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村莊往事
李勇回過頭看看眾人,除了楊平兩人,其他的三位身上多少帶點血,小唐與領隊滿臉煞白,車上還有三具屍體。他認為老人是被眾人驚到,回頭解釋道:「老人家,我們是商隊,身上的血是強盜的,之前路上還有他們的屍體,我們都是好人,住宿和吃飯都會花錢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點碎銀塞到老人懷裡。
老人卻沒在意手中的銀子,用蒼老的手指狠狠地抓住李勇的衣袖,「大俠,你們把強盜都殺光了?」老人眼裡放著光,滿懷希翼的看著李勇。
李勇有些疑惑老人的態度,不過回答道:「沒有,我們遭到十來人圍攻,就勉強殺了強盜頭子,之後狀態太差,放跑了五人。」
老人顫抖了,慢慢後退,驚恐地叫著:「不——那群畜生還沒死,還沒死完。俺的團團啊!俺的團團啊!!!」老人大聲地哭泣,地里的農人一個個提起農具和石頭,向楊平眾人圍來。
錢多多看情況不妙,跳下馬走到眾人面前,大聲喊著對面要冷靜。
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將老人護在身後,身上就只在腰間纏了一圈布,他提著大塊的石頭,雙手滿是泥土,渾身被曬得有些發紅,頭髮隨意的繞了兩圈盤在頭上,光腳上滿是泥濘。他兇狠得對錢多多問道:「儂七佐叉得?」(你們是幹嘛的)
李勇上前說道:「我們是走商的,想要借宿一晚,再買點草藥和雜物。沒想到老人家聽到我們被強盜攔住沒殺光強盜有些激動。」楊平兩人沒聽懂男人的話,但聽李勇的回答猜到了對面在說啥。
那男人臉色一變,回頭跟老人問起什麼,老人只是「團團」、「團團」的叫,回答的是斷斷續續。但男人像是聽明白了,回頭打量了眾人,問道:「儂七佐斯了拿鍋鱉子?」(你們乾死了那個強盜頭領)
李勇回答道:「是的,就是我身後那位少俠,他殺了強盜頭領,把我和我的同伴們救了。」
男人上前幾步,看向錢多多,錢多多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十分高大威猛,站在他面前能把他整個人給擋著。男人看看錢多多,問道:「昨個?」(這個人)
李勇搖搖頭,伸手引向楊平:「是這位少俠。」楊平大概知道了李勇與男人說啥,走上前來點點頭。男人上下打量楊平,轉頭對李勇皺皺眉頭:「儂在搞俺嗎?」(你在跟我開玩笑)
李勇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解釋楊平很強,這時唐領隊爬了起來,虛弱地笑著:「儂肖黃,欸否懂俺嘛。」(你個小王,還不相信我嗎)
這時男人看到唐領隊,大笑起來,扔了手裡的石頭,對著唐領隊快速說了什麼,唐領隊點點頭,理解的笑了。他轉頭對楊平說:「這些村民知道了你的厲害,想讓你幫忙救救老人的女兒。在兩個月前,黑風寨的強盜搶劫村子,將老人的女兒搶上山,就是死在你手裡的老周乾的。他和幾個強盜本是逃兵,逃到這裡佔山為王,還劫掠了附近的村子,搶了女人和小伙,讓小伙加入他們,否則就殺人,女人則留下享受。之前他們到這裡劫掠被趕跑了,就搶了食物和老人的女兒,現在就快兩個月了。」男人點點頭,表示唐領隊就是他說的話。
楊平皺著眉頭,為難的說道:「我沒辦法救人啊,再來幾個強盜圍攻我我就沒辦法了,救不了啊!」
唐領隊點點頭表示知道,不想為難恩人,可旁邊的小王坐不住了,比劃著說了一堆,唐領隊越聽越皺眉,對楊平說道:「他說那群人就老周武功最高,不然他們不會守住村子,現在被你殺了,剩下的就更不是你的對手。」
楊平剛想說為什麼你們村子不上。唐領隊又說道:「還有兩個強盜是跟老周一伙的,雖然沒老周厲害不過也比他們村民強。我們殺了那些強盜,估計他們晚上又要來劫掠村子,希望我們幾個能幫忙護衛村子。」
楊平見如此,覺得是自己沒殺光強盜帶來的麻煩,於是答應了護衛村子。旁邊的錢多多看事情發展成這樣,於是笑著走到老人面前安慰道,你女兒會沒事的,雖然旁邊的人都覺得這只是安慰,估計老人女兒都凶多吉少了。老人卻點頭同意到,慢慢止住了哭泣。
小王邀請眾人到他家休息,老人看楊平幾人人多,也是要邀請楊平兩人回家,於是楊平、錢多多與李勇應邀回老人家,其它三人則與小王一起。
此時已經接近未時,但農家多數人剛從地里忙完回來,剛到家開始做午飯。老人自稱老王,這個村裡大部分人都姓王,自己曾跟著小商隊到附近的城鎮呆過一會,之後回村一直在路邊賣茶,所以能說的一口好官話。他興奮地為幾位大俠準備午飯,拒絕了幾人的幫忙,認為這樣可以打動楊平幫忙救出自己的女兒,而這卻讓楊平非常不好意思。
享受過簡單的午飯,老人坐下與幾人攀談,唐領隊三人也湊了過來,希望村裡能賣他幾種草藥,加快傷口的癒合。
唐領隊拿到草藥后就回房療傷去了,他私下對楊平說,到晚上他就能恢復幾成功力,到時可以幫到楊平,這樣楊平就不用那麼緊張。
在與老人的交談中,楊平幾人得知,這附近有三個村子,被山隔開著,自己這個村子是離大路最近的,其他兩個村子太過偏僻,幾乎不太往來。黑風寨除了老周還有兩個頭領,三人自稱「黑風三煞」,本來就只靠搶三個村子為生,不過之後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了兵器,才慢慢開始搶劫的活。以前,他們三人就只有三把刀,帶著兩三個手下來搶村子,村民們還可以與之對抗,之後有武器了,村民們也就慢慢落入下風,必須靠著全村人團結才慢慢活下來。
楊平他們沉默了,沒想到僅僅小小的盜匪慢慢壯大,就可以成為三個村子的毒瘤,這個膿瘡不拔了,村子就別想有好日子過。楊平思索著,希望黑風寨晚上能如約而至,這樣他就可以清除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