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啟
和崗戈進行簡短交流之後我們繼續佯裝逃跑,在奔跑一陣子之後我們停下清點人數,減員十分嚴重,戰士大量戰死,只剩下七人,其他人狀態也不好。
我憑藉靈敏的聽力捕捉到了敵人的信息「我聽到了食人魔的聲音!他們從西邊那個山谷過來了。」
「都起來!都起來!出發了,要休息死後有得是時間休息。現在你們的任務是站起來趕快跑。」崗戈看著食人魔行動造成的塵煙,發出了命令。
這些食人魔似乎馴養了一種大型斑鬣狗作為獵犬,這些外形丑怪的動物嗅覺十分靈敏這讓食人魔追兵一直墜在我們後面無法擺脫。
古加爾還偽裝成倒木靠在前方路上的石頭上,如果是普通的獸人在這種情況下必死無疑。
但由於有系統幫助定位古加爾的蹤跡,我們在這必死的局面里有了一線生機。
我們組成簡單鬆散的陣型快步向前奔逃,一步一步靠近古加爾。
眾人經過古加爾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怕古加爾發現端倪提前逃跑。
但這個食人魔魔法師今日不知是氣數已盡還是對自己的偽裝過於自信就這樣靠在石頭上等待我們的軍隊路過,再從後方進行偷襲。
崗戈一個躍身跳劈砍向古加爾,古加爾急忙躲閃,由於身體變形為木頭行動不便還是被砍掉一些樹枝,當他變回原形之時那些傷害便被轉化為傷勢體現在身上。古加爾受傷很重甚至右手食指和中指都被砍掉了。
古加爾抓住兩根手指想到「身體髮膚,皆為精血所化,不可輕棄!」將兩根手指丟入口中嚼個嘎嘣脆,回收能量。
以古加爾的再生能力將手指接上,再修養一段時間還是能恢復手指的。但強行接上的手指,動作彆扭很容易妨礙戰鬥,不如吃掉。
等戰鬥過後,環境安全之後補充營養,手指也能慢慢長回來。
於此同時我們已經將古加爾團團圍住,時間緊迫在後方食人魔追上之前我們只有一刻鐘可以對付古加爾。
崗戈和姆巴佩直接開啟終極狂暴,圍攻古加爾。古加爾今天已經使用過傳送的能力,身體對傳送的抗性已經達到臨界不能再次使用傳送。
現在古加爾能夠使用的保命能力只剩下氣化形體這個能力,這個能力最大的問題是雖然能夠防禦物理傷害但對於能量傷害的抵抗非常不過關。
崗戈的噴吐能夠重創他,我的閃電箭也能傷害他阻斷他的施法讓他氣化形體的法術無法維持,
這讓古加爾無法逃離,但古加爾只要撐過十五分鐘食人魔援軍便能到達戰場,到時候攻守之勢轉移,被圍攻的將變為我們。
崗戈一馬當先挺立著自己新長出的粗壯龍角撞在古加爾身上,古加爾胸腹受創鮮血積蓄在肺部猛烈咳出,化為血霧。藉助噴出的血霧,古加爾使出了法術酸霧術,血霧化為濃厚的紅色酸霧懸浮在周圍籠罩住了崗戈和姆巴佩,紅色酸霧不僅能夠遮蔽視線,還讓每個吸入的人都能感覺到呼吸道和肺部被腐蝕的劇痛。
古加爾似乎經過專業訓練能夠使用無聲作戰技巧,再加上濃霧遮蔽視線這個戰術已經讓古加爾多次戰勝敵人。
古加爾決定首先對付崗戈,崗戈擁有龍類抗性不受酸霧傷害,但在酸霧遮蔽視線下仍然受到影響。被古加爾使用的詛咒法術連續擊中被附加上虛弱、易傷、痛苦、麻痹等多種異常狀態。
我在旁看到崗戈遇險心中焦急但我仍然制止了其他人進入血霧幫助崗戈和姆巴佩的做法,
血霧兇險萬分,實力不足的人進去只能添亂。
風系的傷害法術殺傷力較低我沒有研究只能現編。
法術的套路就哪幾種,如果要我在短時間能研發出能效比高的殺傷性法術那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但是一個低能效比的造風術我還是能手拿把捏。
聚集起足夠的風元素之力,我這次沒有把它們轉化為殺傷力更強閃電,而是直接以大風的形式直接釋放,這個技巧甚至連法術都不能算,一些高智商的魔法獸都能使用更標準的法術。
但沒有弱小的法術,只有不會運用的法師。這個直接釋放風元素之力的法術發揮了奇效,粘稠的血霧被爆發的風吹散,將戰場的態勢顯現出來。
崗戈在確認古加爾的位置之後,再次揮舞巨斧砍向古加爾,古加爾持杖格擋。在終極狂暴力量的加持下,崗戈力大無窮,古加爾不能力敵。姆巴佩也自後方襲來,焰形劍橫掃直擊腰腹。
前後夾擊之下古加爾不顧危險使用氣化形體化為氣體從夾擊中脫身,在脫身之後古加爾立刻結束氣化形體。正好被崗戈深呼吸后噴吐的龍炎擊中,燒至焦黑。
古加爾仍未脫離戰鬥被崗戈和姆巴佩再次追上。這次古加爾沒有保命的法術了,而且古加爾焦黑的傷口被龍炎抑制了再生能力,久久不見轉好。
在多重削弱下,幾個回合古加爾便在格擋崗戈的巨斧之時被姆巴佩偷襲左手被焰形劍砍下。見大勢已定,崗戈呵退姆巴佩想要獨佔殺死古加爾的榮耀。
姆巴佩得令退下將戰場交由崗戈獨享,幾次簡單交鋒崗戈憑藉沉重的雙手斧將古加爾死死壓制,一次成功的袈裟斬將古加爾從脖頸處開始斜劈成兩半。
身為食人魔魔法師古加爾現在無比痛恨自己的再生能力,這讓他即使被劈成兩半仍然保持了一定的生命力。
而被劈開的食人魔胃袋裡儲存的強酸胃液也從破口流出,旁邊的內臟被胃液腐蝕得滋滋作響。這讓古加爾更加痛苦,古加爾不甘心如此容易的死去張開嘴唇以地獄文吟唱出惡毒的詛咒。
「我是食人魔之王戈隆的子孫,我以靈魂為代價向瘋狂之眼乞求,讓眼前的這個半龍陷入永恆的瘋狂,毀滅一切他身邊的美好!」地獄文的禱言十分特殊,即使是我們這些不懂地獄文的人也能聽懂,但回憶起來卻會無法想起如何發音。
「說完沒有?」崗戈揮斧將古加爾的頭顱砍下。崗戈毫不在意這個惡毒的詛咒,畢竟能真實發作的詛咒需要極其強大的魔力才能完成,而油盡燈枯的古加爾無法完成詛咒,所以崗戈把他的詛咒當做這個食人魔死前的口嗨。崗戈身經百戰,臨死前詛咒自己的敵人都可以湊出一個百戶了,他當然對古加爾無力的詛咒不放在心上。
「他的頭顱可以用來製造法器!」我出言提醒。
「給你!」崗戈揮手將頭顱拋給我。
我打量著這個巨大的頭顱,這個腦袋還保留有一線生機雙眼散發出仇恨的光,食人魔魔法師的生命力真是頑強的過分了。
我準備將食人魔魔法師珍貴的大腦取出,配合香料製成熏香,在冥想中使用。根據古籍記載這種熏香能夠極大的加快法術的領悟速度,在冥想當中甚至能窺見食人魔魔法師的生平領悟到他的法術,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剩下的頭顱也不能浪費。
食人魔魔法師飽含魔力的頭骨可以製成拘役靈魂的邪惡法器,被拘役的靈魂用途廣泛,最常見的用法便是作為貨幣用來和邪惡的下界生物交易。
正當我處理頭骨之時,食人魔軍隊追到了我們身邊。
領頭的食人魔看到了古加爾的屍體不敢置信,在確認古加爾死了之後,便回到隊伍中大聲宣布古加爾死了。
食人魔頓時歡呼雀躍起來,看來古加爾的統治非常不得人心,畢竟看這些食人魔的實力都非常強大能夠在荒原奪下立足之地。
而古加爾把它們控制在身邊作為軍隊使用,若是沒有使用特殊手段是不可能的,這也必然導致這些食人魔對古加爾的仇恨。
在古加爾死後這些食人魔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圍攻我們,撤退下去再離開食人魔軍隊,佔個地盤當個食人魔家長,有地有女人有孩子豈不美哉。
就在此時古加爾在我手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這觸發了事先設立的魔力契約。
之前打算撤退的食人魔目露凶光持械殺來,讓我們觸不及防。頓時我們湮沒在食人魔海當中,崗戈和姆巴佩為了活命忍著狂暴后劇痛的頭顱再次使用終極狂暴,殺戮身邊的食人魔。
這次終極狂暴效果不如上次,主要是因為食人魔似乎進入了失了智一般的瘋狂當中,殺戮無法震懾他們在前面的食人魔死後後面的食人魔會瞬間補位。
崗戈和姆巴佩瘋狂殺戮身邊的食人魔,剩下的我們結成陣型抵禦食人魔的進攻。
實力最弱的幾個精銳獸人士兵的武器無法重創食人魔被這些食人魔不顧受傷直接抓住,撕成幾塊吞入肚中。
巴拉克被食人魔從背後偷襲一根大木棒打在他無防護的後腦勺,將他擊暈。而後他被食人魔揮舞大木棒打成了肉醬。
戈爾也被打斷了右腿拖著一條傷腿勉力作戰險象環生。
貝基身受重創左手被打斷,躲在戈爾身旁使用砍刀勉力維持,他明顯撐不住了幾次差點被食人魔抓住,還好戈爾揮棒救了他。
最精銳的食人魔都在圍攻崗戈「嘭!嘭!」大木棒敲擊在崗戈的身上。終極狂暴的力量終有盡頭,崗戈的體力也已經耗盡,一個精銳食人魔揮舞斧戟用尖頭一面鑿中崗戈的右臂,崗戈一身龍鱗也沒有阻擋住這強力一擊,斧戟完全割斷了崗戈的肌腱。乘勝追擊另一名巨錘食人魔砸中崗戈膝蓋將他的腿骨砸至粉碎。
狀態最好的是姆巴佩,實力強大又沒有被刻意針對使他仍然保留有一定戰力,但這對戰場局勢沒有任何影響,在其他人被解決之後他也必將迎來終末。
我倉惶逃竄勉強使用法術升空試圖尋找出路,幾根根大木棒飛來形成一張大網。勉強躲過了三次之後我還是被擊中了,劇痛讓法術失效,掉落在食人魔群中的我心中滿是絕望。
「難道我的生命即將終結於此?」食人魔撕扯著我的身體,我的左手被折斷右小腿被食人魔咬下,肋骨被打碎插入肺間,鮮血順著被插破的肺泡流入氣管被肺里剩餘的空氣吹成綿密的血沫從口鼻流出。
在極致的痛苦當中我陷入了瀕死狀態。心中一片平靜,不再有恐懼和痛苦。此時此身所經歷的一切猶如走馬燈一般在我眼前回放,有出生之時母親溫暖的懷抱,有初次殺死獵物的自豪更有與莎莉婭相處時的快樂。
「很抱歉我不能回去了!照顧好我們的孩子!希望你以後的日子平安順遂親愛的莎莉婭。」可惜我的遺言不能傳達給她。
疏忽我福至心靈開始念誦讚頌聖光的詩篇,斷斷續續在幾次嚴重的咳嗽咳出肺里的血沫之後我將一段讚美詩念完,在空靈當中我感受到了至福。
一個由聖光組成的庇護所出現在戰場上,籠罩住了所有人。在庇護所範圍內,所有人都無法互相攻擊,受到的創傷也會暫時停滯。
食人魔眼中的瘋狂也漸漸褪去,恢復了神志。
食人魔恢復神志之後便自行離開,只留下一地狼藉。
在互助之下我們互相包紮好傷口之後,庇護所才漸漸開始搖晃光澤暗淡,即將失效。
「哼!」一陣劇痛襲來,被庇護所延後的疼痛讓我面容扭曲。
其他人也是同樣的狀態。
「殺了他!」崗戈手指貝基。
「為什麼?」雖然提出疑問但姆巴佩還是不能反抗契約的力量,焰形劍一個橫掃便砍下了貝基的頭。
「為什麼?」我盯著崗戈也提出了疑問,貝基是我們重點拉攏的對象,之前在崗戈展現力量之後,終於倒向崗戈向崗戈效忠。
如今更是和我們共同經歷大戰,在我看來已經是可以信賴的夥伴了。
「他不是我們的人。」崗戈的回答乾脆直接。
這句話讓我都在懷疑崗戈是不是換了一個人,我心目中的崗戈並不是一個多疑的人。他一直是那麼慷慨激昂,猶如盛夏正午的烈日既照耀眾人又炙烤著眾人。而今的他讓我看不懂,無法理解。
人性本就複雜,也可能是之前的我過於單純和過於信任系統面板了。區區幾個特質哪能完全概括一個人的性格。
姆巴佩更是保持沉默,投降獸人的他作為戰奴本以為不會再經歷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
沒想到還是踏入了同一個泥坑,只不過這次他是施暴者的執行人,這讓他心中非常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