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本來面目
第三十二章本來面目
郎蒼伏誅,勝局已定,小雪貂、啞女、蕭白夜齊齊跳上擂台,圍住阿峽和李不歸,歡慶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央措的哭嚎和詛咒,讓蕭白夜大感影響氣氛,於是,剛跳上擂台的蕭白夜,立刻又跳了下去,到了央措的身後。
「哥們兒,」蕭白夜伸手拍拍央措:「麻煩到別處哭喪去!」
央措充耳不聞,一心一意就是哭。
蕭白夜惱怒起來,抓著央措的脖子,扔麻袋一樣,一把扔出老遠:「特娘的聽不懂話?我讓你別處嚎去!」
「噗通」一聲,塵土飛揚,央措胖乎乎的身體遠遠飛出去,又重重摔在地上,一口氣頓時摔得只剩半口。
「這個死的你特娘的也給老子帶走!」蕭白夜又抓起郎蒼的屍首,看也不看的向央措丟過去。
這看也不看的一丟,偏偏就丟得那麼准,郎蒼的腦袋正好砸中央措的腦袋。
這一下,央措僅剩的半口氣,也沒了。
那些趨炎附勢的村夫村婦們,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慌忙跪倒,朝著擂台上連連叩頭哀告:「我們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我們知錯了,多吉公子饒命啊……!」
蕭白夜豎起指頭,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村夫村婦們趕緊收聲,兩手緊緊捂住嘴巴。
「去把你們各家的酒都送過來,」蕭白夜對著他們訓話:
「只要讓老子喝高興了,就饒了你們!」
小雪貂對蕭白夜這沒有原則的話很不滿:「農莊的酒窖里,好好好酒多的是,安長隨你你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嘿嘿,只要酒好,俺的出息就好,」蕭白夜厭惡地皺皺眉,像趕蒼蠅那樣對著村夫村婦們揮了揮手:
「俺莊上自有美酒,誰特娘的要你們那又酸又澀的爛酒,趕緊給老子滾遠些!」
村夫村婦們如蒙大赦,爬起來便逃。
逃跑的時候,還不忘緊緊捂著嘴,生怕惹得蕭白夜不滿意。
結果蕭白夜還是不滿意了:「特娘的,跑得這麼慢,怎麼配做狗?」
衣袖一甩,一陣狂風捲起飛沙走石。
村夫村婦們被亂石追打,跌跌撞撞,連滾再爬,嗷嗷亂叫著,一路跑得不見了蹤影。
蕭白夜又瞧著癱坐在地上的索甲:「你為什麼還不滾?」
索甲的褲()襠立刻又有水流滲出,他哆嗦著指指自己的腿,意思是他早想滾了,腿不聽話。
「老子送送你!」蕭白夜抬腿一腳。
這一腳盡心儘力,直接把人「送」回了老家。
「清靜了!」蕭白夜拍拍手,說道。
…………
豺狼已被驅逐,「多吉公子」不用再去馬棚與牲口同睡,回到了本應屬於他的住處。
從小到大,「多吉」每次被央措的皮鞭抽打,都是阿峽為他清理傷口,這已成了習慣,以至於今天,「多吉」重新恢復農莊主人的身份,阿峽還是沒有想到去找大夫,還是親手替這位相依為命的苦難玩伴做包紮。
蕭白夜在房間里東轉西看,拍拍這裡,摸摸那裡,又一把推開房間的窗子,看著外面成片的亭台屋舍,不由有點小興奮,對李不歸說道:「快看看吧,你小子鹹魚翻身,現在已經家大業大了,快跟過去那個窮鬼說再見吧!」
阿峽憨笑著在一邊糾正:「安大叔你是太高興了,農莊本來就是屬於吉公子的啊!」
蕭白夜自知失口,正要進行掩飾,卻聽李不歸鄭重的語氣說道:「阿峽、啞女,你們都是難得的好朋友,有些事我不能繼續對你們隱藏——你們的多吉公子,其實已經在大雪山裡遇難了,我只是一個冒用了多吉公子身份的北域人……!」
啞女從李不歸的表情猜測,他應該在說一件很重大的事,只是她一點也聽不見,只能著急的看向阿峽。
看著李不歸那與多吉公子毫無二致的臉,阿峽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居然是個冒牌貨,他甚至懷疑多吉公子是不是傷到了腦子。
李不歸指指自己的臉,苦笑說道:「是假的!」
蕭白夜接收到李不歸示意的目光,嘆了口氣,說道:「唉,也確實該讓本來面目出來透透氣了,不然,胎壤都長臉上了!」
第三十二章本來面目
蕭白夜念動咒語,胎壤化成閃光的薄霧,裊娜散逸,兩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阿峽和啞女還有小雪貂眼前。
阿峽和啞女都呆住了。
房間里一時陷入寂靜。
小雪貂低著頭,有點不安。欺騙阿峽和啞女,它也有份。
蕭白夜甚至已在想,萬一阿峽兄妹翻臉,該對他們施以怎樣威脅和恐嚇,才能保證控制住局面。
短暫的沉寂之後,阿峽兄妹從呆怔里回過神來,阿峽打著手語,把李不歸剛才的話轉述給啞女。
兩行淚珠從啞女面頰流下,但她很快抹去淚水,用手語和阿峽說著什麼。
兄妹倆在這個無聲交談的過程里,神情逐漸從猶疑轉為篤定,顯然兩人已達成某種共識,然後,阿峽轉向李不歸:「啞女說,你們為多吉公子報了仇,就是我們的恩人,而且你們來到新月農莊所做的一切,也都表明你們是好人——不管你們是從哪裡來,我們都願意繼續把你們當成好朋友!」
「我很願意成為你們的朋友,只不過,」李不歸語微笑的眼眸里透著凝重:
「我是個雪域必欲捉拿的中州人,我在被雪域追殺的途中,無意聽聞到雪域的三位大祭師,趁雪域之主閉關之機,暗中勾連烏靈教,不僅意圖染指中州疆土,甚至已威脅到雪域之主的安危,所以我才與這位蕭先生易容成多吉公子和安長隨來到雪域,就是要設法探明雪域之主目前的處境——眾所周知,雪域之主一貫秉承與中州和睦共處的番屬關係,雪域之主若安,我中州的故鄉便可安好,但我所要做的事,充滿了兇險,我不能牽累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