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危機再臨
炎炎夏日下,只見其攜帶著一把傘,手下之人都是帶著竹帽,她倒也會享受。
把手中的油紙傘放落在腳的一旁,安靜等待小二上菜,其餘的手下就坐在其它的桌子用餐,沒有人可以和她一同坐一張桌子上用餐。
「真是霸道啊!」問天心中暗嘆。
進來的數名武者還沒喝上幾口酒水,門外又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又是一伙人走進客棧,這夥人一進來。
問天明顯感覺到周圍空氣短暫的凝固,一股殺氣在客棧空間里瀰漫,兩伙人大眼瞪小眼,蒙面女人也是動了動手中的佩劍。
想不到小小的連環鎮客棧居然能聚集這麼多的武者,問天也算是大開眼界了,很多人已經開始撤離客棧了。
連環鎮,位於扶余王朝最西邊的一個小鎮,坐落於玄羽森林之畔,依著截脈山而建。在廣袤的翻雲大陸中,有著無數的小鎮,如恆海沙河一般,連環鎮只是其中之一。
客棧老闆笑呵呵的上前,詢問:「客官想要吃些什麼?」
一片樹葉滑落,剛剛笑呵呵的客棧老闆,脖子出現一條紅線,接著鮮血不斷湧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聒噪!」
為首的白衣英俊少年手持長劍,冷漠無情的說道。
這少年正是陽州城雷家的三少爺——雷無塵!
陽州城有四大家族,以莫家為首,雷家便是其中之一。
新進來的武者,突然暴起殺人,眾人不禁心中寒顫。爭先恐後的往外跑,武者們大開殺戒,刀光劍影,鮮血飛濺。
問天看得出來,對方是在殺人滅口,不然沒理由一進來就殺人,說明對方是帶有目的性的行動,而目標應該就是第一批以蒙面女人為首的武者。
問天見識不妙立馬躲藏起來,就在某個地方暗暗的觀戰,希望他們最後同歸於盡。
如問天所料,白衣男子一伙人就是沖著蒙面女子一伙人來的,兩伙人也沒有過多的言語,立馬進行一場混戰,蒙面女子很清楚,對方的目標就是此次的五轉風行靈植。
此等寶物對四階的武者來說,就是天材地寶般的東西,只要得到它,好處多多,有機會突破四階壁壘,成為五階的武者。
白衣男子看見周圍的手下已經有了各自的目標了,他閑庭信步的拿著佩劍一步一步的走向蒙面女子,此地激烈的交戰,就他們二人顯得淡定從容。
問天猜測他們應該是對自己的實力極度自信,認為在場沒有人能傷到他們。
「我要打斷你的五六根肋骨,讓你生活都不能自理。」雷無塵非常囂張的說道,然後發出怪笑:「桀桀桀——」
「好大的口氣!」蒙面女人冰冷聲音響起,手掌一拍桌面震起數根筷子,然後衣袖一拂,數根筷子激射向對方的面門。
光是這一手,躲在暗處觀戰的問天,心中就忍不住暗道:「牛逼!」這比看武俠電視劇還要過癮。
雷無塵劍身瞬間出鞘,連續揮動兩下,激射飛來的筷子全部被斬斷攔下。
接著就是劍出如龍的直刺向坐在凳子上的莫心月。
莫心月腳底彷彿與凳子黏在一起,以此為支點,一個平躺一個輕鬆的轉動,傘與佩劍就已經拿在手中。
而雷無塵則順勢的一削,又被對方輕鬆躲了過去,那迎擊的桌子直接被劍劈成兩半,從中間分開。
雷無塵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的反應速度比他還要快,心中也不由得一怒,對方是故意在戲耍他,連劍都沒有出鞘。
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
不斷的變化劍招刺向對方,對方都是用傘隨意的抵擋下來。
雷無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神情已是由原來的不屑,變成了驚訝,瞳孔猛的放大,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蒙面少女,不久前剛剛突破的武者四階的她,為何會這麼強?
現在他的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在和對方拼了幾招之後,越來越強烈。
「雷無塵,放棄吧,你,永遠贏不了!」蒙面少女以一副非常了解對方的高冷姿態開口,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蒙面少女的眼眸中,除了冰冷就是不屑與厭惡。
「雷無塵,論實力和地位,你都不如我,我要打敗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你何必自取其辱?認輸吧!」與雷無塵交戰的少女傲然道。
蒙面少女單手持劍鞘在胸前,任由雷無塵攻擊,不管雷無塵攻擊的方位多麼狠辣以及攻擊速度多麼快,少女都能輕鬆避開格擋。
「好傢夥,真不簡單,白衣男子的招式都被她第一時間破了!」問天猛的驚呼起來。
看出兩人的實力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雷無塵臉龐陰沉幾分,對方完全不把他放進眼裡,「莫心月!你少瞧不起人!」雷無塵咆哮似的吼道。
心裡卻又心驚:莫心月已經看穿了他的招式!不管如何攻擊,對方都能第一時間破解他的招式!」雷無塵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莫心月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咆哮,繼續嘲諷:「二十歲武者四階,陽州城同輩中,就屬你最垃圾。」
「我今年十八歲武者四階,現在已是莫家第一天才,陽州城同輩第一天才,你區區基礎介於熟練之間境界的劍法,你有何資格與我這個熟練境界的劍法天才對壘?你連女流之輩都不如,更別說讓我瞧得起你,沒有實力你拿什麼讓我瞧得起你?跟你對戰,對於我來說是一種侮辱!」
武器運用境界,分為八等:入門、基礎、熟練、精通、入微、專精、完美、武境。
白衣英俊少年手持長劍正在拚命戰鬥,少年英俊的臉龐,此刻卻是與英俊毫無掛鉤的猙獰憤怒!
莫心月見招拆招,一拳兩拳以極為巧妙的方式反擊,結結實實的砸在雷無塵身上,後者節節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這不可能!剛剛晉級的武者四階不可能打敗我!」雷無塵又驚又恐,心中在咆哮。
「砰!」
「咔嚓!」
最後,莫心月一拳砸在雷無塵的手臂上,強大的力量打斷後者手骨,一腳將雷無塵踢向桌子處,桌子直接被砸裂開。
打鬥聲突然戛然而止,眾人沉浸在震驚當中,誰都不願意相信,莫心月毫不費吹灰之力擊敗了成名已久的雷無塵!
儘管他們通過剛剛戰鬥細節知道,莫心月論天賦論實力都在雷無塵之上,在所有人看來,雷無塵毫無勝算!但也不至於落敗這麼慘!
身體砸落的雷無塵一口鮮血噴出,剛想要起身的時候,莫心月手中的秋水劍已經出鞘抵在他的咽喉上。
只要莫心月願意,只需把秋水劍往前輕輕一送,以秋水劍的鋒利程度,可以輕易的刺穿對方的脖頸。
讓對方身死當場,戰敗的雷無塵不甘與憤怒的眼神掃向少女,猶如暴怒的猛虎,低吼:「你不能殺了我,如果你殺了我,就是徹底得罪我們雷家,我們雷家必定會與你莫家不死不休。」
本來無意殺他的莫心月聽到對方如此挑戰、試探她的耐心,眉頭一皺,眼神冰冷起來,「殺了你又能怎樣?雷家而已,我莫家有何懼?」她想不明白雷無塵哪來的自信,自己不敢殺他?
發現莫心月這個瘋女人簡直不把雷家放在眼裡,他開始心底害怕恐懼起來,他慌了,他不想死!他唐唐的雷家三少爺,還有大好前途等著他。
他立馬哀嚎求饒,想要跪舔莫心月,莫心月無動於衷,任由對方求饒,依舊一擊刺穿。
鋒利的秋水劍輕易的刺穿對方的咽喉,一個血洞出現,任由雷無塵如何用手掌去捂住,鮮血依舊噴涌而出。
他驚恐的瞳孔開始渙散,慢慢得變成死灰色,失去了靈性。
擊殺完對方的主子后,剩下的人立馬萌生了退意,他們根本不想留下來激戰。
拋下對手后就往外跑,莫家武者把目光看向自己家的主子——莫心月,莫心月安靜的做出一個殘忍的割喉手勢,莫家武者心領神會,立馬追殺潰逃的雷家武者。
莫心月心底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已經徹底得罪了雷家,那麼就要一條道路走到黑,一不做二不休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少女眼神掃視著客棧內,問天瑟瑟發抖的躲著不敢發出動靜,這換誰都會害怕。
問天心裡也是無語,一天之內能遇上兩次生命危機,也是沒誰了吧!
少女感知一下,立馬把地上的幾把劍擲出,飛向不同方向。
「啊!」
「啊!」
「啊!」
……
客棧內再次響起慘叫聲,看來客棧內還有不少人和問天一樣躲了起來,不過都被莫心月一一找出來擊殺掉。
「咻!」
離問天不遠處的地方,藏著一個小二,被飛來的劍刺死在牆面上。
問天驚得冷汗都滲濕了衣服,額頭掛著汗珠,心頭狂跳不止。
當慘叫聲停止后,就沒有再發出其它聲音了,莫心月重新打開油傘,撐著走出客棧,帶著人騎馬離去。
問天聽到馬蹄聲遠去后,偷偷的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客棧內的動靜。
發現人都已經走光后,他才敢移動身體走出來。
整間客棧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果然女人都是非常恐怖的生物。」
不過剛剛為什麼她沒有殺我?是沒找到我?還是故意不殺我?
沒找到我,有點說不過去,整間客棧躲藏起來的人都被她殺完。
那就是故意不殺我了,這個理由有點荒唐,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會故意留下活口?
難道不成被自己的帥氣迷倒?這也不可能,自己現在算是活脫脫的一個骯髒乞丐。
對方之前也喝罵過自己是骯髒的乞丐。
那故意留下我這個乞丐不殺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
「媽得,腦殼疼,不想了不想了。」看了看四周的屍體,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露出壞笑,這次他可以發一筆橫財。
隨便的找一個桌布,然後在一具具屍體上摸索,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搜刮出來放進桌布內,害怕有人來,他的動作利索的搜刮完每一具屍體。
最後來到雷無塵的身旁,一通摸索下,搜出一疊銀票和數顆金銀。
問天本以為這些就是最大的收穫時,居然搜出一本武功秘籍!
這直接讓他欣喜若狂,剛剛的戰鬥他看得一清二楚,這傢伙可是舞的一手好劍法,儘管他敗了,但也不可否認這本武功秘籍的價值。
把武功秘籍像寶貝一樣塞進胸口衣服里,安心的拍了拍它。
接著又把目光放到對方身旁的佩劍,伸手拿過來,細細打量一番,劍身通體銀白,劍身鋒利,約長四尺。重二斤二兩。
一尺等於0.333米,一兩等於0.1斤,一斤等於0.5kg。
看著手中的劍很是滿意,以後這把劍就歸他了,不過劍鞘不能少,然後俯身前去扒拉對方的手指。
劍鞘就被對方握在手中,他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劍鞘從對方僵硬的手指中摳出來。
見東西都已經搜刮完了,把劍入鞘,包裹打包好,沒時間去細數到底賺了多少錢?
餘光注意到死不瞑目的客棧老闆,走過去感慨的說道:「好人沒好報,世間江湖險惡,安息吧!好人!一路走好!」
問天把對方睜著的眼睛合上,讓對方安詳一點離開。
這或許就是問天最後能做到的事情了。
事情做完后,提著包裹往客棧外走,馬倒是有,但他不會騎!
只能看著馬兒空嘆氣,繼續開始步行的歸家旅途。
看著十字路口,他往西方向走,往西是去問緣村。
而往東穿過連環鎮子后,一直走就是到陽州城。
他可不敢往東走,那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有了布鞋的加持,他走得很輕鬆,沒一會兒,人影就消失在遠方。
儘管後背的壓力很大,但是他神情顯得很開心。
他就喜歡這種壓力,希望越大越好!恐怕很少有人不喜歡吧!
日落西山,夕陽西下,塞雁南飛。
一道人影踉踉蹌蹌的走在問緣村小路上,背後背著一個大包裹,額頭滿是汗水,嘴裡喘著粗氣。
「他奶奶的,好特么遠!要是會騎馬就好了!累死我了!自從體育中考過後,就沒再這麼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