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翰林十三席
絕密……
文件絕密……
404notfound……
許怡不斷敲擊著鍵盤，比起老師，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名黑客。
堆雜在一旁的書籍，因為熬夜而撓亂的發絮，暗沉的黑眼圈……以及，那根叼在嘴裡還未抽完的煙……
毫無身為人師的標榜形象。
漏網之魚么？
2073年的文章，去年么。
無法訪問……
404notfound
「***……*」許怡的耐心都要消磨殆盡了。
不對——
暗網……
《翰林院會戰歐盟牛津大學》
《翰林院惜敗劍橋大學》
《翰林院完勝蘇黎世理工》
《翰林院險勝麻省理工》
……
都是可公開的資料……
翰林院學生會……翰林十三席……
許怡興奮了。
網頁載入中……
「翰林院學生會即翰林院的頂尖代表，牽頭作用明顯，是翰林院不可或缺的一線戰力……」
網路斷開……
正在重新連接……
……
文章已被刪除。
系統彈窗:
您已經非法入侵國家安全網路，侵盜國家機密文件，按照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條規定，您……
這不是暗網么？
不對，暗網偷來的文件……這算是連誅。
意識到問題不對，許怡趕緊連連退出，刪除了相關信息，還好自己現在在酒店，尋著定位來找到她的概率不大。
「明明就差一點了……」許怡癱仰在椅子上。
《翰林院慘敗歐洲共合體》
「這是什麼……郵件？」
楊長雨發來的？不可思議，這難免不讓許怡和剛才被警告入侵網路產生聯想。
郵件內容:
媒體善於將好的一面不加修飾的呈現給世人，這是職業操守；在負面新聞上點晶布墜，這是家國信仰。
國人信仰翰林院，所以翰林院輸不起，而不是翰林院戰無不勝，所以國人信仰。
我們輸掉了這場對歐盟的戰爭。
結果是，一帶一路合作談判失敗，通往e國的右支鐵路被禁行。國家間接損失將近一點五萬億人民幣。
這場戰爭成為歐盟與我國在後續談判中不斷被引用的例子。
翰林院的學生會直接參与這場戰爭，翰林對外勾結，對內敵視，利益網錯綜複雜，不過這是上一屆的事了。
上一屆賴上的賬由我這一屆來還，學生會的一舉一動都遭到了國家的直接監視，一方面翰林掌握大量國家機密，二來當然是不願意己方政治戰爭的武器失去控制，調轉槍頭。
我剛才黑到了你的瀏覽記錄，不只是剛才的內容，一個月前你就已經為收集翰林的資料而入侵國家安全網了。
你所見到的翰林十三席並非神聖而獨特的存在。
你無法想象十三四歲的天才的肩膀上扛著國家利益的時候，那份責任到底有多麼沉重。
去年，我十七歲時有幸參加對歐的元試戰爭，而年齡比我小的大有人在，最小的才十二歲。
因為戰況慘烈而當場崩潰的翰林可以開一個幼兒園了。人性在元試中不復存在，政治家們眼中的天才從來都不是孩子。
附件:《翰林院慘敗歐洲共合體》系統復盤記錄。
昏暗的天空下是傾盆大雨，由題目生成的題怪有如地獄中的鬼煞。
鏡頭拉進，許怡看見了不同發色的種人，那是西方人的「翰林」。
參賽者來回奔走，有的面露驚慌之色，像是被追獵的羊；但也不乏沉著者，他們緊皺眉心，動作果斷。
許怡想看清其中是否有楊長雨的面孔，天昏地暗間，各自的面龐都好不清晰。
由於在復盤記錄中，許怡只能親自查點雙方的人數。
一共是25人。
為保證參賽雙方的公平性，正常情況下雙方的隊伍人數都要保持一致。
許怡再次清點，還是25人……
她堅信自己沒有數錯，但仍不確定「失蹤」的那位「翰林」是歐盟的隊伍還是翰林的隊伍。
也就沒有把握[那位]是不是楊長雨……
如果是的話，那麼他的實力和地位肯定是要顛覆許怡的認知的，畢竟那可是十三席啊。
錄像的鏡頭拉進，很快，場景中出現了兩個人的遭遇戰。
對陣雙方的[兵力]布防都很是講究，負責干擾的，負責解題的，以及統籌全局的。
在對陣中，己方的手語系統很有可能會被對方破譯，所以能減少這一風險的，只有減少隊伍中的交流。
但也正因如此，國家級的手語系統會在國際黑市上成為一大賣點。
照楊長雨的話來說，翰林院里應該也出現過這樣的背叛者，也不能排除其中就在十三席之中。
遭遇戰中，雙方接觸的瞬間擾動便已達到2500，思維競速隨即展開。
這只是兩個人的遭遇戰，僅兩個人就引發這等擾動難免讓許怡感到吃驚。
黃頭髮的一方的隊友很快趕來支援，翰林寡不敵眾，失勢受擊，從翰林扭曲而痛苦的表情上不難看出……
這場元試的痛覺是開啟狀態……
現在許怡不難理解楊長雨把它形容為煉獄的滋味了。
驀的，許怡意識到另外的可能。
賽中本應存在的第二十六個人是否因超出自身痛覺承受範圍而被系統強制退賽。
想罷，遭遇戰中的翰林面部更是扭曲，像是受盡靈魂上的刑罰，而兩位對手則在一旁冷眼旁觀。
下一剎那，翰林光榮退場，他已經觸碰到了自己的極限。
在後繼的三個小時里，翰林被相繼殲滅，對手好似看破他們的布防，逐一殲滅。
在復盤記錄上顯示的題目解題進度來看，翰林進度51%，而歐盟已經達到73%，這場懸殊的戰鬥早已擬定結局。
隨著題怪中心傳來的一聲巨響以及一陣白光，最後一位犧牲的翰林順走了敵方的三位隊員，隨即系統宣告翰林全滅。
那位在瀕臨退場之際還能帶著三位歐盟對手陪葬，其實力在翰林應該是數一數二的。
系統宣告翰林全滅，而剩下來的居然還有十個人！
這意味著第二十六位參賽者應該在復盤記錄開始之前就已經離場！
其中的迷面僅靠當前的復盤視頻已經不能還原了。
復盤結束，一堆問題積壓在許怡的腦子裡，她擠滅煙頭，若有所思。
為什麼隊伍人數不對等？
為什麼歐盟能夠勢如破竹而未傷分毫？
……
還有……楊長雨為什麼和她共享這個視頻，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