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始訓練

第三章 開始訓練

江醒舟沒睡幾個小時,就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他不耐煩地睜開眼,望著陌生的環境,緩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昨晚發生的事情,不是在做夢,他真的加入了那個什麼獵校,並住進了獵校宿舍,而他原本的出租房,已經被人砸了個稀碎。

江醒舟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福大炮。

福大炮讓他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洗漱,並帶他去所謂的華東獵校食堂吃了早飯,吃過飯後,又帶他來到一樓走廊盡頭。

走廊的盡頭,是一部電梯,福大炮按下電梯按鈕,招呼江醒舟跟上。電梯是往下的,從一樓到負五樓,福大炮按下的是負一樓鍵。

「大炮,咱們這是?」江醒舟問。

福大炮沒多作解釋,電梯來到負一樓,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江醒舟有些懵逼——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異常寬闊的場地,這裡有規範化的跑道,跑道內部有健身房,有淋浴和更衣室……

江醒舟沒想到,在這座不起眼的二層小樓下方,竟然別有洞天,這負一樓,層高足有七八米,一眼望去,面積超過十畝地,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專業的訓練場。

「去換衣服,上面寫著你名字的抽屜是你的,指紋解鎖。」福大炮一邊說,一邊來到跑道前,開始壓腿。

江醒舟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了,來到更衣室,果然看到一排抽屜上有一處寫著他的名字,伸出手指按在抽屜上抽屜打開,裡面是體育訓練用的鞋服。

把身上的服務生制服換下后,江醒舟來到跑道前,福大炮說,先來個五公里。

四百米的跑道,五公里便是十二圈半,江醒舟已經很久沒跑過步了,但他覺得,再怎麼著也能跑贏身邊這個兩三百斤的胖子吧?

「華東獵校,培養靈人的地方,就這負一樓的場地,快趕上我高中時候的操場了……」江醒舟自語道。

跑道邊,福大炮已經熱身完畢,他看了一眼腕上的運動手錶,催促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而後,江醒舟跟福大炮就開始在這地下的操場上奔跑,起初,江醒舟還跑得比較輕鬆,一邊跑著還能一邊調侃福大炮這身肥肉,跑到第三圈的時候,他就說不出話了,悶著頭、可勁兒跑,而福大炮卻越跑越輕鬆……

江醒舟跑到第六圈的時候,感覺渾身無力,雙腿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氣兒也不夠用了,呼吸急促,反觀福大炮,已經是身輕如燕、健步如飛。

江醒舟跑不動了,他想放棄,雖還在跑,其實比走快不了多少,福大炮一次又一次從他身邊超過去,他跑到第八圈,福大炮的五公里已經跑完,而且,福大炮連汗都沒怎麼流,他卻滿頭大汗、衣服被汗水濕透。

「繼續,小江,不能放棄,跑完這一圈你就會發現沒那麼累了,快點,跑起來!」跑完后的福大炮站在跑道邊,點上根煙,敦促江醒舟。

江醒舟咬著牙,最終跑完了五公里,卻累得半死不活……

「這胖子跑得真快,比我們中學時候的全校冠軍還快……」跑完后,江醒舟癱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

「嘻嘻,你小子身體太虛了吧,這五公里讓你跑出了馬拉松的感覺,休息五分鐘,跟老子去健身房!」福大炮一臉輕鬆對江醒舟說。

「叮」一聲響,電梯門開了,江醒舟扭頭看去,電梯里走出一個女人……

女人朝福大炮和江醒舟走來,這是個穿一身黑色皮衣、燙著大波浪的女子,腳上穿著高跟鞋,手裡夾著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身材玲瓏、大長腿,五官立體,畫著淡妝,像是雜誌封面的模特。

江醒舟看得有些呆了,這女子,比婉姐還好看。

「洛師姐早啊,吃早飯了嗎,專門來看我訓練的吧?」福大炮笑嘻嘻對女子說。

女子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醒舟,吸一口煙,沒理會福大炮,轉而說:「新來的?」

「對,昨晚才被校長忽悠……招募來的。」福大炮說。

「能不能行啊,跑個步而已,怎麼感覺人都虛脫了。」被喚作「洛師姐」的女子沒好氣道。

江醒舟立馬從地上起身,說:「洛師姐早上好!」

「師姐別叫太早,我還沒認你這個師弟。」說罷,洛師姐徑直朝健身房走去。

江醒舟臉一紅,小聲問福大炮,這洛師姐是什麼人。甫一見面,他就對這個高冷御姐范兒的師姐生出好感,儘管聽師姐的口吻,似乎不怎麼待見他。

「她叫洛懸壺,咱們的師姐……小江,你別那樣直勾勾地看她,她已經心有所屬。」福大炮一本正經地說。

「那個……大炮你別誤會,我就隨便問問。」江醒舟低聲說。

稍事休息后,不需要福大炮催促,江醒舟就很自覺地來到健身房,洛懸壺也在,只是她並沒有進行任何的健身訓練,只是坐在一張茶台前,泡茶喝茶。

「別看了,繼續訓練。」福大炮碰了碰江醒舟的胳膊,帶著他來到健身器材前,開始鍛煉。

江醒舟總感覺洛懸壺在看他,因此,便訓練得格外賣力,練了好一陣子、渾身都快散架了,才發現洛懸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訓練休息的空檔,江醒舟喘著粗氣,問福大炮,那位洛師姐是不是也是靈人。

「那當然咯,怎麼,小江,你還想打她主意?省省吧你。」福大炮點上煙,不屑地說。

江醒舟連忙稱是,心知自己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傻小子,根本配不上洛師姐那樣的大美人兒。其實,江醒舟從小就很內向、自卑,不善與人交流,幾乎沒什麼朋友,讀書的時候成績平平長相一般,在同學當中相當平庸,從來都只是不被人注意的路人丙。

三歲那年,他隨父母出去逛街,途經一家商場門口,商場剛開業,搭了檯子,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上台講話,他們一家三口就在人群中看了一會兒。就是那次,江醒舟生平第一次看到蜥蜴人——他當場嚎啕大哭,跟父母說台上的人是怪獸、不是人,父母尷尬地帶他回家,打那以後的二十多年來,他又陸續見過多次蜥蜴人,只是那時他並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生出來的可怖形象是什麼玩意兒,他只以為那是怪獸……

正因如此,父母、親戚、同學老師,都認為他腦子有問題,以致於到了後來,他再看到蜥蜴人的時候,都不敢跟別人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校長說,我是靈人,是人類中數量稀少萬里挑一的佼佼者,是人類對抗蜥蜴人的守護神,我不是腦子有問題的怪胎。」江醒舟心想。

「愣什麼神,繼續練,來,跟我一起舉啞鈴!」福大炮打斷了江醒舟的思緒,催他繼續鍛煉。

江醒舟早已渾身無力,但仍舊硬著頭皮跟著這個胖子繼續鍛煉。

福大炮又跟他說了入學獵校后的生活,白天就是各種訓練,包括體能、格鬥、槍械、偵查等,晚上要學習有關靈人、蜥蜴人的相關知識,幾乎沒有休息日。

「管吃管住嗎?」

「還有工資呢!」

江醒舟咧嘴一笑,這個在之前聞所未聞的獵蜥學校讓他感到興奮、好奇,而且聽校長魏競天的意思,似乎並不只有一個獵校,他所在的,名為「華東獵蜥學校」。他隱隱感覺,在這個地方,不光能躲避蜥蜴人云少的追殺,還能實現他的自我價值,興許正如魏競天、福大炮說的那樣,他能成為人類對抗蜥蜴人的守護神!

……

江醒舟和福大炮在負一層刻苦訓練的時候,魏競天正一個人端坐在辦公室里,手中拿著一張合影照片。

合影照上有五個年輕男女,最左邊的戴著金絲眼鏡、穿著白襯衫的小夥子,與魏競天的樣貌頗為相似,只是比現在的魏競天年輕很多;左二是個留著寸頭和小鬍子的大男孩;中間的,是個齊耳短髮、眼睛很大的小姐姐;右二是個戴墨鏡國字臉的青年;最右邊的,是個有些靦腆、瓜子臉的帥小伙。五個人,四男一女。

「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明年要舉辦第六屆獵校大比武,老夥計們,都要來哦……雖然明知道你們有些已經來不了了,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再跟你們這幫老夥計一起把酒言歡、揮斥方遒。唉,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啊!」魏競天注視著照片,感慨道。

說著,魏競天用修長的手指頭,溫柔地摩挲起這張泛黃的照片,照片的右下角有水印「2030年8月15日」,照片的日期距今,已有二十年。

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請進,」魏競天說。

門開了,進來的是洛懸壺。

「懸壺,見到新招的小江了嗎?」魏競天收起照片,看著洛懸壺說。

洛懸壺點點頭,來到魏競天對面坐下,猶豫了幾秒鐘,才開口說:「校長,大師兄去哪了?」

「他有任務,不便透露……你不用擔心他,他很快會回來的。」魏競天說。

「哦,謝謝校長,您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大師兄出差在外面呆了大半年。」洛懸壺埋怨說。

「有嗎?這次肯定不會去那麼久。」魏競天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問洛懸壺如何看待江醒舟。

「暫時沒看出有什麼過人之處,好像還不如那個胖子,校長,我知道獵校人手短缺、您著急招兵買馬,但是……」

「人不可貌相,懸壺,福大炮和江醒舟可都是難得的先天靈人,能將他倆網羅到咱們獵校,經過正確引導,假以時日,他倆肯定能讓你刮目相看!」魏競天自信滿滿道。

「但願吧,那樣的話,他們也能替大師兄分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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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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