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絕人寰

慘絕人寰

「王平!上課居然敢睡覺,我看你是椅子上待得太舒服了,後面站著去!」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新華字典罰抄一遍,明天你要是交不上,我就喊你家長來趟學校!」

一陣憤怒的咆哮聲從旁邊的教室傳來,馬海洋放下批改作業的紅筆,正準備前往一探究竟。一隻強健有力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與此同時一道粗曠的嗓音響起:「甄缺德老師今天心情不佳,他弟弟三番兩次的朝他借錢,中午又在學校門口鬧事,他心裡一肚子火正無處發泄。」

馬海洋不滿的皺起眉頭,盯著徐承德老師嚴肅的面孔,反駁道:「難道老師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拿學生出氣了?」

「學生時期心高氣傲,受點打擊批評未必是壞事。別這麼激動,坐下喝點飲料平復一下心情。」話音剛落,徐承德老師從抽屜里取出一瓶未開封的可樂,輕而易舉的擰開瓶蓋,隨手遞給馬海洋。

馬海洋連著講了三節物理課,聲音有些嘶啞,有氣無力的癱倒在辦公室轉椅上。手機的一條未讀消息成功引起他的注意:「6點整,醫院附近衚衕里的麻辣燙餐館見」馬海洋定睛一看現在已經是6:05,毫不猶豫拿起手機披上外套一路狂奔到學校門口。

王平一動不動的站在校門口,凝視著絡繹不絕的車輛,忽然他注意到氣喘吁吁的物理老師朝他跑來,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興奮的詢問到:「請問您是語文老師派來安慰我的嗎?謝謝,不過我沒事,勞煩您跑一趟了。」

「不,我是有點急事需要儘快處理,明天見!我先走了。」

王平小聲嘟囔道:「明天?我們明天真的還能見到嗎?但願如此吧!」看著物理老師逐漸消失在路的盡頭,他握著拳頭轉身跌跌撞撞走回了教學樓。

衚衕的犄角旮旯里竟然真的有一家麻辣燙,毫無疑問裡面空無一人,一位身穿葡萄紫連衣裙,上面零星地點綴著淡藍色的花紋,胸前系著粉紅色的蝴蝶結。澄清透明的眼睛注視著窗外翩翩起舞的蝴蝶,一雙白皙的玉手輕輕搭在肩膀上,宛如沉浸於美的思考當中。連衣裙剛好遮住柔若無骨的小腿,若隱若現,給人留下無限的美好幻想。

「不要意思,讓你久等了。工作繁忙抽不出時間沒及時看見消息,你想吃點什麼?」

坐在對面的女子露出甜美的笑容,仔細的打量我一番,調皮的說道:「沒關係,我也剛到。你看起來像一個書生,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接觸到夢組織的?」

「夢組織規則第一條,未經組織同意不得詢問客人任何無關信息。」我故意停頓片刻,享受著對方眼睛里流露出的驚詫,繼續吩咐道:「任務很簡單,我需要你假扮女朋友,陪著我去見師父。」

「你確定?無論任務難易,價格都是一天10萬。莫非你另有所圖?」話音剛落,女子裝模作樣的用雙手環繞在胸前,緊緊抱住了自己。眼睛里不僅沒有一絲慌張,還增添了幾分戲謔的意味。

「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能冒充女朋友而且廉價的大有人在,你知道我為什麼出高價雇傭你一天嗎?」

「看不出來嘛?穿著文質彬彬的衣服,看著老實憨厚的樣子,竟然不惜花重金和年輕貌美的女子共度春宵。」

「對也不完全對,夢組織規則第二條,不惜一切代價滿足客人的任何需求。我對女人可沒一丁點興趣,可是師父要親眼看著我和女友共度春宵才肯把畢生研究結果贈予我。」

「雇傭一天10萬必須在執行任務一周前將現金交給和諧學校附近夢幻古董店的掌柜,

逾期自動視為放棄。告訴你夢組織的人應該也提醒過你,放棄交易等於放棄生命,夢組織最初可是暗殺組織,抓緊時間籌錢吧!」

電話突然響起,是同事徐老師打來的。我望著女子離去的倩影,戀戀不捨扭過頭來,不緊不慢的接了電話。

「甄缺德老師死了,王平跳樓了,速來學校!」

手機從指尖脫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屏幕出現一團蜘蛛網狀碎痕。

「怎麼回事?我要聽詳細的經過。」

我拍了拍徐承德的肩膀,他悲痛欲絕的說道:「六點鐘放學吃飯,幾分鐘內教學樓就空無一人了,我點了外賣在辦公室里靜靜的等待。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爭執聲,我當時以為是學生在追逐打鬧就沒有出去。大概10分鐘后,我下樓準備取快遞時,看見一群學生在樓梯口堵得水泄不通,穿過人群就看見甄缺德老師腹部插著一把美工刀已經氣絕身亡,我掏出電話報警並通知你回來。」

「你先別激動,王平跳樓的經過呢?」

「我報了警就驅散圍觀的學生回到教室,我則回到了辦公室癱坐在椅子上。很快一輛接著一輛的警車匯聚在校門口,突然窗外一個黑影閃過,我急忙跑到窗戶往下尋找,只看見一攤血跡和一個血肉模糊的屍體。經過各個班級人數清點,只有王平失蹤不見了,而且有同學指出甄缺德老師腹部的美工刀正是王平隨身攜帶的那一把。」

「你先喝口水冷靜一下,請務必仔細想想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我隱約記得甄缺德老師脖子上紋著一隻血紅色的蝴蝶,還有……」

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幾名警察破門而入,不分由說的帶走我倆回警察局審問。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第一個問題,案發時刻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麻辣燙店,在吃晚飯。」

「第二個問題,你去餐館和誰見面?地點為什麼選在偏僻的餐館?」

「我和女朋友約會,因為我和她年齡相差很大,不想聽到別人的流言蜚語。」

「第三個問題,她叫什麼?在哪裡工作?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孫思琪,醫院附近的妙夕夕蛋糕店。通過一個叫緣分的手機軟體認識的,談了大概一周,雙方對彼此的印象還不錯,就約出來見面。」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在哪裡能找到她?」

「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家的地址。」

「行了,你可以走了。有問題我們會再聯繫你的,打擾了。」

一位不苟言笑神情嚴肅的老人推門而入,火急火燎地將一張複印的A4紙拍在桌子上,用不容抗拒的語氣命令道:「李子軒,立刻將線索轉交給破譯部的王部長,叮囑他加班加點馬不停蹄的破譯,儘快獲得其中的信息。」

「是,局長!我現在就動身前往。」

我用眼角餘光偷偷瞟了一眼A4紙上的內容,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轉瞬即逝,面不改色的繼續往外走。警察局局長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語氣強硬的詢問道:「真是不好意思,上面很重視學校發生的慘案,我們也是無奈之舉,迫不得已請你們接受調查。為了表達歉意,我特意準備了好茶,請你去我的辦公室小飲一杯。」

未完待續,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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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夢中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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