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無頭案 被綁
張小天第一個沖向陳炳,他不相信眼前這個長得像文弱書生的人比他厲害,他到現在都認為,剛才只是陳炳的運氣好,只見他將刀高舉頭頂猛地向陳炳頭看去,旁邊的人看見張小天這個架勢都慢了下來害怕誤傷到自己,甚至還有用憐憫的眼神望向陳炳,彷彿已經看見了結果,就連在一旁的白音離也做出了要喊住張小天的樣子,畢竟就怎麼把陳炳殺了,也不符合她平時的做事風格,正當她要喊住張小天的時候,接下來的一幕讓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只見陳炳用一隻手接住了張小天的刀,而張小天雙手舉著刀怎麼也沒法掙脫陳炳的手,陳炳的手宛如鐵鉗紋絲不動,張小天見勢急忙鬆開刀,直接換拳砸向陳炳的頭,拳頭帶著拳風砸向陳炳,陳炳也不躲,只是淡淡的說道:
「拳勢不錯,不過你的師傅沒有告訴過你,過鋼易折的道理嗎?」
說著直接將手裡的刀丟在一旁,順勢用手接住了張小天的拳頭,只聽「咔」一聲,就見張小天的手臂被擰成了反向,眾人皆是一驚,有幾個膽小的已經癱坐在地上,陳炳也是一驚,心裡暗想,
「啊~這...好像勁兒使大了,不愧是第一高手,看來待會兒得控制一下」
張小天被疼的連叫喊聲都發不出來,只是抱著手跪在地上,陳炳心裡不忍,但表面還是沒有任何錶情,直接一腳把張小天踢出一丈遠,只見張小天趴在地上悶哼一聲,吐了一口血,兩眼一翻就昏死過去了,眾人見此,再也沒有人敢往陳炳附近靠,白音離更是被嚇的小臉一白,陳炳見沒人再敢往前,於是直接雙腿盤著坐下,腰背挺得筆直,他小時候看電視里的大俠都這麼坐,白音離見陳炳就地坐下沒有跑,強裝鎮定道:
「你...你敢毆打朝廷命官,這次就算你沒有殺人也無濟於事了」
陳炳淡淡的掃了白音離一眼,平靜得說道:
「小姑娘,你們無憑無據就說我殺了人,還將我捆了起來,這些也就罷了,我只是說一句不認識那位官爺的實話,那位官爺就要打我,你作為帶頭的不加以管束,我還不能還手?」
白音離聽到陳炳這一通歪理就來氣,她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
「就算我手下剛剛是有不對的地方,但你也不用出手那麼重啊?而且誰說我沒有證據,整個廟裡只有你和受害人,只憑這個我就可以懷疑你是兇手」
陳炳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
「姑娘,你自己都說是懷疑我,也就是我還不是兇手,頂多就是個嫌疑人,難道你們衙門就是逮到一個嫌疑人就直接關進大牢嗎?找你這麼說只要你懷疑的人都要抓回衙門,原來現在的大唐官府都是這麼辦差呀!」
白音離被說的一時語塞,只聽陳炳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眾人看見這動作皆是往後退了幾步,陳炳見雖然所有的人都是往後退,但還是將白音離保護了起來,他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眼睛一亮,抬頭看著白音離,白音離看著陳炳的眼睛不自覺地向後縮了縮,並不是他從陳炳的眼睛里看到了什麼,而是因為她從陳炳眼睛里什麼都看不到才感到背脊發涼,陳炳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對白音離說道:
「姑娘,不如我幫你查清人是誰殺的,你也幫我一個忙,如何?」
白音離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道:
「我憑什麼要你幫我啊,你是看不起本姑娘嗎?我也不想幫你,況且你今天也走不了」
陳炳聽了搖了搖頭,白音離看見陳炳這個反應,突然覺得心裡的氣消了一點,但正當她還在暗自竊喜的時候,只見陳炳一個猛踏地,只在原地留下一個凹坑,而他本人已經越起兩丈高,直接沖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一眾衙役,一眾衙役只覺有一陣風從自己面前掠過,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看見陳炳將白音離抗在肩上站在一棵樹頂上,眾衙役瞬間慌了神,但卻拿陳炳沒有任何辦法,白音離則趴在陳炳肩上無法動彈,因為在陳炳靠近她的一瞬間就封住了她的穴道,她只能用那憤怒的眼神瞪著陳炳,然而陳炳並沒有看她,他只是在樹上對下面的憤怒的衙役說道:
「七天後,你們的頭兒會回到衙門,至於你們找不找是你們的事!」
說完也不理那些衙役,轉身就扛著白音離在樹上飛躍著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陳炳扛著白音離在樹間飛躍著,白音離被封了穴道,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看著陳炳,只是陳炳彷彿是沒有感情般,一直都是面無表情,過了一會兒天上飄起了雪來,畢竟現在已經進入了寒冬,天上的月亮也被烏雲遮住了,四周都在吹著冷風,而加之陳炳飛的也較快,所以白音離不禁身體開始發抖,陳炳感覺到了白音離的反應,終究還是女孩子,陳炳也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他腳步慢了下來,並且將自己的內力慢慢地向她身體里輸送,淡淡的對白音離說道:
「快到我家了,你忍耐一下。」
白音離感覺到了有暖流在身體里流轉,頓時感覺好多了,她心裡暗想到:
「原來他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
兩人就在這隻聽的到雪落下的聲音中越走越遠......
慢慢地,陳炳落在了地上,只見眼前是一片竹林,竹葉上有著雪留下地痕迹,竹林中間有一條青石板小路,這條小路通向竹林深處,這是陳炳憑身體記憶找到的原主人的家,他扛著白音離慢慢走進了竹林,白音離打量著周圍的景物,只見周圍除了竹子就沒有別的植物,她很肯定洛陽城周邊沒有這樣一個地方,風一吹竹子開始搖擺,隨風發出「唦唦」的響聲,這是周圍唯一的聲響,這時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想扭頭去看,卻不能動。在白音離想看的同時,陳炳也在看著四周,只見他正對面有一座用竹子搭的房子,房子不大也不小,左邊是一個用土砌的灶台,竹子搭了個棚子用來擋雨的,廚房後面是一口水井,而房子右邊則是一菜地,但因為冬天了,所以什麼也沒種,院里還養了兩隻雞,三隻鴨,整個房子都被竹子做的護欄圍了起來,陳炳不禁心裡感嘆,
「想不到一個江湖第一高手還挺會過日子的」
他扛著白音離進了房子,屋裡擺設很簡單,正屋只有一張桌子,兩條板凳,另一側的睡覺的地方跟簡單,只有一張竹制的床,和簡單的被褥,他將白音離放在了床上坐著,並沒有解開他的穴道,而是走進了睡房的另一側,裡面則比外面的陳設多一些,有一張書桌,書桌後有一個書架,書架上全是書,陳炳簡單的看了一下,幾乎全是武功秘籍,只有幾本讀書人才會看的書,書桌上有著筆墨紙硯,忽然,他看見,硯台下壓著一封信,上面寫著「挑戰貼」三個字,陳炳拆開信封,看著上面寫著:
「上次一別已是兩年,經上次一戰小生雖然敗了,但小生並未放棄對劍術的追求,今次寫於此信,是想告知鬼兄,小生將在來年的春祭日在長安擺下比武擂台,望鬼兄莫要推辭,屆時,所有的江湖名人都將到場,劍書生」
這個劍書生陳炳知道,曾經一起探討過劍術,他年僅十九就已經有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估計這次是為了一雪前恥才擺出的擂台,現在距離春祭日還有兩個月,陳炳決定到時去長安看看。這時屋外傳來了一聲響動,陳炳這才想起來外面還有一個人,他收起了信封,將其放好,走出來屋子,來到睡房就看見,白音離倒在床上,正斜眼看著陳炳,陳炳看著她這副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錶情,他走到白音離面前,將她扶起坐好在床上,並解開了她的穴道,白音離感覺能說話了,剛想說話,只聽「咕」的一聲,白音離頓時臉上浮起兩抹紅暈,白音離要不是現在不能動恨不得找條地縫兒鑽進去,她急忙喊道:
「看什麼看!還不允許人家肚子餓嗎?」
陳炳淡淡的「哦」了一聲就走出去了,白音離連忙問道:
「你要去哪兒?本姑娘好歹是俘虜吧,你不知道要善待俘虜嗎?」
白音離見陳炳沒有理會自己的話,更是惱火,但她也沒辦法,現在只希望衙門的人已經開始找她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更不知道這個男子將自己拐來幹嘛,她猛地想到,萬一那個男子是貪圖她的美色,想把她...一想到這兒她就覺得全身不自在,打又打不過他,跑現在被封了穴連根手指都動彈不了,要是那個男子真把她那什麼還好,要是不僅把她那什麼還殺了她,怕是自己連哭的機會都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才十七歲,想到自己遠在長安的爹娘,眼睛里已經不自覺有眼淚打轉了,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香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此時,陳炳已經將飯菜做好,放在了正屋的桌子上,他進來對白音離說道:
「我等會兒把你的穴道解開,你要吃飯你就吃飯,你要逃便逃,我也不會去追你,反正現在外面的雪已經下得很大了」
聽陳炳這麼說,白音離還能怎麼辦,陳炳解開了白音離的穴道,白音離頓時覺得身上舒服多了,陳炳便讓她到正屋吃飯,只見白音離慢吞吞的跟著陳炳來到正屋,桌子上的菜很簡單,就是一份兒雞蛋湯,一份兒炒臘肉,就沒了,白音離咽了一下口水,慢慢走向凳子,這時,陳炳叫住她:
「你不知道飯前要洗手啊,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了,那邊有熱水先去洗手」
白音離一聽,看了陳炳一眼,不情不願的去洗手了,陳炳則直接坐下開始吃飯,洗完手白音離坐到陳炳對面,慢慢的開始吃飯,陳炳看見她光吃飯沒吃菜,淡淡的說道:
「怎麼,怕我下毒啊?你覺得我要想殺你需要下毒嗎?還是你們這些大小姐吃不慣我們這些老百姓的飯菜啊?」
陳炳說完繼續吃飯,白音離瞄了陳炳一眼,開始夾菜,期間陳炳沒有說過一句話,這樣的氛圍讓白音離覺得很奇怪,她弱弱地說道:
「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做的飯,還蠻不錯的」
說完見陳炳沒有理她,又繼續說道:
「你...你把我擄來是向幹什麼」
見陳炳依舊是吃飯沒有理自己,剛想繼續開口,只見陳炳放下碗筷,只是淡淡的說道:
「食不言寢不語,你家裡人沒有教過你嗎?有什麼話等你吃完再說」
說完就直接進到睡屋去了,白音離當時就愣住,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別人教訓過,氣的她當場吃了三碗飯,把剩下的菜都吃光了,心裡罵道:
「讓你罵本姑娘,我把你飯菜都吃光,我吃窮你!」
大概過了一刻鐘,白音離躡手躡腳地來到睡房門外,輕輕推開一點縫隙,往裡看去,頓時脖子上有了淡淡地粉暈,只見裡面陳炳剛剛沐浴完,他用木簪將長發束起,身上隨意披著一件內衫,身下則是一條黑色的長褲,白音離看著那稜角分明的肌肉,明知道這樣不對,卻還是挪不開自己的眼睛,只聽裡面傳來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好看嗎?」
白音離不知為何,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此時才反應過來說錯話了,她連忙將門關上,裡面又傳來一句:
「好看就進來看吧!」
白音離都不知道剛才自己幹了些什麼,此時腦子裡全是陳炳出浴地畫面,正在她胡思亂想時,睡房門開了,白音離這才看清陳炳的面貌,起初是因為陳炳死過一次,自己被人托動過,臉上都是泥,再加上之前白音離一直都很防備陳炳,沒仔細看他,此時再看陳炳,面若冠玉,眼神還是那麼無欲無求,眼角下還有一顆淚痣,這讓他又有了幾分書生氣,他現在穿的是一身黑色襟裝,腳上只是一雙普通的武靴,頭髮用木簪束起,白音離呆了呆,才反應過來,聲若蚊蠅道:
「你...你沐浴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聲音雖然很小,但陳炳耳力還是聽到了,他只是淡淡說道:
「下次沐浴我一定告知姑娘」
白音離起初沒有反應過來陳炳話里的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臉噌的一下就紅了,眼裡蘊含怒火的望著陳炳,陳炳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轉而道:
「姑娘,請先進屋,是時候談正事了」
白音離心裡一跳,
「正事?難道是...」
她的臉更紅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在陳炳的一再催促下走進了睡房,陳炳示意她坐到床邊,而他自己就去書房搬來了一把竹椅坐在了白音離的對面,直視著白音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