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而另一邊的山洞內hx-25號是終於掃描完了整個破損艙體。
「62,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25機械的聲音中帶著點調皮問道。
正在整理清點著艙體里醫療器材的西樓無奈得翻了個白眼:「250別給我皮啊,現在時間寶貴,任務暫時不說,我們還得先趕回涼州看看義父的病,他的身體情況越來越嚴重了,這裡的衛生環境和醫療水平都不行,也不知道他老人家還能撐多久。」
「好吧…那我直接說了啊」25艙體的主控制顯示屏內劃過幾張模糊的畫面和文檔:「好消息是那台艙體雖然損毀嚴重,不過存儲中心還殘存下一些信息,不過修復這些信息需要一定的時間。」
「那壞消息呢?」西樓左右翻看了一遍那些模糊的信息,但由於損毀過於嚴重,圖像也糊得像18禁的東西,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那台穿梭者穿過兩次。」
「什麼?已經穿過兩次了!?你不會檢測錯了吧?」
「當然不會!」25聲音拔高了幾度:「根據艙體表面的磨損,還有對殘存的主核心裝置第四后驅動桿系統的評估,那台穿梭者確實已經穿梭過兩次時空隧道了。」
「……那我們…還能回家嗎?」西樓有些怔怔的坐回駕駛椅里,原本自己想著把那台穿梭者還算完好的外層拆卸下來,在25號的外層上再加裝一層防護,這樣一來說不定能夠在自己穿越時空完成任務后,還能有命再回家,現在看來自己的美夢怕是破了,已經穿梭過兩次的外層,即便自己加裝上了,也會在時空隧道里直接破碎吧,怎麼算自己都還只剩一次機會了,是繼續完成任務還是……
西樓甩了甩腦袋,算了,還是先救了義父后再說吧:「那還有一個壞消息呢?」
「外面被埋的火藥快炸了,這個山洞快塌了。」
「什麼?」西樓還沒問完,艙體外的山體便已經被早就埋下火藥炸得四分五裂,大塊大塊的碎石從上面直接砸落下來,雖說這個程度的力度對艙體的堅韌外層造成不了任何傷害,但對艙體底下的高台可是毀滅性打擊。
很快艙體下的檯子被地下的火藥和上面的落石雙重打擊得支離破碎,本就是蛋形的穿梭者整個滾了下來,一溜翻滾著卡進了檯子下面,被上面整塊坍塌下來的一大塊頂石壓了個嚴嚴實實。
而這時正坐在艙體里毫無防備的西樓,在沒有系安全帶的情況,已經完成了一個720度自由旋轉加多圈自轉落體的一個大動作。
大約五分鐘后西樓才摸著自己的腦門,躬著腰從駕駛椅下來爬了起來:「你**不早說!」
「是你沒先選擇聽壞消息。」
「你等著,總有一天銷毀你」西樓揉著自己這把骨頭,索性癱坐回了椅子里開始躺平。
難怪自己剛剛一路過來城裡一個人都沒了,難怪平時這麼重要的地方一個看守都沒有,原來夜長安是想銷毀整座曄城啊!甚至包括自己的穿梭者!
可這是為什麼呢?
如果按照夜長安原本的計劃事情會怎麼發展呢?自己和城民都會被轉移,顧宵等人會……是了,顧宵!夜長安最終的目的是要殺掉顧宵啊!甚至…甚至不惜與其玉石俱焚!
不行!要阻止夜長安,想到這西樓爬了起來:「250,開啟置物倉,把那套外骨骼衣拿出來。」
滴得一聲駕駛椅下面彈開了一個暗格,接著一個白色的小盒子被頂了上來。
西樓打開盒子拿出了一套像黑色連體衣,卻又像硬甲的衣服。
看著西樓在認認真真的穿著外骨骼衣,25又忍不住說道:「62,你確定要去救一個叫顧宵的土著?照現在的情勢來看,你可是被人家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吶,你現在不會笨到連這種把戲都看不清吧?」
剛剛穿好連體衣的西樓拿起一塊仿骨骼活動甲貼著自己的膝蓋骨套好后,悠悠的開口說道:「哎~顧宵這人吶……確實冷心冷肺,心思縝密得可怕又矛盾多疑,我之前確實太自以為是了,他連多年的生死之交都不願赤誠相待,又怎會像尋常少年一般只因感情就將真心交付於我。」
「那你知道被他利用了還去救他?你不會是…沉迷於他的皮相吧!也是,青春期嘛,我懂我懂…」
西樓無語的扯了扯嘴角:「你懂個球,生氣當然會生氣,可我到底不會一直是西樓……我們總歸要走的,想到這裡有些事也就沒那麼重要了,而且我總會想起客棧起火那晚,他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以命相救,就當是還他當時的恩情吧,我不太喜歡欠別人的。」
穿好最後一塊骨甲,西樓站起身摸了摸耳後的晶元:「好了,我們出去吧。」
另一邊夜長安和緊隨其後的顧宵在火藥爆炸之前就一頭鑽進了山洞裡,果然兩人還在通道里的時候火藥就炸了開來,整個通道都劇烈震蕩了起來,頭頂和兩邊的碎石不停的掉落,兩人一開始還仗著身手矯健閃避了幾下,但沒撐多久還是中招了。
夜長安被一大塊石頭砸中后心,又噴出了一口血,接著身形一歪被側邊壓塌下來的石壁夾在縫隙里,想施力震碎石壁,左腿膝蓋又被石塊砸中,徹底卸了力道,大半個身子都被夾在了石壁和山體之間。
而在夜長安後面沒多遠的顧宵現在的處境也是一樣糟糕。
飛蹦起來的細小石片在夜宵布滿細汗的額頭上劃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蜿蜒的血跡從額角一直流到了下巴,再加上身上已是破敗不堪的衣服,樣子狼狽不堪。
就在夜宵一章推開面前的石塊,快靠近夜長安的時候,頭頂的一大片落石整個壓了下來,夜宵連躲帶擋得,到底還是被一根長長的石柱頭狠狠得砸了一下後頸,這一下直接就把顧宵砸得躺地上暈死了過去,那根石柱也結結實實的壓在了他的身上。
過了好一會,通道才停止了坍塌晃動安靜了下來,這時的山體也已經被炸得矮了一大截,進入洞內的通道也完全被堵死了。
夜長安被灰塵嗆得咳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看向被堵死的洞口,一瞬間心中那股一直被自己吊著的氣徹底頹了下去,什麼叫萬念俱灰,此時此刻夜長安便是如此。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進了面具里,他想動手擦淚,觸手卻是冷硬的面具,夜長安苦笑了一聲,一把扯掉這張自己帶了十年的面具,隨手丟在了一邊,現在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而那張面具之下的,是一張跟顧宵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