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母親

第四章:母親

第四章:母親

「我找到你啦!」麗娟揪著我的衣領高興地叫著。「哼,為什麼每次你都能找我這麼快啊!你肯定偷看了。」自從在湖邊找到嘉豪的屍體以及麗娟在那裡看到的東西,我們已經一年多沒有在湖邊玩過了,所以我們只能在村子里玩捉迷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麗娟總是能找到我。

「快說,你是不是作弊啦?」我不服氣的問著麗娟。「才…才沒有,明明是你太笨了,每次都能讓我找到的嘛。」麗娟眼神飄忽不定,一副心虛的樣子很難看不出來。「哈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麗娟都被自己的『謊話』都笑了「說吧,肯定是我藏的時候你偷偷看到我了,要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快找到我的。」我帶著鄙夷的眼神看著麗娟。「其實不是我偷偷看你的,是你的旁邊一直跟著一個阿姨,每次只要你藏起來,阿姨都會在你旁邊看著你,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笑的特別高興。」麗娟邊看著我的身後,邊微笑的對著我說。

「什麼???一直有一個阿姨跟著我?那意思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不是在逗我?」「不是呀,那時候確實看見了,不過我感覺這個阿姨很慈祥,不會做出什麼對你有害的事情,我就沒有再和你說了,這一年多,基本上天天都跟著呢。」我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時候的我只感覺後背發涼。我心想著『畢竟有一個看不到,摸不著的人,不對,是東西,一直跟著,是誰都會害怕啊,等等,那我晚上一個人說的悄悄話不是都被聽到了嘛,還有我晚上尿床的事情!』

「那你能和她說話嘛?」我試探的問道。麗娟想了一會說:「這個我還沒有試過,因為有的東西很恐怖,我也不敢和它們說話,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那就好,否則讓麗娟知道了我的糗事,那我以後還怎麼以一個男生的身份去面對她。』我心裡長嘆了口氣。「那就好,要是她不會對我做什麼就行了,畢竟我也看不到摸不著的,我們繼續玩吧,這次要換個遊戲,不然對我太不公平了。」我心想反正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我沒怎麼多想,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第二天,我們想著在村裡玩也沒什麼意思,就計劃著去後山『探險』。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之前的事情也沒給我們太多的教訓,所以我們一拍即合,脖子上掛著自己的水杯開始了上山之旅。

雖然是在山上,但是沒有什麼特別危險的野生動物,最多也就是個野豬什麼的,野兔野雞多得是,半路上一人手裡拿著一個樹枝當我們的尚方寶劍,一路過關斬將邊上山邊打著旁邊的野花野草,累了就坐下休息休息。

「不要再繼續上山了,山上不安全,你們快點下山吧。」一個特別溫柔的聲音在麗娟耳旁響起,麗娟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我也看到了麗娟的不對勁,問她怎麼了,麗娟也是搖搖頭,說「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說話了,不過沒有聽清楚說的什麼,可能是累了吧。」「行吧,那就坐一會兒,等等我們下山吧,天也快黑了。」

因為是在山裡,樹木很多,所以天稍微有點暗的話,樹就會擋住陽光,山裡會變得比外面暗。可就在這時,我們聽到了後面傳出來了動靜。「沙沙沙。」在一個小坡上,灌木叢里傳出來的。也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不會是有野兔吧,你說我們要是能抓只野兔回去,晚上還能吃上好吃的呢!」我興奮的說道,而麗娟則是有點擔憂「你小心點吧,這本來就是在半山坡上,要是野兔沒抓到,你還摔著了,回去看你爸不揍你。」我還沒等麗娟說完,就急匆匆的爬了上去,慢慢地撥開灌木叢,心裡還有一點小期待。

「啊!」就在我撥開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那邊哪是什麼野兔啊,分明是一個人!他一條小腿的肉已經沒了,白骨裸露在外面,頭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開了,裡面已經長滿了蛆,感覺好像已經在這地方呆了很長時間。「麗娟!我..我..這裡有死人!」我驚恐的和麗娟說道,趕忙跳下了小坡。

「快走,這裡危險!趕緊回村子!」這時又有聲音從麗娟耳旁傳出。「我聽清楚了,是一個女人,和我說讓我們趕緊下山回村裡!」麗娟趕忙說道,但是她剛說完,眼睛就驚恐的看著我身後的小山坡「三..三..三石,你..你後面…」「我後面?怎麼了?」我轉身看著後面,之間剛剛趴著的死人居然在朝著我們爬來,因為剛剛它在趴著,我也就看不清它的樣子,現在我看請了,原來不只是它被撬開的腦顱,就連它的眼眶裡也都是蛆,乾瘦的臉,微微張開的嘴巴,它向我們爬過來的時候,眼眶裡蠕動的蛆有的已經掉了下來。我們沒見到過這個場景,所以都傻了,獃獃的站在原地。

「快走,清醒一點,趕緊帶三石下山!」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出來了,麗娟也清醒了過來,又是二話不說拽著還愣在原地的我就趕緊往山下跑去。而後面的那個髒東西因為缺了一條腿,爬得很慢,也就被我們甩到了後面。就這樣,我們慌裡慌張的跑回了村裡,趕緊找到了大人,和他們說了這件事情,大人們卻是一臉不關心的說這都是我們的惡作劇,又或者說我們在山上有點暗,看錯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後,麗娟和我說起了她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那個聲音很溫柔,而且還知道我叫什麼。我也是一頭霧水,說那個女人天天跟著我,她肯定能聽到別人說話,那也就知道我叫什麼啦。麗娟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也就沒有說這件事情了。又過了幾天,清明到了,我和爸爸也像往年一樣要去看望去世的媽媽,麗娟也和她的父母去看望過世的親人去了,我們兩家的墓地離的很近,這次我們就商量著誰線忙完了就先找對方去。

我和父親到了我母親的墳前,父親還是和前幾次一樣坐在墳前,倒了兩杯酒,把帶著的吃的擺在了墓碑前,好像在和母親交談,而我則是給母親磕了三個頭以後,就在一旁蹲著一個人玩了起來。

「三石,我忙完了,你還沒有忙完呀?」這時,麗娟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在小跑著朝我這邊邊跑邊叫,沒一會就來到了我面前,「沒有呢,我爸爸還在那邊呢,應該快了吧。」我朝著父親的方向看去,而麗娟也順著方向看了過去。「那個,那個阿姨,是你媽媽么?」麗娟帶著驚訝的表情扭頭看向我。「對呀,那個是我媽媽,只不過我出生的時候,就走了,我也沒有見過她是什麼樣子,只知道家裡掛著的遺像。」我有點失落的回復著麗娟。而麗娟卻是看著我的身後說:「阿,阿姨,您是三石的母親么?」

「是的,我是三石的母親,真是可憐我的孩子,出生我就沒有陪著他,現在只能我看到他,他卻看不到我。」麗娟看著我身後的阿姨突然開始說話了,聽著這個聲音,她也意識到之前在後山上,是她面前這位阿姨在提醒我們趕快跑。「你在說什麼啊,怪怪的。」我問著麗娟,這時候麗娟才反應過來我是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就要解釋跟著我的阿姨其實是我母親時,卻被我母親制止了:「麗娟,你不要和三石說這件事,我怕他接受不了,他看不到摸不著的媽媽卻一直在陪著他。」麗娟剛要說出來的話,也咽在了肚子里。

以至於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件事,那是因為多年以後我看到李娟的日記才知道的。

「沒什麼,我只是之前看到你媽媽的遺像,覺得你媽媽肯定很漂亮,很溫柔。」麗娟解釋道。「雖然我不知道我媽媽到底是什麼性格的,但是,我媽媽肯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要是真的能看到他就好了。」我驕傲的說道,但同時我也低下頭,有點難受。

「三石,我們回家吧,麗娟也過來啦,走吧一起回吧,回去以後你們玩,我給你們做好吃的。」這時,爸爸那邊也忙完了,才注意到麗娟也過來了。就這樣,我們跟著爸爸一起回到了家中,而媽媽則是在後面看著我們的背影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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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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