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家事故
就這樣安靜的過著又有什麼不好呢,自己何必一定要得到他的喜歡呢,又何必一定要這個婚姻有價值呢。
安雨萱把自己這些想法拋之腦後,放了張嬸半天假,自己便開始搗鼓了。
她喜歡吃海鮮,便買了一些海鮮,打算做個海鮮煲;她喜歡吃蟹時那種剝殼取肉的快樂,本想直接把蟹剪半就行,但又考慮到可能顧飛岩不會喜歡自己動手剝殼她又把煮熟的螃蟹一個一個拿拆蟹工具把蟹肉跟蟹黃取出來,這個工程不算大,但是對安雨萱來說倒有些難,因為她不經常會用這些工具來吃蟹,生疏的處理方式讓安雨萱手指受了點傷。
她覺得有靈魂的吃蟹應該是手拿著蟹然後直接啃爪殼取肉,剝殼取蟹黃...
對於安雨萱來說糖醋排骨是必不可少的,畢竟糖醋排骨是她的拿手菜。
她喜歡吃酥一點的排骨,所以她先把排骨放在澱粉上滾了好幾圈再放進去油炸,等到外面那層鬆脆的皮變成金黃色,就可以撈起來放進早就準備好的糖漿裡面翻滾,糖醋排骨就是怕太甜或者太酸,這些安雨萱都拿捏的緊緊的呢!
安雨萱也買了牛肉但是並不想做牛排吃,顧飛岩談生意的話應該經常能吃到,所以今天就單純做點家常便菜吃,她先把牛肉切的小塊一點,這樣牛肉比較容易吸收汁,吃起來就會有味道,待牛肉燜出味道了,安雨萱便往鍋裡面放了洋蔥,就這樣簡單地又弄了一個洋蔥燜牛肉。
她還熬了一鍋枸杞雞湯,顧飛岩常年面對電腦,吃點枸杞對眼睛好。
還簡單的弄了一個番茄炒蛋跟清水煮菜,一湯兩菜三肉,完美!
安雨萱自豪地叉著腰看著自己地成果,嘴角微微上揚。
「咔噠」門開了,安雨萱轉頭便跟顧飛岩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顧飛岩一進門便看到還沒來得及把圍裙脫下來地安雨萱,他愣了一下神。
「你回來了?」安雨萱回過神來放下插在腰間的手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嗯。」回應完顧飛岩便換上了拖鞋。
「你吃了沒,我做了點菜。」安雨萱走到他身邊接過他的西裝外套。
「我吃過了。」顧飛岩掃了一眼桌上的色香味全的晚餐道。
他確確實實吃過了,下了飯局才回來的。
正在幫他整理西裝外套的安雨萱明顯怔了一下,失落的心情把她剛剛那雙發亮的雙眼給埋沒了。
突然,安雨萱眼前閃過一個身影,抬頭便看到顧飛岩已經在餐桌上坐下了。
「你...」「在飯局上沒吃飽,沒力氣談事。」顧飛岩的回答讓我輕笑出聲。
他回頭看了安雨萱一眼:「還站著幹什麼。」
安雨萱立馬把手上的外套給放到衣帽架上掛著,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又幫顧飛岩盛了一碗飯,才緩緩道:「你有什麼東西不吃的嗎,或者吃了會過敏的。」
顧飛岩停下接飯的手:「你做菜前沒問清楚張嬸?」安雨萱支支吾吾地半天沒擠出一句話。
她確實忘記問張嬸了。
雖然平時回老宅也會一起吃飯,但是顧宅吃一頓飯樣式很多,她確實沒怎麼留意顧飛岩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她在飯桌上忙著怎麼當好顧兒媳婦又怎麼有時間分心記這些東西。
何況,她也沒想過自己會再次給他做飯...
「沒有什麼不吃的。」顧飛岩看到安雨萱那一張皺在一起的臉蛋居然一瞬間有些無奈。
他對海鮮過敏,而且也不喜歡洋蔥。
但是今天的顧飛岩不知道為何要這麼照顧她,也許是因為顧冉靜以後要交給她治療所以不想她會因為這些事而不接顧冉靜這個病人。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剛剛那雙明亮又活潑的眼睛,還有她那微微翹起的小嘴巴...雙手叉著腰的小驕傲....明明讓他冰冷了這麼久的心臟有這麼一瞬間暖和了。
「手怎麼了?」顧飛岩看到她手上有一些細微的小划痕正泛著紅。安雨萱伸出十指瞧了瞧自己的手,不在意道:「我不太會用剝殼工具,可能不小心划傷了。」「下次讓張嬸做吧。」顧飛岩用公筷夾了一小塊蟹肉放進嘴裡,不動聲色地吞了下去。「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我第一次做這個。」安雨萱一臉期待地眨著大眼睛。
「有待加強。」
安雨萱聽著不舒服撅著嘴站起來脫下圍裙走進廚房。
然後又從裡面拿了個大碗走出來。
顧飛岩靜靜地看著安雨萱。
安雨萱用湯勺把海鮮都勺到碗里然後又從裡面勺了點汁加到自己的碗里,大口大口的就吃了起來。
「明明這麼好吃!」安雨萱小聲嘀咕著。
顧飛岩微眯起眼睛,性感低沉的聲音隨後響起:「靜靜這個病你有多少把握?」
安雨萱轉了一圈眼睛,瞬間認真起來:「我必須要知道她有過什麼不太好的經歷才能知道我有多少把握。」顧飛岩看著安雨萱沉默了。
「顧飛岩,冉靜的抑鬱症如果再不進行治療就真的很難痊癒了,你現在沉默就等於把她親手送到懸崖上,只要她受到一點刺激她就會...」接下來的話安雨萱說不下去了。
等到安雨萱脾氣都沒有了,顧飛岩才緩緩出聲。
「如果一定要說應該是兩年前我父母出車禍那件事,在出事的前一天是靜靜的生日,但是我父母在國外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沒辦法趕回來,他們答應靜靜開完會就趕回來,第二天再給她補生日,我父母是在帶靜靜去海洋館的路上出了車禍,我父母...當場死亡,靜靜說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她看到有一個姐姐哭天喊地的讓她別睡過去,還打了120急救電話,這才讓她有了第二條生命,之後醫院通知了我...之後靜靜就變得不喜歡說話了,不喜歡笑了,原本我們都以為她還沒能走出那個陰影,但是後來靜靜連我們都不見,飯也不吃,出來見我們一面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整個人變得很憔悴...我們知道她病了,可是沒想到會病的這麼嚴重。」顧飛岩眼神黑洞得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安雨萱愣了愣,怎麼會這麼巧也是車禍...
她看了一眼顧飛岩,心臟好像被人揪著一樣疼,她知道他在難過,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他也很痛苦,也承受了很多不應該承受的。
她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把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都過去了,這件事誰也不想它發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飛岩整個人僵硬了。
他的潔癖居然對眼前這個女人免疫?
顧飛岩側開頭,把安雨萱推開,聲音生冷道:「現在應該怎麼做你最清楚,靜靜不能有事,不然唯你是問!」安雨萱被他推得踉蹌了兩步,隨後望著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背影三兩步消失在門口。
很快,門口便傳來引擎的聲音,那加速的油門讓人聽起來是那麼的憤怒。
「我過敏有反應了,過來顧園前面的路口接我。」顧飛岩撥通了一個電話。
...
安雨萱也沒什麼心情再吃下去了,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書房。
由於顧飛岩不經常回來,所以他的書房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雨萱來,她喜歡給那辦公桌背後的大書櫃搞清潔,書倒沒怎麼看過,但是這裡哪一本書放在哪個柜子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顧冉靜這些情況大部分是因為把父母的死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下意識的認為如果不是自己嚷著要他們帶她去海洋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造成了心理自閉;她親眼看到父母滿身血流,這個畫面對她來說太血腥了,她沒辦法承受,所以只能通過自殘來傷害自己讓自己的神經清醒一點;她不願意見人只是覺得自己負罪感太深了,所以覺得很對不起顧家人。
這種親眼看著父母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這麼殘忍的事情,換做是心理承受能力強的人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了。
把大概的病因理清了一遍,安雨萱便給顧飛岩打了個電話。
轉念一想也許他休息了便掛斷了,隨後又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我會儘力治好靜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