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洛陽篇 第一話 無頭案 …
「快!先把他給我押回衙門」
「頭兒,這樣有點兒不符合規矩吧?」
「哪兒來這麼多話!照我說的做!」
一名身穿黑色武服的男子被幾個差役架著走出了破廟,而破廟的佛像下面有一具無頭男屍,破爛的屋頂上懸挂著一輪殘月,慘白的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在無頭男屍上,這具男屍穿著一件棕色的武服,黑色的長褲,腳上穿著一雙草鞋,其胸口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而脖子有著整齊的切口。白音離看著這具無頭男屍,胃裡有了強烈的反應,她盯著看了一會兒,便捂著嘴跑出了破廟,她扶著樹吐了一會兒,後面傳來叫她的聲音:
「頭兒,那個昏迷的人真的是兇手?」
一位穿著捕快衣服的大塊頭走向白音離,這位大塊頭就是洛陽衙門的副捕頭,張小天。這位張小天,別看長著一身的腱子肉,但他的長相確實那種奶油小生,在外人看來感覺就是他的頭和身體是硬縫起來的。白音離看著這位奇怪的副捕頭,沒好氣的說道:
「你懂什麼?兇案現場只有這兩人在場,如果他不是兇手,那他為什麼沒有被殺?」
張小天聽著這個有些牽強的解釋,小聲嘀咕道:
「我看你是想立功想瘋了吧」
白音離冷眼望向張小天,張小天立馬縮了縮脖子,轉頭走向那個昏迷的男子,邊走邊訕訕說道:
「嘿嘿~我去把那個人叫醒」
這時,在廟裡驗完屍的仵作,向白音離遞上了驗屍報告,白音離看著手裡的報告不禁皺起了眉頭,報告上寫著,人已經死了三天了,身上有著數十道深淺不一的劍傷,然而最致命的是他胸口上的那道傷口,仵作總結這具無頭男屍,是在與人拼殺中被殺,這不禁讓白音離更加疑惑了,因為,此人若是在與人拼殺是被殺,那現場應該有搏鬥的痕迹,更奇怪的是,這具屍體的頭顱也不知所蹤,而且,現場只有一把武器,還是一把唐刀,這又與死者身上的傷痕對不上,這一切的疑惑都需要有人來給她解答,正在她思索時,張小天向她稟報,那位昏迷的男子已經有醒來的跡象,白音離一聽,急忙的向那位昏迷的男子走了過去,她心裡暗想,這個昏迷的男子一定知道些什麼,她走到那位男子面前,喚了他一聲,只見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就一直怔怔的盯著自己,白音離覺得被盯著有點心慌,就急忙讓手下的人,先把他捆起來,兩位差役慢慢的靠近男子,見其沒什麼反應,才放心的將其捆了起來,這時,男子突然發問:
「這是哪兒?你們是誰?」
男子這句不冷不熱話,在眾人聽起來感覺很怪,其中一名差役向旁邊人說道:
「這人不會是在裝傻吧?」
「我看不像,你見過裝傻的人被人綁都不反抗嗎?」
一旁的人回答道,眾差役都在那裡相互交流自己的看法,這時,張小天湊到白音離面前,小聲說道:
「頭兒,你看這人傻啦吧唧的,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的來,要不,咱們還是把他放了吧」
白音離白了張小天一眼,說道:
「閉嘴,我要怎麼做事,不用你來教,這個人是不是傻子我自己會判斷」
說著還望了男子一眼,男子依舊望著她發獃,男子的眼神依舊讓她感到心慌,她急忙轉過頭繼續與張小天交談。
正在相互交談的眾人,都沒察覺到眼前的男子眼睛閃過一絲紅光。原來,男子名叫—陳炳,是一位穿越者,他本是21世紀的一名刑警,本來他正在追蹤一夥毒販,卻因為車被別人動了手腳,從而墜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就此完結,卻沒想到自己會靈魂穿越到古代,起初,他醒來時,記憶還有點混亂,他看著四周的人穿著奇怪的衣服,又看到自己面前出現了一位漂亮的女子,這位女子,有著一張精緻的瓜子臉,女子正用她那雙秋水明眸望著自己,眉宇間透漏著一絲絲英氣,他看了女子一會兒,突然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在他腦里回放,通過記憶得知,他穿越到了唐朝,但這裡的唐朝沒有什麼詩仙李白,也沒有什麼挑起安史之亂的安祿山與史思明,甚至連皇帝也沒有李世民這號人,反正這裡的唐朝不是他在歷史書上學的那個唐朝,除此之外,他還得知自己身體的這位主人是一名江湖人,沒有名字,也沒有親人,在江湖上號稱未嘗一敗的第一高手,因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平時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都是戴著從東瀛人那裡搶來的狐狸面具,別人都叫他「鬼狐」。這個鬼狐,平時都是靠追捕官府懸賞的兇犯過日子的,這一次,依然也是這樣,但在鎖定目標時,遭兇手同夥暗算,常言道,常在河邊走,那有不濕鞋的,於是他就死在了一個不知名的黑衣人的手下,因為他是被人暗算下毒,他常年混跡與江湖,居然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以他自己經驗來看,肯定是什麼新奇的毒,一般擁有這種新奇的毒的人,要不就是制毒者本人,要不就是那些大官,反正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停留在那位黑衣人進了一個很是華麗的馬車裡,這就是這具身體主人的全部記憶。陳炳接受完這全部記憶后,先是沉思了一會兒,整理了所有記憶,然後又思索了一下對策,陳炳是那種適應能力很強的人,加上他家是武術世家,使得他的性格格外的堅強,他通過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推斷出,殺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官府的大官,所以,他怕這裡的官就是殺他的人,他不能跟他們走。正在他思考怎麼逃走時,他突然聽到了有人叫他,
「喂!你是誰?你為什麼會在廟裡,還有廟裡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陳炳回過神來,循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剛才的那位女子,只見她柳眉微皺,眼睛里有一絲絲的怒意,那女子見陳炳只是獃獃地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便有些惱火,於是示意她旁邊的大塊頭去問話,大塊頭便做出很兇的樣子喝問陳炳,
「喂!臭小子,看什麼呢,知道我們頭兒是誰嗎?就敢亂看,你活膩了吧?」
陳炳再轉過頭來看向面前的人,他稍微打量了一下張小天,心裡一驚,
「我去!這怕不是金剛芭比轉性吧!」
表面卻面無表情,只淡淡說道:
「你是誰?」
張小天得意的說道:
「連你張小天張爺爺都不認識,你還敢殺人?你去洛陽城裡打聽打聽,誰不認識我張小天!」
陳炳聽他的話語,仔細想了很久,確定這幾天並沒有殺什麼人,張小天見陳炳在那裡發獃以為被自己嚇到了,還在那裡得意,結果陳炳只是淡淡說道:
「人不是我殺的,還有我也沒聽過什麼張小天,這世上被我記住的人還沒出生」
張小天聽到回答表情一僵,頓時怒從心頭起,直接一拳向陳炳臉砸過去,旁邊的差役沒去阻止,白音離也因為剛剛一直被陳炳盯著看並沒有要阻止的樣子,張小天在衙門中是出了名的厲害,因為小時候經常被欺負所以就求家裡讓自己習武,家裡拗不過他只得同意,後來長大因為能打加入了衙門,又因為自己的親舅舅是衙門縣令,所以直接當了捕頭,後來因為白音離的到來當了副捕頭,起初他不服,後來知道了白音離的家世才作罷,但他依然是洛陽衙門最能打的人。陳炳看著眼前的拳頭慢慢變大,也只是嘆口氣說道:
「哎~何必呢?」
只見他微微一偏頭就躲過了張小天的一拳,還順勢用腳將張小天腰間的佩刀踢出了鞘,刀飛到半空在落下的時候,陳炳藉助落下的刀割斷了繩子,眾人看著這場景皆是錯愕,白音離最先反應過來,雖然沒有看清楚剛才是怎麼回事,但她知道眼前這個人不簡單,她急忙向眾人喊道:
「還愣著幹嘛,把他給我圍起來」
眾人一聽急忙都拔出了刀將陳炳圍了起來,白音離見狀稍稍鬆了一口氣,她暗自慶幸,還好這次帶的人夠多,陳炳看見圍著他的三十幾人,心裡並沒有情緒,他前世本來就是從小練武,什麼八極拳、太極拳、什麼少林棍法......反正就是練的很雜,但因為他從小聰明,學什麼都很快,上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在全國青少年武術大賽中展露頭角了;再加上這具身體的主人本就是高手,所以他並不怕。白音離見他沒有什麼表情,以為他被嚇住了,就對他嘲諷道:
「小賊!你殺了人還想跑,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本姑娘說不定還會看在你自首的份兒上,留你全屍!」
陳炳聽了白音離的話搖了搖頭,輕嘆道:
「姑娘,我看你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我剛剛已經說過人不是我殺的,你信不信不關我事,反正我只要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就行」
白音離一聽陳炳的話,眼裡滿是惱火,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年紀小了,當初他的父親就是以她年紀小,才幾次拒絕她的請求,後來又以她年紀小為由把她打發到洛陽當捕快,說是等她立了大功就答應她的要求,現在又被一個外人說她年紀小,她豈能不生氣?於是咬著牙喊道:
「把他給本姑娘抓起來,本姑娘要親自審問他!」
眾人見白音離發火了,直接沖向了陳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