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9章 誰是獵物

黑暗中，突兀地出現一尊金佛，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陸羽能夠確定，眼前這尊金佛，便是偽佛門之主——波旬！

他多次尋找，縱然滅掉靈山，也沒有找到波旬的存在。如今，幾經輾轉，總算是找到了波旬！

波旬的金身閃爍流光，上面有一道道法力符文環繞，凸顯出其法力高深莫測，令人遠觀內心之中升騰起無盡的崇拜之意。

然而，陸羽此刻目光洞穿一切，已經看清楚了虛實。

在波旬的金身佛像身後，赫然有一團龐大的黑影出現，如巨魔降臨，黑霧籠罩。從那黑霧之中，顯現出諸多滅世場景，生靈塗炭，萬民哀嚎的悲慘景象。

這是一尊魔，縱然是披著佛的外衣，可依舊掩藏不了自己的本質。

特別是金佛開口，聽著是無數人在說話，其實都是波旬自己的意思。那是在引動億萬信徒的信仰之力，和陸羽對話。

壓迫感十足。

不過，陸羽卻依舊淡定如常。

「此魔早就料到我來到這裡，看他沒有半分驚慌的樣子，莫非是早就有所準備？」陸羽心中有了警惕之意。

不過很快，陸羽也就釋然了。

他修鍊到這個境界，所憑藉的不僅僅是經驗和奇遇，還有他的心態。

一種無敵的心態，即便是面對世間大敵，依舊可以從容不迫，認為可以完全碾壓對方的自信。

這不是狂妄，而是心態之上的成熟。

「是啊，我來到這裡，自然就是為了將你滅殺，來重新恢復這天地之間的秩序。」

陸羽沉聲道。

波旬忽然面露笑容，眼眸里閃過一抹嘲諷：「你以為，此方天界混亂，是我造成的嗎？」

他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大笑道：「上古佛門同樣也會建設廟宇，吸納信眾，不過他們做的隱蔽一些，做出一些可笑的條條框框來約束自身，卻只是虛偽的表現罷了！陸羽，你也是神明，信眾對於你我來說，不過是利用的工具！世間本就是沒有正邪之分，你想要將我殺了，何必找那些虛偽的理由！」

「你知道我每天聽見的最多的聲音是什麼嗎？他們想要懇求我顯靈，來為他們賜福，或是求財，或是求運，人人都有慾望，來和我做交易罷了！你將我滅掉，這世間又會跑出另外一個神明，汲取天下間所有人的信仰，你想要穩定天下，可神明你是殺不盡的！」

「你說完了嗎？」陸羽雙眉豎起，厲聲喝道：「我所見到的，是身披僧袍，強取豪奪的強盜！是蠱惑人心，控制萬民的惡徒！靈山之下獅駝嶺，屍骨成山，你等視而不見！佛門寶庫財寶堆積如山，可偏偏在靈山腳下的百姓卻餓殍遍野，甚至易子而食！這世間神明雖多，可也有好神惡神，待我重建秩序后，對神明也會有約束。賞賜善神，懲治惡神，便從你開始！」

波旬聞言震怒：「陸羽，任憑你口若懸河，今天你也必死無疑！」

「你莫非是故意設下陷阱，等我進來？」

陸羽眼中精光一閃，環顧四周：「不過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尚未可知，你就那麼確信能將我殺了？」

波旬冷笑道：「我既然能將你引出來，自然是有倚仗的。單打獨鬥我未必能贏，但加上一人，勝算便是未知了。」

陸羽聽聞此言，眉頭一皺。

忽然，陸羽的目光覺察到角落裡有一番動作，厲聲喝道：「出來！」

只見一旁的黑暗，空間驟然抖動扭曲，一根兩頭裹金片，上有龍紋鳳篆的長棍映入眼帘。

一隻毛臉雷公嘴的僧人緩緩走出，手提長棍，面露冷笑地盯著陸羽。

見到他，陸羽心底驟然一沉。

那竟然是，許久未曾謀面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