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山海經

《列子.湯問》記載：「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說在渤海東面距離很遙遠的地方，有一個無底深淵，叫做歸墟，天下所有的水都彙集在這裡，永遠都不會滿也不會枯竭。

《山海經大荒東經》則記載：「東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國。少吳孺帝顓（zhuan）頊（xu）於此，棄其琴瑟。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甘淵。大荒東南隅，有名皮母地丘。東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說在東海之外有一個深不可測的溝壑，是少昊氏建國的地方。少昊在這裡撫養顓（zhuan）頊（xu）長大，顓（zhuan）頊（xu）的琴瑟丟在這裡。有一座甘山，甘水從山裡發源，流成甘淵。東海之外，大荒當中，還有一座叫「大言」的山，是太陽、月亮升起的地方。

在古老的中國有種說法：「東極歸墟，西極崑崙墟」意思是萬物生於崑崙、終於歸墟。還有中說法是：「九州龍脈始於崑崙，終於歸墟」。

對於生於現代社會的紅塵羽來說，這是件非常煩惱的事情。紅塵羽學的是現代教育，對於天文地理瞭然於胸，科學告訴他這個世界不存在神鬼之說，更別說東極歸墟、西極崑崙墟之類，萬物都是源於宇宙大爆炸，經過一百三十七億年的時間進化演變而來。

但是紅塵羽又非常熱衷於研究中國古老的神話傳說，總覺得那些記載的故事、那些神話中的物種都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有其被記載的意義及原因。

很多東西不只是我們這個古老的國度有記載，海外很多國家也都有記載。比如大洪水之戰，很多國家的神話都有記錄，中國有封神之戰，國外有諸神黃昏，其兩者記錄的年代都是差不多時期，而且就現代科學而言，當時世界各國，尤其是東西方文明還沒有打通。中國的佛教傳自於天竺—即古印度。所以紅塵羽總覺得這個世界並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大二，對於任何大學生來說都是最忙的時候，課程是大學四年中最多的一個學年，還有各種校園組織活動，大多數人還會花時間談個戀愛，同時大二也是大學時期最充實的一個學年。

別人忙碌的是上課、戀愛、校園活動，紅塵羽則不同，他忙碌的是上課，研究上古神話、世界起源、鬼神之類的，偶爾也會煲個電話粥。

正在看《山海經大荒東經》的紅塵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腦海里一直回放著《山海經大荒東經》裡面的場景。

在裡面紅塵羽看到了光怪琉璃、神魔亂舞的世界，與我們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汽車飛機，更沒有手機、電腦，在裡面有人可以飛天遁地，有的人可以翻江倒海，有的飛禽走獸能夠幻化人形。但是絕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凡人，出行只能靠雙腿，過著農耕生活，在一些偏遠的地方，人們甚至都還過著原始狩獵生活。

看著這一切，讓出生並生活在現代這個科學社會的紅塵羽驚恐萬狀，他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的能力，木像頭一般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甚至腳還有些發軟，只楞著兩隻眼睛發痴地看著這眼前的一切。

「轟隆隆...」突然天地震動，驚天巨聲響起，震得紅塵羽頭腦一陣眩暈。紅塵羽使勁的搖晃頭腦，使自己頭腦保持清醒，向那聲音源頭望去，只看見兩個人影，準確來說是兩個飛在空中的巨人在很遙遠的地方大戰，其中一個能控水。大戰非常慘烈，天空烏雲密布，兩人翻江倒海，口吐颶風，隨手碎石開山，打得天崩地裂，日月失色。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人被打敗，憤怒的撞向一座擎天巨山，將山體撞斷，瞬間天地顫動、日月失色、一片混亂、大地裂開、河水倒流，乾坤混沌，天地動蕩不堪，一座座山嶽一座座的崩塌，連滿天星辰一顆顆的炸裂，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樣。

同時在巨山被撞斷的地方，有遮天蔽日的大水從天而下，就像銀河之水天上來，瞬間淹沒世間，整個世界一片**大海，所有的一切都被大水摧毀，淹死不知幾何，怨靈布滿天下。

不管是凡人還是那些能飛天遁地之人都沒人逃脫出去，整個世間都變成了人間煉獄。看的紅塵羽一陣腿軟，可他自身也在其中，無法逃脫，那些能飛天遁地的人都不知死傷幾何，更別說他一介凡人。

突然一個白衣白髮的老者出現，看似很近，但卻非常模糊，只有一個背影，就像站在歲月的盡頭。

他獨自一個人在那裡演化各種動作，特別的耐心，特別的慢，一招一式甚至是口訣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就像特地為某人而推演。

看的紅塵羽心神都慢慢的陷入其中，同時身體也跟著舞動，跳躍。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十年，亦或二十年，甚至百年都有可能，老者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紅塵羽依舊在那裡演化那些東西，時而身體動作，時而打坐思考，時而一體化三體，時而環抱陰陽，時而身體變化成其他東西，時而如一道流光飛馳，時而飛天，時而遁地，最後紅塵羽坐在那裡無盡歲月一動不動。

不知何時，紅塵羽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