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丹藥秘密

一轉眼，青風來丹閣八個月了，煉丹書從初級讀到了高級，煉丹術也掌握的越來越多，靈脈修鍊也馬上將突破地合級。

這一日，晨曦初現，剛聞雞鳴，青風就起床開始打坐調息真氣，鞏固了一會兒，起身洗漱之後，去了煉丹室。

時間尚早，煉丹區還沒有其他人到，青風走進紫月的煉丹房，把昨天自己包起來的廢料打開，從裡面仔細挑揀了一些可以用的材料，學著紫月的樣子偷偷起爐，試著煉起丹來。雖然每個步驟都記得很清楚，但真正操控起來還是有些費力，青風深深體會到火候的把控、投料的時機、壓力的控制，開爐的時間，這些光憑看是不夠的，試了兩次都接連失敗后，第三次終於幾乎成功，最後練出很小的一顆丹，但無論如何總算是能成型了，青風非常開心。

青風又回身挑揀材料，突然他停住了手，拿起一粒種子仔細嗅了嗅，又用手捻開，放到舌尖舔了一下，似乎發現了什麼。

青風離開紫月的煉丹房，來到配料間，門關著，管事的人還沒有來。青風獨自推門進入，在配料間尋了一會兒，分別打開了幾個丹料包，仔細查看一番，又走到另一側的架子上打開了幾個丹料包，又仔細查看了一番。

「你在幹什麼？」突然身後有人厲聲問道。

青風一轉身，看到是丹閣總管宋遠水在質問自己。「哦，我在…」

「我讓她來幫我取丹料，宋總管您早啊。」紫月出現在門旁。

「誒呦，紫月妹妹早，這麼早就來開爐了，要注意休息，別累到。」宋遠水色眯眯的盯著紫月，用手按住紫月的肩膀不捨得鬆開。

「宋總管今天也好早。青風，既然料間管事不在我們就先回去吧。」紫月說完，輕輕轉身帶著青風離開了。

宋遠水直勾勾地看著紫月離開的背影，撤回懸在空中的手，在鼻子前深深的聞了又聞。

二人剛進煉丹房，紫月便問青風：「你小子一個人去配料間找什麼？」

青風拉起紫月的手說：「姐姐前一段時間說丹閣的丹藥效果越來越差，我似乎找到了一些線索？」

「嗯？什麼線索？」紫月趕忙問。

青風拉紫月到配料台，拿出那包配料，從裡面又撿出一粒種子遞到紫月面前，舉手問道：「姐姐可知道這是什麼？」

紫月仔細看了看，也聞了聞說道：「有種術菊的味道，應該是術菊的種子？」

「對的。」青風點頭。

「那有什麼？做補氣丹必須用術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紫月敲著青風的頭說道。

「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草藥志上寫到：術菊幼株為凝氣丹的煉丹材料，成株結籽之後的術菊卻藥性反轉是散氣的材料。」青風回道。

「你的意思是配料時搞錯了？或者藥材商以次充好，混進了便宜的成株結子術菊？」紫月問道。

「姐姐錯了，術菊15年成株，散氣效果是靈犀草的數倍，是製作暴血丹的最佳材料，價格高出幼株術菊很多。」青風解釋道。

「臭小子，知道你懂得多，你一次把話說完，別給我打啞謎，暴血丹是高級丹藥，需要二品煉丹師煉製，我又沒煉過。」紫月又敲了青風的頭，然後接著說：「沒準就是配料時不小心弄混了。」

「我開始和姐姐想的一樣，所以去了配料間查看了一下，我卻發現了問題。」青風說。

「什麼問題快說，別吞吞吐吐的。」紫月著急地問。

青風轉身走到門口，開門向兩邊窺視了一下，又關門走回紫月身邊，貼近紫月的耳朵小聲說：「我發現門市自銷的和送鎮守府的都有不容易被察覺的極少量結籽術菊，而由皇城定製送前線戰場的那批配料裡面，一點兒都沒有。」

「難道是有人刻意為之？」紫月疑惑道。

「姐姐可知是何人配料？」青風問。

「皇城有單獨的配料機構，所有丹藥都是直接配好料包好送到丹閣，丹閣直接煉製，這樣丹師確實也省了很多時間。難道是...」紫月欲言又止。

「我想的和姐姐一樣。」青風說。

「若真是皇室刻意為之，這水就太深了，我們萬不可捲入其中，否則性命難保。而這配方並非毒藥，只是讓丹藥效果差一些，以後我們自己使用的煉製時挑揀一下，其他的就裝作不知。」紫月拍著青風肩膀說。

「全聽姐姐的。」青風應和道。心裡想：皇室為何要刻意摻雜降低丹藥藥性的材料呢？

入夜，青風回到房間，依舊即刻關門修鍊，吃下紫月單獨煉製的補氣丹開始運氣衝擊天合級，這正確配方的補氣丹果然效果不同，青風只覺得真氣像溪水一樣涓涓不絕，從丹田向上沖，約一炷香的時間終於沖開了天鼎穴，邁入了天合級，青風頓覺真氣在身體周圍形成了大循環。調息了一刻鐘左右，青風起身左手結印，控制少量靈氣放出，已經可以在右手手掌之上出現閃電、火苗、水滴、石塊、風卷，落葉和黑霧。

終於可以用戰技了，青風開心的手舞足蹈，從廢物到今天可以用七脈戰技，對於青風還是像夢一般的感覺。青風趕緊拿出師父給的幾卷基礎武技認真研究起來。

青風看了幾卷之後覺得要練習施展才行，遂穿起夜行衣，帶上面具，走出房門，一路繞過煉丹室，來到花園深處密林里。青風站在一棵大樹對面幾尺距離，心念結印口訣：雷之力-雷印。手邊放出一道閃電，彎曲而出，擊中身前幾尺外的大樹，雖然未出全力，但還是轟開了樹皮。「這雷之力不愧是最強攻擊，好霸道。」

青風再次心念結印口訣：

水之力-水刃。手邊放出一條水線，飛速擊中大樹。頓時水花四濺。

風之力-風斬。一道弧光飛出，刀砍一般將樹皮砍出一道痕迹。

木之力-感知。青風閉上眼睛，卻能感應周身十丈左右的氣息，草兒，花兒的呼吸是藍色的，水靜止著是黑色的，松鼠在樹上跳動是紅色的，好奇怪的感覺。

火之力-火球。一隻火球飛出，擊中大樹並燃燒起來，青風忙用腳踢滅。

土之力-土盾。石塊從地下竄出，在前方形成了一處石障。

暗之力-暗影束縛。樹下延伸出一條黑影將樹榦纏住。

青風又反覆練習了數次這些戰技，將真氣幾乎耗光，之後開始練習身法和體術，最後累得實在沒了力氣，才回房休息。躺在床上回想剛剛的戰技修鍊，青風覺得非常有成就感，暢想著將來成為厲害的武者行走江湖，心裡美滋滋的，想著想著，睡著了。

又過了二個月，青風每日繼續學習煉丹，晚上偷偷修鍊，已經將各系初級戰技熟練運用了。這天早上修鍊時，突然想起熊戈說過的話，如果自己一年不能修鍊，就要被學宮開除，如今快到一年了，得回學宮報道一次。因此天亮之後，青風與紫月打了招呼，離開丹閣，準備回學宮，去找巫導師一趟，告訴他自己可以修鍊了，順便拿些修鍊資源，當然還要去看看師父。

青風先到集市逛了一圈，他想碰碰運氣，看能否找到暗靈珠，為將來的氣合級築脈做準備，可是逛了一圈兒沒找到，其他系的靈珠他想在和師父商量一下再決定，畢竟在丹閣能得到的報酬還是很低，而火靈珠可以從學宮領取。

青風到學宮，看到學宮還像往常一樣平靜，其實青風所在學堂，眾人幾乎完全忘了青風的存在，一群少年每日入學、放學、修鍊，各自成長著。

青風先去藏書閣見師父，師父見青風回來特別開心，青風給師父帶了很多強身健體的丹藥，講了在丹閣這段日子的情況以及煉丹的進步，還有修鍊的進步，給師父展示了各系的武技。師父對青風的進步點頭稱讚，為自己有這樣一位弟子而欣慰。

師父建議青風儘可能先把暗系戰技修鍊好，因為師父也修鍊過暗系，對暗系非常熟悉，另外交代他火系正常修鍊。

當青風提起丹閣補氣丹事件時，師父對青風說：「是有人不希望虞國出太多強者，另外也是君主不希望管轄下的地方勢力太過強大。八荒就是以實力說話，太強大的實力就是威脅。這虞國君主姜選是用把控修鍊資源，削弱地方勢力，強化皇族勢力的方式管理虞國。資源分配即是控制私人煉丹，讓丹閣按照各鎮的貢獻來分配修鍊資源，但丹藥的配方做了手腳，讓武者修鍊難度增加，速度減慢，以此來控制削弱地方勢力，讓地方無力參與皇權爭鬥。強化皇族勢力，現在虞國高級學宮的最優秀武者會被選拔至皇城直屬部隊，讓皇族保持強大的武力威懾，而不投靠皇家的優秀武者會被清除，僥倖逃過的人或者隱姓埋名，或者離開八荒進入荒獸領域。」

「難道師父當年也是這個原因被迫害至此？」青風問道。

「為師當年算是前朝的武者，並沒有在姜選這一朝做事，與那姜選並無什麼交集。姜選成為君主之後，虞國情況十分複雜，所以你將來修鍊有了成就之後，一定要低調行事。」鬼面師父囑咐道。

「我懂了師父，那師父究竟是何人所害？」青風忙追問到。

「哦，此事你不必打聽，你只要記住為師的話，先保護好自己。」師父拍著青風的肩膀說道。

「好的師父。可那姜選貴為虞國君主，怎會如此氣量狹小？弱民愚民，虞國定會勢衰，何以安民心，何以定社稷？」青風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心裡暗想：師父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便是馭民的王道，你現在還小，將來會懂。」師父語重心長的說。

「可是弟子兒時讀書便知，炎黃是以仁道治天下。」青風爭辯道。

「可這世間再難有炎黃這樣的皇帝，華夏退守這八荒絕境，非荒獸之禍，是人禍。」師父搖頭回道。

「青風願為這世間恢復仁道出一份力。」青風握拳說道。

「好徒兒，有志氣，不過這條路太長太苦，不可勉強為之。」師父再次拍了拍青風肩膀說道。

離開藏書閣，青風來到學宮行政區找到巫導師，向巫導師展示了地合級的火焰，導師很滿意，給了青風一些補氣丹和一卷火系修鍊捲軸。

青風又回到宿舍整理東西。鄭龍、鄭虎還沒去講堂，因為快一年沒見到青風，青風的突然出現讓他們很詫異。

鄭龍說：「聽宋成玉說你去了丹閣，那邊怎麼樣？」

「只是做個雜役。」青風回道。

「丹閣好哇，有丹藥管夠吃。」鄭虎接過話茬。

「哪有那麼好，管理很嚴格，我又不是丹師，拿不到丹藥，這個拿去吧。」青風把導師剛剛給的丹藥丟給鄭虎。

「真小氣！」鄭虎看了手裡的幾粒丹藥說道。

「你不在學宮也算清凈，學堂里熊戈和宋成玉拉幫結派搞對立，我們都不知道該站哪一邊。」鄭虎又說道。

「你們不要站隊，努力修鍊提高自己才是，我回丹閣了，你們保重。」說完青風出門往丹閣走，可偏巧剛出學宮門口，遇到了熊戈和玄螢兒。熊戈挎了一把刀，而玄螢兒右臂帶了一隻獸面小圓盾，二人腰間都多了一個寶囊。

青風想起自己好久沒打掃教室了，又不想惹事，轉身就跑。

熊戈也看到了青風，馬上跟在青風身後邊追邊喊：「廢物，站住！」

熊戈哪裡追得上青風的速度，一個轉彎，青風便沒了影。

熊戈只能作罷：「這小子逃跑倒是真快。好久沒見他了，躲哪裡去了。」

「聽說是在丹閣做雜工。」玄螢兒說。

青風回到了丹閣，別的事兒沒說，只是與紫月聊起了和師父的對話，紫月笑道：「你啊，真是少年老成，在這亂世先保護好自己才行。」青風點頭稱是。

不用擔心被學宮開除，青風便開始安心修練。一轉眼又過了三個月。

這天學宮剛剛放學，熊戈去巫導師那裡取修鍊的材料，玄螢兒在廣場等著，宋成玉走了過來。

「螢兒，後天我們宋家為慶祝我邁入天合級舉行晚宴，我想邀請你也參加。」

玄螢兒雖然早些日子已進入天合級，但還是有些吃驚，心想：他怎麼修鍊的比熊戈少爺還快，另外熊戈少爺與這宋成玉本就不和，怎麼想到請我？

「恭喜你宋公子。如果熊少爺去，我肯定會一起過去的。」玄螢兒回道。

「我只想請你一個人，沒準備請熊戈。」宋成玉說道。

「熊少爺不去，我也不方便過去了，謝謝你邀請我。」玄螢兒對宋成玉保持著禮數。

「你玄螢兒非做他的跟班幹嘛，我宋成玉不比他差，宋家後面的背景比他鎮守府還要大，你跟了我，將來肯定比跟他強。」宋成玉憤怒地說道。

「我父親說過，我們玄家是鎮守府之盾，父親守護鎮守大人，我守護熊少爺，這是本分。另外我和熊少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玄螢兒盯著宋成玉正色說道。

「好朋友，怕他只當你是條狗！」宋成玉嘴角上挑，輕蔑地說道。

「宋成玉，熊少爺當我是什麼，是我倆的事兒，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玄螢兒瞪著宋成玉回敬道。

「宋成玉！你在幹嘛？」熊戈邊說邊快步跑過來。側身擋在玄螢兒和宋成玉之間。

「少爺沒事兒，我們走。」玄螢兒拉著熊戈轉身要走。

「怎麼，打狗主人急了？」宋成玉依舊挑釁地說道。

「宋成玉你放屁，罵誰是狗？」熊戈憤怒地指著宋成玉說。

「你不是一直把玄螢兒當跟班的狗么？」宋成玉指著玄螢兒說道。

「我沒有！」熊戈急紅著臉爭辯道。

「宋成玉，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少爺不用理他，我們走。」玄螢兒拉著熊戈就要走。

「走？我倒要看看你玄螢兒能做熊戈的盾，那熊戈能不能反過來保護你？」說完用左手結印，一個火球懸在右手上。

與此同時，玄螢兒也已結印，一塊土盾浮起擋在了宋成玉與熊戈之間。

熊戈右手拔出刀，看著玄螢兒與宋成玉兩人都已是天合級，可以使用戰技，很驚訝。

而宋成玉也很吃驚，沒想到玄螢兒也已經到了天合級。

「放肆！」旁邊傳來一聲斷喝，「初級學宮，學員不得使用靈脈之力相互攻擊，規矩都忘了么，等著鬧到宮主哪裡把你們開除么？」

眾人一看是巫導師，立即收了真氣。

宋成玉趕緊不以為然地說道：「只是想切磋一下而已，導師言重了。」說完輕蔑地看了一眼熊戈，轉身離去。

熊戈和玄螢兒也往回走。

「宋成玉這廝竟然到了天合級。」熊戈邊走邊說。

「是的，剛剛他請我參加宋府慶祝他到天合級的宴會被我拒絕了，所以才惱羞成怒。」玄螢兒說。

「螢兒，我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熊戈拉著玄螢兒的手說。

「知道。」玄螢兒臉上泛起紅暈，笑著回道。

「可是你什麼時候入的天合級？」熊戈接著問。

「哦！前兩天的事兒，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玄螢兒低頭紅著臉說。

「噢！」熊戈知道玄螢兒修鍊本就比他努力，玄螢兒沒說是顧忌到他在鎮守府的顏面和他的自尊心，心裡一陣暖意。同時暗下決心要努力修鍊，追上螢兒。

【作者題外話】：尊重讀者，不挖坑，不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