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術書

早上醒來我叫上弟弟們準備出門，孔泰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如果有時間我一定要教訓一下他立一下規矩。雙胞胎兩個就聽話多了，以我的命令馬首是瞻。現在我要去出售皮毛和購買薩滿法術需要的材料沒有空理他，託付商隊領隊幫忙照看一下孔泰我就帶著雙胞胎直奔毛皮交易街區。

目前我們手上有狐狸皮兩張、海狸皮兩張、水貂皮一張、鹿皮四張、岩蹄牛皮一張、岩羊皮一張、山獅皮一張。這些皮革是我這兩年和雙胞胎一起捕獲的獵物，到時候賣出來的錢還要按照分成分給他們，想到這個我心中便有些不快，想著要不要扣留下一部分作為雙胞胎的武器錢。

但想一想還是算了，這種不名譽的貪污行為是獸人所鄙視的。雙胞胎武器的錢是崗戈出的，被發現的話崗戈很可能會對我失去信任。

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維持住崗戈的信任，沒有必要為了這麼點小錢冒險。

收購毛皮的商人都是南方人類王國來的，他們哪裡的貴族需要溫暖的毛皮幫助他們度過他們哪裡涼爽的冬天。我前世就是人類，雖然世界不同了我還是清楚人類的秉性的，對這些人類商人我得格外長點心眼。

我特地早起過來便是為了多觀察其他出售皮毛的人售賣的價格，和出價公道的商人。毛皮交易街區一大早便人流涌動，我似乎來太早了現在交易的都是大宗商品。他們議價也都是用張毛氈把手擋住用手勢議價，我們在旁邊看得一臉懵逼。

好容易等到日上三桿，大宗交易開始散去，散客開始入場。觀察良久之後我選擇了一個出價公道的人類商人。岩羊皮雖然不是冬皮仍然賣出了四個金幣高價。其次便是可以用來製作皮甲的岩蹄牛皮三個金幣。鹿皮輕薄只能用來製作手套和盔甲內襯四張總共兩個金幣。狐狸皮、海狸皮、水貂皮雖然是人類貴族青睞的華麗皮毛但單隻皮子太小价格為每張半金幣總共兩金幣五銀幣。山獅我在觀察的時候聽客商說可以用來拘禁精魂作為精魂夥伴，就準備回去請教一下博克這方面的法術。

售賣毛皮總共獲利十一金五銀，在交易的時候我發現這個奸商居然將金幣剪邊，登時勃然大怒與商人爭執起來，商人堅稱他收到金幣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我直接宣稱要告發這個奸商，頓時他的語氣緩和下來。

剪邊金幣罪名雖然不小但商人在霜狼氏族的靠山還是能把這個事情壓下去的。但是靠山讓商人代替自己經營是為了省事，如果商人把麻煩引過來那解決麻煩的精力都要超過省下的時間了，這樣的手下還留著幹啥。

我適時的提出賠償方案，在經過激烈爭吵過後商人表示願意用矮人金幣換回獸人金幣，並且額外賠償五枚金幣。

獸人金幣和半人馬馬蹄金製作工藝粗糙，是用黃金塊捶成金板再使用壓模壓上花紋製作而成的，金幣邊緣很不規則。有一些奸商便會再這些邊緣動腦筋，剪掉一部分再把金幣花出去。

矮人金幣就幾乎沒有這個問題了。矮人金幣都採用鑄造製作，金幣在製作模具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防剪邊的措施，在金幣邊緣鑄造條紋，如果金幣條紋有變化便是有人在做手腳，這樣大大降低了使用時檢查金幣的時間。這使得矮人金幣在含金量和重量都低於獸人金幣和半人馬馬蹄金的情況下成為惡地交易的主流貨幣。

我排出兩行錢幣，矮人的手藝果然精湛每個金幣都一模一樣，兩份二金三銀的錢幣分別交到雙胞胎手中，

雙胞胎很是不滿。「這多出來的金幣是我爭取來的，你們沒出力沒有資格分。我在他們這麼大的時候甚至沒有摸過金幣，這兩個憨貨運氣不錯居然還敢打我的金幣的主義。我囑咐他們注意保管財產，不要把錢隨便花掉，但我知道這兩個憨貨要是會聽話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還好這兩兄弟，從小小的鐵牙氏族來到這種大型市集，他們的自卑還是顯現了出來，不敢到處亂跑。兩兄弟跟著我來到了法術材料交易街區，這個街區充斥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法術材料。

地攤上，猴子爪按序排放、猩猩頭風乾萎縮，鱷魚尾秘術封藏，山羊皮層層疊疊。

店鋪里，雞蛇獸目光凜冽，煙水晶閃閃發光，人馬心離體跳動，人皮書無風自動。

好一派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甚至讓自賦冷靜的我都挑花了眼。

在地攤上出售的貨物價格都比店鋪便宜但地攤信譽較差有時甚至會故意售假，我自信能夠分辨便首先在地攤上挑選起來。

不同的地攤經營者不同，有附近霜狼氏族的人出售附近採集到的材料，有傭兵出售夾帶過來的人類王國的材料，甚至有地精出售搶劫和偷竊到的材料，只要支付入城稅市集管理才不會管貨物是哪裡來的。

法術的發展都是因地制宜的，惡地發展出來的薩滿在低級階段基本上不需要其它地區的材料，我直接在獸人攤主的攤位查看起來。攤主主要經營的是草藥、香料、動物器官還有少量含有元素能量的寶石。這個世界在元素會侵染礦物形成寶石，這些寶石一般是以礦脈的形式存在，但有時候在雨水的沖刷下或者風沙的侵蝕下寶石會露出地面被人撿到。寶石一般會被用來製作法器，將寶石鑲嵌在法杖上可以增強相應的元素感知。也可以將寶石作為祭品取悅元素精魂，讓它們揭示元素的奧秘，消耗寶石可以讓薩滿呼喚出更強大的精魂。聽說人類王國能夠用元素寶石製造魔法裝備，只要進行充能便能發揮出強大威力。

惡地比較常見的元素寶石只有風屬性的煙水晶和地屬性的象牙玉，著兩種寶石我都想購買一些。風屬性的法術我漸漸進入瓶頸期了，我想學習一下土元素法術看看能不能觸類旁通。

還有香料和用來祭祀的動物器官也需要購買。在一小時的挑選之後我花費了八金四銀購買了，四塊次級煙水晶、兩塊次級象牙玉、兩盒熏香、一把獅鷲翅骨雕刻的九握法杖，錢袋迅速縮水只剩下三金五銀。

採購完畢正準備回去，忽然聽到熟悉的爭執聲。向前看去看到竟然是孔泰正在和一個大地精拉扯爭吵。

「這是我的玉石，你應該把那把該死的軍刀給我！」孔泰說到。

地精卻說「你手上拿的是我的玉石，你想搶劫嗎小鬼。把玉石和我的軍刀都放下。」

我上前詢問「怎麼回事？」

「哥哥！我說好用玉石換他的軍刀，他卻說我的玉石是他的不把軍刀給我，還要搶我的玉石。」孔泰回答。

地精看到我手提的長法杖和臉上紋的風元素紋身知道我是個薩滿便改口「我明明說的是你那個寶石質量太差換不到軍刀，是你要強買我的軍刀。」

怪不得孔泰今天不起來，原來這傢伙撿到了寶石還不交給我這個家長，私自帶寶石到這裡來交易，結果這個大地精可能是欺負他面生年紀又小想訛詐他的玉石。

在大地精手上搶回玉石我端詳了一下還真是一塊好玉石，元素濃度在初級偏上，表面更是溫潤細膩，經過合適的雕琢加工可以製作出一個優秀的杖頭。這個大地精真是滿嘴胡話，這個玉石的價格他這一整攤的東西都比不上。他應該沒有發現這個事情，畢竟不是魔法師的人感應不到元素濃度，只能憑藉外表判斷寶石質量。

孔泰這才想起，在獸人家庭里，未獨立的成員所有的收入都要上交領袖，再按照貢獻比例分配回來，當然家庭也會提供食物和安全的住宿給他。他為了省下給我的七成自己到這裡來交易是壞了規矩，他想到我的鞭子連腿肚子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信奉不打不成器，使用暴力維護這個家庭的秩序。這些弟弟沒有一個省心的，每次動手我都會用盡全力鞭打他們，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他們是我的親人更是我的下屬，如果不能發揮自己的作用我為什麼要為他們提供食物和住所。這也是我的性格特質里為什麼會有一個冷酷的原因了。

掃視大地精的攤位，這個大地精應該是搶到了一個人類商隊他分到了一些雜亂的東西拿到集市出售。翻看一本裝幀粗糙的手寫筆記本，我發現上面居然以一種奇怪的語言記載了似乎是法術的修習心得。我雙手一抓，搶走了書和軍刀。

大地精諾諾不敢出聲，是他貪心想要昧下這個玉石，如果較真薩滿可以花費大代價呼喚公正之靈審判誰說了假話。當然這種能力是高階薩滿才能擁有的，但這並不妨礙這些不會法術的凡人以訛傳訛說薩滿都可以呼喚公正之靈。

將軍刀交給孔泰，我抓住他的頭髮將他拖到了街巷裡面，對著他的醜臉「長本事了！好東西自己私吞。「接連兩個巴掌讓他雙頰紅腫嘴角滲血，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踢出去。」他這個年紀被踢出家庭其他的獸人也不會收留，這幾乎就是要讓他去死。

「回去自己到我這裡來領十鞭。」這並不是我要讓他保留對我的恐懼，而是打了十鞭即使是以獸人的恢復能力也要修養一個月，現在打了到時候無法行動就回不去了，我只是要教訓他不是要弄死他。畢竟我就這幾個兄弟，我的事業還是需要人來輔助的。

雙胞胎嬉笑著看著孔泰挨打。這兩個憨貨熱衷於看人倒霉，連親弟弟被打都笑嘻嘻。這雖然讓幾個弟弟不至於聯合起來推翻我，但我更是看得惱火。連畜生都知道團結，這兩個連畜生都不如。

這個世界的智慧生物大多是由神靈創造的，在創造之時神靈便會賦予自己創造的生物天生的道德和世界觀這被稱為秉性。

這種秉性在個體層面影響有強有弱，但大多數智慧生物都會選擇順應。只有少數個體能克服自己天生的秉性走上另一條路。

獸人種族在歷史已經湮滅的上古時代被神靈創造之時便被注入了尚武、冷酷和好戰的秉性。

可能是越缺什麼便越要追求什麼吧！

我知道獸人的秉性便是如此，自己也屈服於這個秉性。卻又用上一世天朝的道德觀去鄙視他們，這樣的雙標如果是上一世的我肯定會在心裡鄙視厭惡這種人。但如今小丑竟是我自己，我也成為了雙標眾的一員。

處理完孔泰，我心情極差不想再逛了準備直接回旅館休息。由於我臉色陰沉雙胞胎也收斂笑容不敢吱聲，他們唯唯諾諾的跟在我後面回到了旅館。

我準備找個地方仔細看一下法術書，他們不可能留下來在旁邊等我，我讓他們自由活動。囑咐雙胞胎做自己的事情，缺錢嚴禁借錢，如果有債務我不會幫忙還，會任由他們被賣為奴隸。賭博這種事情是禁止不了的，索性我就不說了，雙胞胎雖然傻但對自己的性命卻很看重，不會在我警告之後還犯事。

來到市集很久了系統地圖上的戰爭迷霧已經去除了一部分，我還沒有看到過霜狼氏族的高層。我對他們的信息很感興趣，以後崗戈接管氏族如果想要擴張環繞惡地的高山將會阻止我們。惡地處於盆地之中四面環山只在西面以及南面有出口，西面出口距離太遠很難征服，若要對外征服必先擊敗霜狼氏族掌握南方通道才能進攻南方的人類王國。

雖然崗戈現在只是個百夫長，但我相信他的潛力。我認為以後控制鐵牙氏族的一定是他，而且他一定會成為惡地最偉大的征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