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人間如獄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杜凝玉發白的臉頰上。

杜凝玉周圍的地上躺滿了被杜凝玉用短匕「斷流」敲碎的魘石。

敲碎的魘石上方，墮落雜亂的氣息圍繞在杜凝玉身邊，經久不散。

廢棄的廟院除了杜凝玉之外好似沒有任何一隻生靈，幾顆枯黃老樹的樹葉迎著清晨的風搖曳著。

顯得有些寂靜。

突然杜凝玉的睫毛一動，下一秒杜凝玉睜開了雙眼。

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視著前方，看不見的精神力如湍急的河流一般傾瀉在杜凝玉周遭的虛空中，目光所視，幾片隨風飄落的樹葉陡然碎開，彷彿有一柄看不見的利刃將這幾片樹葉分城兩半一般。

這是精神力突然增長太多導致控制不當所造成的影響。

現在，在杜凝玉的感受中，以他為中心，半徑15米內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哪怕閉上眼，龐大的精神力量也會告訴他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前面說過，精神力量分為對世界的感知，認知，以及情緒的掌控等等。

而魘石的作用就是不斷加強杜凝玉對世界的感知。

「好像還不止這些。」杜凝玉閉上雙眼口中喃喃道。

杜凝玉感覺自己的精神力量已經到了一種界限，無法再繼續增強了，這種感覺在杜凝玉不停吸收魘石的力量時就已經出現了有一會了。

想到此處杜凝玉屏息凝神，腦海中如河流般的精神力量鼓動起來瘋狂的打起浪花。

這種變化讓杜凝玉裸露在衣外的肉身上生出些許裂隙，好似這具肉身已然承受不住龐大的精神力量一般。

直到某一刻，杜凝玉的腦海中，湍急的河流平息了下來，肉身上生出的縫隙也癒合上，從腹部傳來一股清涼之氣在不斷平息著杜凝玉迅速增長險些失去掌控的精神力量。

轟！

一股巨大的炸裂聲響徹杜凝玉心底，他感覺到那界限被打破了！

杜凝玉身邊的圍繞的氣息一下衝進身去。

這都是杜凝玉到達界限后所溢散魘石的力量，現在廢物利用一下。

墮落，雜亂的氣息一進入杜凝玉的精神識海中，就被不斷凈化成可用的精神力量，隨後再融入其中，雖說有點少，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杜凝玉照單全收。

再次睜開眼。

擺落在杜凝玉身旁的短匕「斷流」憑空而起，穩穩的落入杜凝玉手中。

這也是精神力量運用的一種。

不過這一種是精神力量突破后可以影響現實的境界，在突破前，杜凝玉只能依靠稀少的精神力量將腦海中的想象物具現出來，來憑此干涉現實，可現在不一樣，不用通過具現，杜凝玉就可以隔空運物，或者直接凝聚精神力量來影響現實。

捏了捏手中的短匕，杜凝玉隨手一揮，一道肉眼可見的刀氣從短匕的鋒刃上迸出，斬在枯黃的老樹上，深深的留下一道傷痕。

雖說還未到可以溝通規則那種地步，但現在的杜凝玉已經可以簡單的使用精神力量附著在武器或者身上了，前者可以使武器威力增強，且揮舞的同時斬出道道由精神力量構成的刀氣，後者則可以激發杜凝玉的潛能，舉個例子來講，杜凝玉將精神力量附著在腿上，可以讓自身更快的奔跑，因為在精神力量的影響下，杜凝玉可操縱雙腿周邊的風來加快奔跑這一行動，揮拳也是一樣的，而且還能通過精神力量附著在傷口上加快癒合的速度！

不僅如此，

不知何時杜凝玉的雙眼再次被銀白覆蓋，那尊小巧的時鐘再次出現在杜凝玉眼中。

眼前的場景飛快倒退，這一次杜凝玉可以控制這種時間回溯的能力回溯刀更久遠之前。

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

眼中時鐘的指針瘋狂轉動，不斷地流轉中杜凝玉也忘卻了眼前的場景飛速流轉了多少次。

直到繼續想要繼續回溯時感受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偉力阻止了回溯，杜凝玉便知道已經到目前能夠回溯的極限了。

眼前的廟院依舊破舊，只不過不像現在一點生靈的跡象也沒有，那時的廟院，還有些許人煙。

在杜凝玉的眼中，那幾顆枯黃的老樹依舊如此，這樣可無法知道那時是何時間。

杜凝玉轉動視角，在廢棄的廟院尋找能夠證明時間的東西。

找了許久，杜凝玉打消了這個念頭，偌大的廟院沒有找到可以證明回溯能力極限的時間，便停止了能力的使用。

眼中的銀白如潮水褪去，停止能力的時候后杜凝玉的身形明顯的一晃，識海中奔騰的精神河流好似萎縮了一圈，粗略一估，大概四成消耗，還是蠻大的。

簡單的了解了自身的目前情況后，杜凝玉收拾了下東西，走到廟院門口，揮手告別了這個庇護了他一夜的安生之所。

精神力大漲的他已經不需要情緒這把鑰匙來激發他對精神力量的掌控，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在這個混亂的城市中自保的能力。

他現在得去了解一下月山市目前的狀況，然後回家，回到父母身邊。

離開廟院后，走在大街上，杜凝玉目光所視之處偏地狼藉，還未完全乾涸的血液，人類，怪物的屍體構成一副血的繪圖，甚至還有幾隻怪物漫無目的的遊盪在大街上。

但那些怪物都沒有去找杜凝玉的麻煩。

雖說杜凝玉已經可以控制好增長的精神力量，但一夜間增長到下一階段龐大的精神力總有些飄散在杜凝玉周圍，給那些怪物十分危險的感覺。

每當杜凝玉目光移到那些怪物身上，它們甚至有些會發出示威似的吼叫。

杜凝玉皺了皺眉，這些他並不感興趣，他想找到活人向對方了解一下現在月山市的具體狀況，手機早就關機了，不然也不至於如此費時的尋找活人。

可街上出了怪物的嘶吼，杜凝玉聽不到任何活人的聲音。

周圍緊閉的門店，街上遊盪的怪物，血液灌溉的土地，屍橫遍野的景象，讓杜凝玉的一顆心逐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