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南昊太子(一)
若說京中哪裡是敏儀郡主最想去的,就非此地莫屬了。
「這位公子要點什麼?」聽音閣閣主余彎彎輕聲道,連聲音都含著媚態。
自十四歲掛牌以來她已在風塵中打滾十多年,如何看不出眼前兩人是女扮男裝,儘管她們還煞有其事地貼上了兩撇鬍鬚,只是進得這閣中之人非富則貴,她也不戳破這二人,且探清她們來意再說!
楊環雪青青喉嚨壓低嗓子,「就要你們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二位請先入座,酒菜馬上就到。廳中人多口雜不免吵鬧,二位何不廂房中坐?」
「我家公子圖的就是熱鬧。」絲竹答道。
「那不打擾二位雅興了,「轉身換來兩名花伶,「伺候二位公子。」
酒菜上畢,花伶將酒斟入杯中,「公子請用,」說罷將身子攀在敏儀郡主身上,端的是媚態橫生。
楊環雪何曾見過此等陣仗,只得漲紅了臉故作鎮定道,「行了,本……我自己知道喝,你不要靠得那麼近。」
花伶少見這樣的男人,吃吃笑了起來。
余彎彎手執團扇止步於二樓走廊,眼光在廳中兩人身上停留片刻,臉上明晦難辨,良久轉身進入一間房中。
執起桌上茶壺往杯中添了水,「這幾日你還敢來,真是色向膽邊生啊!」
房中人隱在暗處,伸手將余彎彎摟至懷中,手指在余彎彎臉上摩挲,「彎彎裙下死,做鬼亦風流。」
「呵呵,」倚在男人懷中柔若無骨,「公子不能常來又何苦說這樣的話惹奴家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盼著,徒增煩惱啊!」
「那我倒還真想看看你這妖精煩惱的樣子呢!」男人輕佻地將手放在余彎彎腰間。
「您可真是不心疼奴家呢!」調笑間起身踱至內間,聽得一陣鎖鑰聲響后余彎彎手執一封書信來到男人身邊,「你要的東西在這裡,我的呢?」聲音仍是媚著,眼中卻已無嬉笑之意。
「舊情人一場何必如此較真!」男人不以為意。
「舊情人自是不同一般的,」眼中流光一閃而逝,余彎彎復坐於男人腿上,在男人耳邊呵氣如蘭,「只可惜彎彎有一大幫子人要養,只要有好處,哪個男人的床上不得!現下哪裡管得了那許多啊!」
男人自是知曉弦外之音,「就看你值不值這個價!」
余彎彎拆開書信交予男子,閱信間,余彎彎便把玩男人腰間的玉佩,通體雪白,在暗處竟泛出淡淡流光,玉上的圖案她認得。
「敏儀郡主……」男人男人低聲喚到。
余彎彎眼中透出一絲光彩,似瞭然、似肯定,「怎麼樣,想見見嗎?」
「見她?」男子透出一絲興味。
「若我沒猜錯,她現在就在我閣中。」
「哼,我倒還不知你這裡也行男娼之風。」冷哼一聲,身為女子,更貴為郡主竟流連於青樓之中,想來也是放浪形骸之人。
「呵,只有有錢賺,我是來者不拒。」余彎彎不以為意。
「絲竹,你說榮郡王他們為什麼說來了這裡便不想走了?」敏儀郡主不解。
「公子,絲竹也不知,只是這些女子看起來……實是不知如何啟齒。」絲竹也是十幾歲的少女,這等事自然也是不知的。
敏儀郡主環顧四周,處處皆**之象,幾欲令人作嘔,忽地覺出有道眼光落於自己身上,直覺抬頭只得見一個男人的背影及腰間一道白光。
「如何?這京中,不,怕是整個夙元國也再找不出第二個此等佳人了,您要做的絕不是虧本買賣。」余彎彎唇角含笑。
男子並不作答,仍是隱在暗處,只有玉佩發出幽幽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