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黃雀在後
「哥哥,你怎麼了?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啊。」
只聽得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喊,連吵鬧的白都被這哭聲震懾住了。
一抹倩影。
直奔地上的祝良才。
那哭的是梨花帶雨,一把鼻涕一把淚完全不顧自己的個人形象。
不對,其實還顧忌一些自己的形象。眼淚和鼻涕祝馨沒有擦到自己的衣裙之上而是抹到自己哥哥的衣服之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墨白都沒來得及告訴她真相,待他想要告訴祝馨她哥哥真實的情況時。
卻不料祝馨直接抓住祝良才的衣袖,上下劇烈搖晃。
「啊,哥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墨白默默收回話語。
「她是不是和他哥哥有仇?」白微張著小嘴,臉上儘是不解。
「這還用問?肯定有仇,殺父之仇。」墨神情冷淡但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白沒有反駁,機器性的點了點頭。
「咳~咳~別搖了,再搖你老哥我真的要閉眼了。」劇烈的搖晃讓祝良才徹底醒來,他語氣有些虛弱的制止妹妹的舉動。
祝馨有些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看到哥哥真的還活著。
哇的一聲再次痛哭出聲,身體如同乳燕歸巢般投入祝良才的懷抱。
「好了,不哭了。」祝良才言語溫柔右手輕輕拍打著妹妹的後背。
「良才兄感覺怎麼樣?」墨白話語中帶著親切。
「走!」祝良才聽到墨白的話瞬間龍精虎猛拉起妹妹就往門外走,生怕晚了一步。
「這沒必要吧?」就算是臉皮深厚的墨白也不由得尷尬起來。
「很有必要,剛才要是走了我也不會被打個半死。」祝良才語氣鄭重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走的門前,身形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頭有些狐疑的看向墨白:「不對啊,黑衣人怎麼會放過我們?黑衣人呢?」
「小朋友你十萬個為什麼嗎?」白髮出自己內心的拷問。
「白痴!他又聽不到。」墨出言嘲諷。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是父愛如山!!!」白擼起袖子就和墨再次掐在一起。
腦海里的事情墨白不想管,也不好管。只見他無辜的指向不遠處被鮮血浸染的頭顱。
「你殺了他?你怎麼殺的他?」祝良才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
墨白輕抬右手於空中輕輕一揮,「就這樣殺的。」
「就這樣殺的?」祝良才臉上彷彿寫著你看我像笨蛋嗎?
「是的,我剛才看到他手中出現一把散發著光芒的長劍,一劍就將那個壞人殺了。」祝馨及時出聲闡明事情真相。
墨白微微一笑表示感激,可惜現在他的不再是之前沐浴陽光的王子了。
滿身的鮮血讓他的笑容變得邪魅恐怖。
祝馨連忙向著哥哥身後躲閃不敢露出頭去。
「靈武器?!」祝良才聽到妹妹的話語立即反應過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生氣:「我在前面拼死拼活,你竟然還藏拙!」
墨白看出端倪面帶歉意的說道:「於生死中突破,僥倖,僥倖。」
祝良才余怒未消,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這次我打不過你,待我讀書破道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墨白聽此並未生氣而是爽朗笑道:「讀書人都是之乎者也掛嘴邊,你這麼粗魯一點也不像讀書人,你這輩子都打不過我的!」
「那你是碰到假的讀書人了,讀書人的滿腹經綸都是警醒自身而不是掛在嘴邊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教,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人往死里打就好了。」遠方傳來祝良才的笑聲。
一笑泯恩仇。
「恭喜少爺!覺醒靈力還結識一位天才,家主要是知道一定不會讓您再去邊疆的。」福伯揉著眼睛,老淚縱橫。
墨白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福伯,你還不動手嗎?」
福伯身體巨震,慌忙跪倒在地。
「三少爺,您不要嚇老身。」
傴僂的身體不斷顫抖。
墨白沒有低頭看向求饒中的福伯,他緩緩走過其身坐在唯一還完好的酒桌上,自飲自酌道:「我一直在想,您已經是墨府大管家了為什麼還要拋棄前途跟著我這一個不受寵的廢人?因為忠心?如果真的忠心莫乾坤應該重用你不會讓你過來,這也和他暗中幫我的方式相矛盾。」
「家族中的人?想想更是不會,大長老墨淵都用嫁禍的手段來殺我。家族也不會有這麼蠢的人將你明目張胆的派到我身邊。」
「哦?那三少覺得我應該是誰派來的。」福伯不再顫抖,緩緩起身輕輕拍打著身上的灰塵。
福伯的變化並沒有讓墨白回首,依舊在自酌自飲:「之前不知道,但是剛才黑衣人的話點醒了我。墨乾坤最近得罪了大敵自身難保,能讓鎮北將軍自身難保的也就只有皇室了吧!」
說到此處,福伯眼神微凝。
「從之前墨雷的那次衝突我就懷疑你了,普通人又怎麼會在靈武者一擊下不受傷呢?」
「三少爺就不怕我只是單純的隱藏實力」福伯反問道。
「隱藏實力?僕人只是僕人你永遠不會懂得墨府真正的精神。」墨白髮出嗤笑。這次不等福伯反駁再次開口:「這麼明顯的破綻你卻連掩飾都不掩飾,顯然是把我當做真正的廢物。冒著這麼大的危險還要和我去邊疆,我想你的計劃也一目了然了。」
「利用我架空我哥墨天攪亂鎮北軍軍心,將墨家手裡的利劍毀掉。你說我說的對嗎?福伯!」
福伯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墨白所說和他們的計劃一模一樣,都說墨家三少不僅覺醒不了靈武還蠢笨異常,現在看來他不僅是修鍊天才還智商若妖。
「只是我想不明白,墨家並沒有虧欠你甚至讓你成為墨家大管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三十年的厚待就算頑石也要被感化了,你為何還要橫刀向主!」
「啪嗒!」墨白手中的酒杯被重重的摔在桌上。
此聲猶如雷霆炸響,福伯身體猛的一顫。
沉默良久之後才堅定的說道:「主子終究是主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
「噬魂!」
一柄亮銀色長槍出現在其手中,槍長七尺二寸,槍頭閃爍著刺骨的寒芒,一抹紅纓隨風飄散其顏色如血一般紅艷。
「我本不願殺你,但是你真是太妖孽了,我必須為了我主剷除這個危險。對不起了三少爺!」
福伯原本瘦弱的身軀瞬間豐盈,肌肉腫脹澎湃如同捕獵狀態的獵豹。
灰白的頭髮瞬間烏黑茂密,灰暗的眼神變得明亮銳利。
一時間枯木發榮,朽木生花。
「寶武技--驚魂」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墨白來不及躲閃,此槍並非只有快伴隨而來的還有刺耳的驚鳴,如同無數的泡沫在耳邊劇烈的摩擦使人無法忍受難以組織出有效的防禦,當然他也不需要的躲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你忘了還有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