岳明慢慢走上舞台，輕咳兩聲的他慢慢抬起右手:

「當陽花市的每一年文斗都是以詩詞歌賦進行;雖然獲得了無數文人雅士的追捧，但是！百姓的參與感太低太低了！今年！我們不再討論詩詞歌賦而是討論何為幸福！」

原本有些躁動的台下瞬間安靜，黎岳明環視一圈後繼續道:

「所謂文斗，不應只局限於文士！就像武鬥，只要覺得實力足夠皆可挑戰！而今年開始文斗亦是如此，每一年都會開啟一個主題！任何人都可以根據主題說出自己心中所想，最後勝出者將獲得由皇城藺大長老弟子提供的二品丹藥一顆！洗靈對於我們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就不用本城主多說了吧？」

「我宣布今年文斗主題–幸福！文斗大會開始！」

洗靈丹的出現，瞬間點爆了下方百姓的熱情;與修士不同，世俗界對於煉丹師是有著異於尋常狂熱;他們普通人或者單人修士沒有先輩的或者較為完善的修鍊體系，那麼能強身健體、洗筋伐髓的丹藥就尤為重要！

洗靈丹與築體丹是最受世俗界歡迎的兩種丹藥，藥效足且幾乎人人都可以扛住兩種丹藥帶來的疼痛。

「***」

「*****」

原本以為會更有意義的創新型文斗大會，結果整得跟街頭對罵似的;不僅百姓就連平時注重儀態的書生也像潑婦般……

「唉……這……熱鬧是熱鬧了……就是……唉……還需改進啊！」

最後不出意外的意外發生了，今年的文斗大會沒有獲勝者;四周的百姓更是笑語連連，無奈的黎岳明簡單幾句后開始了下一項–武鬥。

「嗯……我家晴姐姐要是願意聽我解釋就好了……誒！不是，師伯你瞎說啥呢！」

下意識回答的墨炎突然想到什麼，趕緊改口;自己可從來沒有跟這一行人著說過什麼晴姐姐哈！

只是看著雙目不再迷離還有些得意的琳月兒，墨炎知道自己多半又中套了;無奈的她搶過琳月兒手中的酒杯，仰頭灌入。

「嘻嘻～」

琳月兒雙頰緋紅;此刻的她宛如少女懷春般看著墨炎，墨炎停下了手中的酒杯……

「讓我們恭喜今年武鬥的冠軍～林家的少家主～」

「林家世代武學傳承;望公子能光耀門楣同時也不要忘記習武的初心。」

黎岳明望著今年勝出的年輕人;往年都是些中年甚至老年人勝出，倒不是說他們不好;而是不如年輕人那般有朝氣更缺乏吸引力，黎岳明同樣希望年輕人能夠出彩;但是牢記初心，不為利益遮蔽雙眼方為武道巔峰。

「是！林家小子謹記城主大人教誨！」

年輕男子雙臂微舉抱拳還禮，在眾歡呼聲中接過城主所賜牌匾;他希望明年還是自己，對此男子信心十足。

「嗚嗚～哇嗚～～」

主持者還未上場，下方的「牲口」早已歡呼不已;此起彼伏。

「哈哈哈～終於到了今晚萬眾矚目的花魁選拔大賽了！不僅僅是我們當陽的歌姬，今年還有外來的幾位歌姬同樣受邀參加大賽～」

「接下來～我們歡迎第一位，當鳳樓的柳姑娘～」

在一眾歡呼聲中，一位身著淺藍色花裙的靚麗身影緩緩飛入舞台;動人的身姿挑撥著四周異性的目光，當然了～

不只是異性的目光，花樣年華的少女們望著舞台上散發光芒的可人;眼中同樣閃爍著點點星光，充滿嚮往。

「難怪這花市能弄得這般大;合著重點在這啊～」

墨炎此刻坐靠在窗邊，下方的曼妙風景一覽無餘;熱烈的歡呼聲中不斷走出不同風味的麗影，熱情開放的虞青青一出場瞬間點燃整個花市的氣氛;熱烈而直白的舞姿，開放而誘惑的身段，擺攤的老闆連生意都不做了;拋下手中湯勺擠進人堆，剛好碰到虞青青結尾的收舞;一道奪人心魄媚眼讓橋上的圍觀的不少年輕男子直接掉入河面。

「這……合著彈了一午間的古箏;最後她選擇了舞蹈嗎……倒是懂得迎合這幫異性的心～」

「怎麼？小少爺喜歡這個啊～」

琳月兒微微彎腰，笑臉盈盈的看著坐躺的墨炎;墨炎小酌一口同樣目光灼灼的盯著琳月兒。

「沒你好看～漂亮姐姐～」

墨炎輕輕一笑，手中以火焰呈現出各式各樣的生物;蝴蝶雙飛、龍鳳爭鳴、獅虎相爭，在清靈嘹亮的簫聲中;墨炎靜靜的用火焰展示著屬於自己的魅力。

「師伯～這世間萬態唯心永恆不變！您的心從來都沒有錯，您的行始終與心如一～錯的是他們，為什麼要以他們的行為否定自身？即是天生何以自擾？」

簫聲停止，歡呼眾起;月光下窗檯邊，翩翩少年手中焰光化作回橋鵲。

「師伯～走了～」

墨炎伸手向微微出神的琳月兒發出邀請，緊握白嫩小手的墨炎拉著佳人踏上鵲橋;那日起，當陽每年的花市都多出來一道更美麗的風景線，彌補那些年錯過的心口不一。

街尾吃牛雜的魏沉三人看著劃過中街的火焰鵲橋，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獃獃的看著橋上行走的二人。

「啪啪啪～」

「不愧是殿下看中的少年，小傢伙確實有一手！」

「好傢夥！我沒記錯那是帶隊長老吧！我直接好傢夥！」

「好一個小馬拉……」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