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到相府
將面前的通緝令揉成一團,蕭策歡從心底發出一聲冷笑。
這個百里錦可真有一套。
她再怎麼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拔出了鎖魂針,那狗男人還好端端的躺在皇陵中呢。
剛一醒來就對她趕盡殺絕。
可真是會「知恩圖報」呢。
一旁的海棠也看到了通緝令,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都怪這個攝政王妃,她好端端的偷皇陵的財物做什麼?」
「就是,現在連累我們也跟著受罪。」芍藥附和道。
蕭策歡:「……」
要不是她拿了皇陵的陪葬品,她們吃什麼喝什麼?
真以為她是神仙,能點石成金嗎?
「放心吧,我有辦法應對。」蕭策歡唇角微揚。
區區幾張通緝令而已,她還不放在心上。
走到書桌前,蕭策歡將自己和百里錦的事情添油加醋,寫成曲調,帶到墨跡晾乾,才拿給芍藥。
「趁著夜晚無人,將這首調子送去其他幾處青樓,務必在明日午時之前讓全城老小,皆都知曉。」
「至於官府搜查,你們放心好了,我會讓人撤掉通緝令,告訴其他人,不必太慌張。」
「我既能救你們出來,自然也能護你們周全。」
囑咐完這些,蕭策歡從書桌前起身。
她本來沒打算再回到相府。
可百里錦步步相逼,她怎好意思不接招?
不就是要錢嗎?
當初從皇陵帶走的錢她花的是一點都不剩。
眼下,只能從別人身上薅羊毛了。
……
丞相府,雲雅居內。
蕭清清取下頭上的髮釵,生氣的扔到一旁。
「當初是看攝政王死了,我才讓父親把蕭策歡這個賤人的生辰八字遞上去的,誰知道這攝政王如此命大,進了皇陵還能活著出來。」
「你呀,就彆氣了。」張氏安撫道:「你是嫡出的相府小姐,為何總是自降身價,和蕭策歡這個小賤蹄子過不去?」
「那是因為母親不知道她有多討厭!」蕭清清從梳妝台前站起來。
「那賤人論才學,論涵養,沒有一點是比得上我,但偏偏生的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每次三皇子見了她都跟被攝了魂魄似的。」
「那又怎麼樣?」張氏並不在意。
「她現在可是攝政王通緝的要犯,要是被抓到,肯定會被處死,她擋不到你的路。」
「說的也是。」蕭清清的心情好了些。
她現在頂著京都第一貴女的名頭,多少人想要求娶她。
奈何她的心氣兒高,這輩子註定是要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不好了不好了!」
門外,丫鬟秋葉匆匆忙忙的跑過來。
「不好了,夫人!」
「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麼樣子!」張氏訓斥道:「難不成是天塌了?」
「回夫人的話,大小姐她,她回來了!」
——啪!
秋葉的話剛說完,清脆的耳光聲便落在了她的臉上。
「小,小姐……」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相府的大小姐只有我蕭清清一個,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給你撕爛!」
「是我奴婢錯了。」秋葉捂著紅腫的臉。
蕭清清活動了下手腕,冷聲道:「你剛才說誰回來了?」
「是蕭策歡……是她回來了。」
蕭清清眼神一凜。
怎麼會?
她怎麼敢的?
現在滿城都是她的通緝令,她怎麼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相府?
……
此時此刻,正廳大院中央。
蕭策歡負手而立,腰間盤著一條虎皮蛇鞭,笑容漫不經心,氣場卻囂張至極。
在她的周圍,躺著的是嚎叫不止的相府護衛。
「還不給我搬把椅子過來么?」蕭策歡充滿殺氣的冷眸掃了一眼旁邊雙腿發抖的管家。
管家立刻命人搬來一把椅子。
「大小姐請坐。」
「這還差不多。」蕭策歡坐下去。
她清冷的眸光掃過一眾人,「我也不為難你們,讓父親出來見我便是。」
「大小姐,相爺今日不在,被請去國公府喝茶了。」管家一邊說,一邊擦著額頭上滲出來的細密汗珠。
「我已經讓人去請相爺回來了。」
蕭策歡點點頭。
「既是如此,那我便在這裡等著。」
管家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命人準備了一些茶水點心。
眼前的人這次回來,很明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他可不敢掉以輕心。
蕭策歡很滿意管家的識時務。
她一邊品嘗著茶水點心,一邊等人來。
蕭清清趕到的時候,看到眼前人擺出一副主人姿態,瞬間火冒三丈,只是她還沒走近,就被蕭策歡一個眼神給嚇住了。
以往,她從未見過蕭策歡這樣看她。
這目光,漫不經心裡帶著一絲慵懶,但仔細的瞧一瞧,還有內藏的殺氣。
看著她,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
短暫的慌亂過後,蕭清清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過來。
不過就是一個庶女。
還能騎在她頭上撒野不成!
「蕭策歡,你這是幾個意思?」蕭清清出口質問,「相府豈是你撒野的地方?」
「就是,你把相府當成什麼了。」張氏也匆匆趕來。
蕭策歡沒說話。
她只是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這樣子更加激怒了蕭清清和張氏母女倆。
「來人,把這個畜生給我趕出去!」
張氏是當家主母,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有人聽的。
只是這些護衛剛才都被蕭策歡教訓了一遍,此時並不敢直接上前。
見眾人不動,張氏頓時惱羞成怒。
「一群廢物!區區一個賤丫頭有什麼好怕的?」說著,張氏率先走了過來。
可她還沒有接近眼前的人,就被一根飛針擦著臉頰給硬生生的逼退。
臉頰瞬時滲出鮮紅色的血液。
蕭清清驚叫一聲,急忙走過來。
「母親!」
「放心,死不了。」蕭策歡補充道。
「飛針沒毒。」
「蕭策歡!」蕭清清把張氏護在身後。
「你休要囂張,父親很快就回來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哦。」蕭策歡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她今日穿了一身紅黑相間的錦繡緞袍,墨色的頭髮警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雖然不施粉黛,可是一顰一笑,都掩飾不住骨子裡的張狂。
是的,張狂。
無人睥睨的囂張。
她只是坐在那裡,就足以震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