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龍哥和王歌，昔日的龍王二人組

凌晨兩點整，龍組的秘密基地外圍，一人年約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穿過結界，他身負一柄古樸的長劍，面容略帶著一絲疲倦。

「吱呀——」青年人推門而入，龍組基地內部，由於是夜間大部分人員都回去休息了，只留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洛澹澹在值班。洛澹澹正對著鏡子塗著口紅呢，見門被打開，心生緊惕，待看清來人的臉之後，她欣喜地撲了過去，說：「龍哥你回來了！」

把飛撲而來的洛澹澹按回到值班椅上面，他問道：「誰在我的辦公室里？」

洛澹澹鼓了鼓大眼睛，一手向上指了指，說：「小江他們三個出任務失敗了，聽說還死了個普通人，上面下來一個王大領導正在找他們麻煩呢。」

「哦，是王歌來了，看樣子一下子是結束不了的，澹澹你給我弄條毯子過來，我要到沙發上睡會。」龍哥將身後的長劍卸下放到一旁，還沒等洛澹澹拿來毯子便躺在沙發上開始打起小呼來。

洛澹澹將毛毯輕輕地蓋好，在旁邊蹲著，瞅著龍哥那剛毅的臉龐，心道：「要是能一直這樣看著龍哥那該多好啊！」

組長辦公室裡面一個身穿著夾克，放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中老年人，正坐在組長的辦公椅上，鐵青著臉，太陽穴邊上不斷跳動的青筋顯示出此時他正強行壓制著心中的憤怒。在他面前的是江累村、柳樽權和風雨夕，這三人正拉攏著腦袋規規矩矩地站著。

終於是江累村的一個小動作讓大領導發飆了，劈頭蓋臉開始訓人……

天邊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大地上，龍哥醒了，他準備伸個懶腰時感覺有什麼東西壓著他的手了，他一看是洛澹澹蹲在沙發旁，枕著他的手睡著了。

洛澹澹的容貌雖不及娛樂圈裡那些炙手可熱大明星，但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龍哥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婕毛微微顫抖著，他慢慢起身來，將還在熟睡的洛澹澹抱到沙發上，蓋好毛毯，『熟睡』中的洛澹澹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龍哥擺弄好洛澹澹后，他的辦公室里傳出最後一句話來：「都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們，從現在開始就給老子停職，什麼時候想清楚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江累村、柳樽權和風雨夕三個人頂著六隻熊貓眼，拉攏著腦袋從裡面走了出來。

江累村三人走到龍哥身邊，江累村開口說：「龍哥，我錯了，我錯在沒有了解對手的情況，沒有提前部署行動計劃，做為一個小組長我沒能盡到應有的責任。」

柳樽權跟著說道：「龍哥，我也錯了，我錯在行事太魯莽。」

風雨夕說道：「龍哥，我錯在對自己的能力太過於自信，臨機應變能力不足，導致了最後的失敗。」

「知錯就好。」龍哥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而是對著後面『熟睡』中的洛澹澹說：「澹澹，可以了。」

洛澹澹聽到龍哥的吩咐，把頭埋得與毯子更近了一些，繼續『熟睡』下去。

江柳風三人這才反映過來，他們踏入了洛澹澹的領域，三人『嗖』的一下閃開了幾米遠，確保自己離開了洛澹澹的領域。

洛澹澹和他們三個人一樣，都是天生的能力者，她的能力很特殊。

在超能力者的世界里，天生能力大概能分為元素系、物理系和精神系這三種大系，在這三種大系裡面又細分為很多小系，就如同江累村和風雨夕這兩人是同屬於元素系，江累村為火系，風雨夕為風系，而柳樽權的能力肉體強化屬於物理系。

元素系和物理系是超能力里最常見的種類，而精神系是罕見物種，洛澹澹就是一個精神系超能力者。

洛澹澹的超能力在其六歲的時候便展現了出來，她的超能力一開始表現為能夠讀懂別人的心思，其效果類似於佛教中的他心通。六歲的孩童正是天真燦熳時，而她卻被其他小孩子給孤立起來，就連自己的父母也常常躲著她。

到洛澹澹十二歲的時候，她的能力逾來逾強，甚至擁有了一個高級超能力者才能擁有的專屬場域。她的場域能力很強大，無論是誰只要進入了她的場域心裡的情緒會被不知不覺的放大，中招之人會毫無顧忌地說出心裡想要說出的話，於是洛澹澹被人們當成了怪物一般的存在，沒人願意走近她，就連她的親身父母都經受不住折磨雙雙拋棄她不知所蹤。

那天她一個人走在街上，餓著肚子，光著小腳，低著頭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著，街上多是街坊鄰居，見了她都躲得遠遠地，直到他遇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龍哥。

龍哥問：「小姑娘，為什麼這裡的人都躲著你？」

「因為他們都害怕我，害怕我會讀懂他們的心思，害怕走到我身邊會把心底里埋藏最深的秘密都抖出來。」

「那你爸媽呢？」

「他們三天前離家出走了，他們走時我聽到他們心裏面在說：『她是個怪物，她不是我的女兒，我去哪裡都行，就是不要再見到這個怪物，她就是個怪物，是怪物，怪物……』」

「餓了吧，我帶你去吃些東西。」

「嗯。」

洛澹澹一邊啃著包子，一邊驚喜的發現自己讀不出龍哥的心思，她問道：「大哥哥，我怎麼讀不出你的心思？」

「因為我跟你一樣，也是個他們嘴裡說的怪物。」

那一天洛澹澹跟著龍哥進入了龍組，也是那一天，她發現龍組中的那些『怪物們』只有龍哥一個是對她的能力免疫的。

三人在確認自己逃離了洛澹澹的領域后，一齊舒了一口氣，這時大領導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對著他們三個吼道：「你們三個，記著每人交一篇一萬字的檢討過來！」

江累村鼻孔里哼出一股帶著火焰的氣來，甩頭說道：「都離職了，還交什麼檢討，門都沒有！」

大領導怒氣值飆升，抬起腳往前面一蹬，只見距他十幾米遠的江累村屁股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皮鞋腳印，腳印的花紋正好與大領導的鞋底紋路高度一致，這是物理系中罕見的空間能力。

「嘭」的一聲，江累村飛出去了幾米遠，摔了個狗啃泥。

大領導這一腳王霸之氣側露，兩手一叉腰大聲問道：「你們三個交不交檢討的，領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不成！」

「交！」柳樽權顫抖著身子回道。

「交！」風雨夕縮著脖子回道。

「交！」江累村搖晃著一條腿回道。

龍哥接著大領導的腔調說道：「你們三個還不快滾回去寫檢討，賴在這裡幹什麼！」

龍哥發話了，龍哥的話簡直是天堂之音啊，龍哥萬歲！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大領導了。三人如臨大赦一般轉眼溜得個不見蹤影。

「喲王哥，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龍哥笑著對著大領導說道。

「還不是那三個小兔崽子惹的禍。」大領導的名字叫王歌，他一邊走過來，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來，再一摸，火機忘帶了。

龍哥笑著迎了過去，伸出食指，一縷藍色的火焰憑空生了出來。王歌把煙湊了過去，點上吸了一口說道：「這些年你的功力又進了一步了，這個火符咒連憑空畫火符都不用了。」

「哪裡，哪裡，還是王哥剛才那一腳，不減當年風采。」

王哥吐了一個煙圈后說：「老了，老了，相比起二十多年前，我們『龍王二人組』意氣風發的那段歲月，我真的是老了。」

「哪裡，你這叫老當益壯。」

「說到老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傢伙，三十年前見到你時你是這個模樣，現在見到你時你還是這個模樣，你這樣的才叫老不死好吧！」

說完這話王歌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這樣的機密他怎麼隨口就說了出來。待他望見沙發上躺著個洛澹澹時，他明白了，當即斥道：「洛澹澹你離我遠點！」

洛澹澹聽后，從沙發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說：「遠點就遠點，反正也到了晨練的時候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洛澹澹帶著對龍哥年齡的疑惑出去晨練了，王歌說：「都是你寵著這個小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龍哥沒有接話，而是說道：「說正事，江累村三個人任務失敗應該還不至於你這樣職位的人親自來過問吧。」

「確實，我這次過來其實是來找你的。」王歌吸了一口煙說：「先說一下你這閃昆崙山之行的收穫吧。」

一個星期前，駐紮在昆崙山附近的龍組外圍成員給龍組總部發來一份情報，這份情報還只來得急發出三個字母『sss』就中斷了。

龍組對突發事伯的情報按重要性有等級之分，

d級為最末等定義為有可能危害人民生命或國家財產的；

c級定義為危害人民生命或國家財產的；

b級嚴重危害人民生命或國家財產的；

a級定義為極其嚴重危害人民生命或國家財產的。

在a級之上還有s極，即是嚴重危害社會秩序或國家安危的。

而sss極情報則定義為——關於國家存亡的。

龍組在接到這份情報后，龍哥親自前往了昆崙山調查。

龍哥把王歌拉到辦公室裡面，鎖好門，再憑空畫了個隔音符咒，將二人聲音與外界隔離開來。

龍哥眉上有些凝重，他說：「我到昆崙山后，發現駐點被襲擊了裡面有一個外圍成員的屍體，好在還有殘留的魂魄在，我用凝魂咒凝練了他的魂魄，據他所說：

在幾個月前他們在昆崙山的腹地發現了大量妖物聚集，進一步調查后，發現妖物們在建造一個什麼東西。

他們其中一個冒死潛入其中，不久他帶著重傷逃了出來，只對另外倆人說了三個字母sss便斷氣了。

之後他們二人也遭到了妖物的追殺，另一人在掩護他突圍的時候也犧牲了。

最後就是他逃回駐點，打開專用通訊器，才來得急發出三個sss便被殺害了。

我順著他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那個妖物的聚積處，確實有大量妖物在建造什麼，我通過材料分析出來它們在建造的是傳送陣，而且以那個規模來推算，應該是能夠溝通兩界的傳送陣。」

「什麼？能夠溝通兩界！」王歌的煙掉到褲腿上了，褲子燒了個洞都沒察覺到。

「不僅如此，我潛入進去之後還發現兩個人。」

「什麼人？」王歌又抽出一根煙來，隔空將那個掉下去還沒熄掉的煙頭撿了上來，續上火。

「兩個年輕人，但他們使用的卻是妖力，而且妖力不弱。」

「兩個化成人形的妖，那麼至少應該是在大妖水準。」

「我試探性的與他們交過手，妖力只怕還在大妖之上。」

「與我的能力做下對比看。」

「比你弱一點點。」

「准妖王境！」王歌驚出聲來。

「而且是兩個。」龍哥補充道。

王歌一口氣將煙吸了個大半，穩定了心情說道：「那你的分析是？」

龍哥隔空從王歌口袋裡掏出根煙來，自己點上。王歌說道：「你這個御物術越發純熟起來。」

龍哥煙只在嘴裡打轉，他說道：「我們不應當把昆崙山這個事件孤立地來看，自一年前全國各地都傳來妖物作亂的情報，龍組的成員都派出去執行任務了，只剩下江累村這樣的實習成員留在總部里。

現在這麼一想，這些事件應該都是有組織的，其目的就是牽制龍組的人員，使我們的主要精力都集中在東部沿海地區，無暇顧及西部地區。

這次要不是外圍成員偶爾發現情報，我們怕是只有在傳送法陣造好了之後才會被知道。」

「確實如此，駐昆崙山的外圍同志立了大功。」王歌再一口將煙吸完，問：「關於那兩個人還有什麼情報沒有？」

「還有，他們自稱是六月和八月，來自一個叫『泣血』的組織。」

王歌敏銳地想到了什麼，他脫口而出：「泣血二月花！」

「準確的來講，應該是泣血組織中的二月。」

……

時間來到早上7點，王歌與龍哥終於討論完情報，龍哥撤掉隔音符，送王歌來到結界邊上，王歌說：「就送到這裡吧，昆崙山那邊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我會帶著局裡的精銳親自去一趟。」

局指的就是國營748局，是國家異能人管理機構。

龍哥問道：「要不要龍組協助？」

王歌大笑了兩聲說道：「不必，局裡面像我這樣的老不死的傢伙還有那麼幾個，還能發一發餘熱。」

王歌待要走出結界，他回頭對著龍哥說道：「厚待昆崙山那邊三位兄弟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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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人界對妖王境實力的定義其實只是相當於妖界的妖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