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分歧

「這下小七姑娘可是說說自己和兩位天主的關係了么？」肖念非常執著。

司空黛卻是信口開河的高手：「小川救了玄天天主后，我就陪小川負責幫兩位天主管海域。」

「兩位天主還要管海域？」吳牽面上流露出了震驚，「星移門下的天主難道不只是憶靈師嗎？」

司空黛解釋道：「星移門雖是憶靈師出生的門派，但是也是天尊親自指派的密使，有天尊指派的要務要完成。天分九野，九野天主們費別管轄自己天野下的生靈。」

「那天尊是天地萬物之主嗎？」吳牽問道。

「並不是，」肖念肯定地說道，「天地運氣，自然生萬物，沒有人是萬物之主！」

司空黛不以為然：「一個門派有掌門，一族生靈有族長，而各派之間，各族之間，甚至各界之間，他們的首領若是無人約束，那麼豈不是會肆意妄為了，天下哪有如此太平？」

「各族各界，或勢均力敵，或強弱分明，弱者有弱者得活法，強者有強者的活法，維持他們平衡的是自然之道，是勢。」肖念道，「從來不是一個人。」

「那自然之道從何而來？」司空黛反問道。

肖念語塞，他也不知道，只是隱約不願意認同，自然之道是來自於一個人。

「天尊雖不是天地的主人，但是他秉承萬化初創時的意志，維護自然之道，猶如天地眾生之主。」司空黛道。

「萬化初創時的意志？」肖念譏諷道，「不如說是他自己的意志。」

那唯天尊是命的星移門又是什麼呢？

司空黛皺眉了，她並不喜歡懷疑天尊存在的合理性。或者說其實她並不在乎，只是當有人非要破除她從小便奉為圭臬的認知的時候，她感到了一絲恐慌。

「天尊被天地六界認可已有幾百年，不容得你誣衊。」司空黛加重了語氣。

肖念瞥了一眼司空黛夾帶憤怒眼神，道：「是在下妄自揣測了，還以為姑娘真的是月下的飛仙，有生來的自在。」

肖念的眼裡沒有一絲敵意，更多的說是一種失望。

吳牽向肖念做出了禁止開口的手勢，然後和和氣氣道：「小七姐姐莫要動怒，我師父這是練功沖不破壁壘，有些憤世嫉俗了。小七姐姐千萬不要因此就不送我回家了……當然你把師父留下我沒有意見！」

司空黛站起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是對肖念說的。

「雖然不能明白肖公子說的是什麼，不明白你所信奉的是什麼，」司空黛道，「但我會尊重你。也請肖公子也不要輕易地用這種眼神來判定他人的高下。」

「答應你們的事，小七不會食言，但是小七還有要務在身，恕不多陪了。」司空黛扭頭對小川說道，「小川，我們巡海去！」

「小七姐姐！」吳牽追道，「將我們丟在玄天天主這兒我們可怎麼解釋？」

司空黛嫣然一笑道：「求你師父想想辦法吧。」

一直沉默的肖念起身道：「小七姑娘，是在下剛才太激動，還望小七姑娘海涵。」

「不，我剛才只是耍小性子而已。」司空黛揮手格道，像是要把肖念憋了半天的道歉給退回去。

她款款離去的背影依然是從容優雅的，令人賞心悅目，小川跟了上去，只是司空黛遠遠地走著，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

「這樣的氣度，真的只是玄天天主的手下嗎？」肖念喃喃道，他朝吳牽笑笑道，「真像個小公主一般。」

「師父，是你把人家惹炸毛的。」吳牽不滿道，「萬一玄天天主的手下發現了我們怎麼辦？」

肖念解釋道：「這是女宿宮內院，我早上醒來后發現整個女宿宮設有很強的結界，不是一定境界的高手都進不來。玄天天主，大概並不喜歡和人交往吧。」

「那小七姑娘和玄天天主應當非常熟悉了。」吳牽道。

肖念思索道：「若不是小七姑娘這般活潑開朗，不像你說的微涼閣主那般冰山，我真懷疑她就是玄天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