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虛

易宿在絕情殿里彈著流光琴，蓮心進來見此，嘆口氣道：「易宿，琉夏的死又不是因為你，你又何必自責呢？」

易宿頓住，將流光琴收到自己的墟鼎中，以防再次的事件發生，他搖搖頭道：「我知道，我原本以為竹染是真心對琉夏的，所以放心了，沒想到他竟也有如此的野心。」

「易宿…」蓮心不知該如何勸慰。

「神器有那麼重要嗎？人人都妄想得到它，從而一統天下。」易宿不解道，他原本生活中現代，所以對古代人的野心不是很明白。

「這因人而異，易宿不就認為神器沒那麼重要嗎？」蓮心說道。

「因為我是……」易宿差點脫口而出，自己是現代來的。

蓮心疑惑地看著他，「不管易宿怎麼想，這世上一定有和你一樣，不認為神器重要的人，所以，易宿，打起精神來，你現在可是長留的劍尊了。」

沒錯，自從易宿成仙后，長留掌門以他劍法超群，封為劍尊，與其他三尊並稱為長留四首尊。

「蓮心，謝謝你！」易宿露出笑容道。

「照顧劍尊是我的責任。」蓮心會心一笑道。

「竹染呢，他現在在哪兒？」易宿有一事想問問竹染。

「被世尊關進仙牢了，易宿，你要見他？」蓮心問道。

易宿來到仙牢，看到竹染頹廢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竹染，你到底對琉夏是否是真心的？」

竹染抬頭看了易宿一眼，嗤笑道：「真心？這世上能有幾個真心，我對琉夏好，只是想利用她，因為小師叔你對她很信任，我想讓她幫我盜取流光琴，僅此而已。」

「但琉夏對你是真心的！」易宿強調道，他沒想到起因竟會是因為他自己。

「呵呵，那又怎樣，我只是利用她，利用她！」竹染大聲說道。

「好，那我就讓你看清自己的心。」說完，易宿打開仙牢帶走竹染，飛到三生池旁，他一揮手，就把竹染扔進絕情池中，竹染果然痛苦地大叫起來，「還說你不是真心的，你已經對琉夏動情了，這絕情池的水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利用，利用！」竹染看著身上被絕情池水腐蝕的傷痕，不相信自己是真心的，更加不信是自己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他轉身跳進了貪婪池裡，裡面的池水也同樣腐蝕著他，掩蓋了絕情池水所帶來的傷痕，竹染見此扭曲地大笑起來。

易宿看著竹染，不懂他為何這樣做，這樣就能掩蓋掉你對琉夏的真心？這時，竹染突然被人用法力提出來，易宿看向摩嚴，「嚴師兄……」

摩嚴抬手制止了易宿的話，「師妹，這個孽徒就由我處置吧，你別插手。」

易宿看了看地上的竹染，「好，嚴師兄。」他對竹染害死琉夏一事還耿耿於懷，不會輕易原諒他，雖然知道摩嚴對他嚴懲的結果，把他逐出長留，發配到蠻荒，但他也不想多加阻攔，因為這是竹染應受的懲罰。

接下來的日子裡，易宿又恢復了以前閉關的時候，現在的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修鍊上，他要儘快提升法力，修鍊到上仙，好下山去找花千骨，像琉夏那樣的悲劇，他絕不會再讓它發生，尤其是在花千骨身上。

日子一年又一年過去，易宿仍舊在絕情殿閉關修鍊，期間殺阡陌來過幾次，每次來只是想聽聽流光琴的琴音，易宿也如他所願，每次都會彈給他聽，易宿毫不避諱地拿出流光琴彈奏，對一個曾經有心要奪取神器的人來說，滿是不解。

一次，殺阡陌終忍不住問道：「易宿，你這樣隨便拿出流光琴，也不怕被我盜走？」

「你不會的。」易宿篤定地說。

「哦？我倒想聽聽原因。」殺阡陌撫摸著自己的長發道。

易宿看著殺阡陌，「因為琉夏，不是嗎？」

殺阡陌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沉默不語，易宿繼續道：「你每次來聽流光琴，不就是因為這是琉夏在生前彈奏流光琴時，流露出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琉夏······」殺阡陌握緊雙手，「我一定會你報仇的，竹染！我不會放過你！」

「殺阡陌，琉夏並不希望你如此，她當初來長留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你嗎，你又何必······」

「好了，易宿，你不要再說了，難得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殺阡陌不滿道。

易宿笑道：「明明是你先提的，這到怨我了？」

「哼，」殺阡陌扭頭彆扭道，隨後看著流光琴，「易宿，我想彈一彈流光琴。」

「好，給！」易宿把流光琴遞給他。

「你心真大，」殺阡陌媚笑一聲，「要讓白子畫知道你輕易就把流光琴借給我，還不得急成什麼樣，真想看看他那時的表情。」

「師兄的話，」易宿想著白子畫平時的作風，幻想道，「頂多微皺下眉頭，然後冷冷地說一句，去把流光琴取回來。」

「呵呵，確實是白子畫的作風，當初我向他借流光琴，他怎麼都不給，沒想到我還是借到了，我應該拿著流光琴到他面前，氣死他。」殺阡陌數落著白子畫道。

易宿失笑地搖搖頭，殺阡陌拿到流光琴后，彈起了琉夏當初的曲子，易宿不禁拿出玉簫，也跟著合奏起來。

曲閉，殺阡陌把流光琴還給易宿，「易宿，你真不適合待在長留，不如跟我一起去看遍天下美景，如何？雖然沒有我好看就是了。」

易宿想著，來到這兒，確實沒有遊覽過這裡的天下，但······「等我修鍊到上仙，就會下山看看的。」

「上仙？為何要等到上仙？」殺阡陌不解道。

「因為我要找一個人，不強大起來，無法護她一生。」易宿看著遠方的天空說道，何況現在花千骨還沒有出世。

「原來易宿也有放在心上的人，我還以為你和白子畫一樣都清心寡欲的。」殺阡陌說道。

易宿笑笑，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殺阡陌待了一會兒就走了，走時還不忘提醒易宿，讓他離開長留，易宿無奈，只有去修鍊了。

易宿依舊在樹下打坐修行，這時，蓮心跑過來，「劍尊，劍尊···」見易宿沒理她，她急忙改口，「易宿，尊上回來了！」

易宿睜開雙眼，「師兄回來了？」

蓮心點點頭，「現在在掌門那兒呢。」

掌門房內，白子畫躬身行禮道：「師父，子畫遊歷歸來。」

長留掌門微笑著點點頭，見白子畫似有憂愁，便問道：「子畫，你有何煩憂？」

「師父，東華失蹤，無垢退隱。」白子畫緊皺眉頭說道。

「嗨，你們五上仙只剩其三，子畫以後有何打算？」

白子畫微搖頭，長留掌門便說道：「我意欲退出掌門之位，由你接管，子畫，你可願接受？」

「師父，」白子畫看著掌門，最終答應道，「是！」

易宿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這麼說東華師兄失蹤了，具體因為什麼，易宿當時也沒聽易曉仔細講過，只知道和東方彧卿有關。

想起他們走時，東華師兄還說要回來看看自己成仙，可現在他已經修鍊到次仙了，離上仙只差一個品級，但東華師兄卻失蹤了，真是物是人非。

白子畫出來便看見易宿失落地站在門口，「阿宿，」

「師兄，東華師兄他······」易宿抬頭道。

「嗯。」白子畫不願多說，直接回絕情殿了，易宿隨後而來，把流光琴遞給白子畫，「師兄，」

白子畫看著易宿，「阿宿，師兄都和我說了，當初是竹染他······」

「師兄，都過去了。」易宿打斷白子畫，「還是放在師兄這兒吧。」

白子畫見易宿堅持，也就收起流光琴，易宿坐在他對面，鄭重道：「師兄，我要下山歷練。」易宿本來是想修到上仙再下山，但劇情不等人，五上仙已解散，師兄也就要繼任掌門，那花千骨應該就要出世了，劇情也要開始，他現在必須儘快下山，找到她。

「阿宿，你可以和我一起下山，繼任掌門前，是要下山歷練的。」白子畫有些不放心道。

「師兄，我已修鍊到次仙了，可以一個人的，再說要和師兄一起歷練，那還不是師兄一直照顧我，那就不算是歷練了。」易宿連忙阻止白子畫道。

白子畫也覺得有道理，「阿宿，你自己一人要小心，有什麼事就立即回長留。」

「師兄，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愛嘮叨了。」易宿笑道。

白子畫一頓，五上仙的事讓他有些擔憂過頭，經易宿一說，白子畫也自知自己多慮了，「那你什麼時候下山？」

「師兄，我現在就想下山。」

「這麼快？」白子畫雖不解易宿為何如此急切，但見他已經決定的樣子，他也就不多問了，「師父那裡我會去說，走之前檢查一下你的修行如何？」

易宿見白子畫同意了，高興道：「好！師兄就放馬過來吧。」隨後兩人在絕情殿前比試起來，落葉紛飛，兩道白影在葉中穿梭，時不時地發出兩劍相交的響聲，白子畫滿意地抿起嘴角，阿宿的劍法越來越出神入化了，難怪師父要給他個劍尊的稱號，確實名不虛傳，這樣他也放心了。

易宿下山後，不知從何處找起，只記得花千骨出生之時，天有異象，從而驚動了蜀山派掌門——清虛道長前來，那就先去蜀山吧，易宿想到就立馬行動，「驚雷，走，去蜀山！」

蜀山畢竟也是一大仙派，只要稍微一打聽，易宿就知道了蜀山派的位置，他立馬上山要拜見蜀山掌門，蜀山弟子還算謙遜有禮，上去通報后，便領著易宿來到掌門的大殿。

易宿見正中間坐著一個打坐的老者，和自己的師父很像，白髮白須，一身青衫道袍，讓他不禁親近起來。易宿躬身行禮道：「長留弟子易宿拜見清虛道長！」

清虛道長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衣，清雅脫俗，原來他就是長留的劍尊，短短百年時間竟能修鍊到次仙的境界，果然後生可畏呀。

清虛微笑道：「不必多禮，不知師侄前來所為何事？」

「道長，易宿只是想向您請教一事。」易宿恭敬道。

「哦？」清虛饒有興趣地看著易宿，「說來聽聽。」

「道長，若有人天生命格詭異，出生時天生異象，那該如何知道呢？」

清虛道長看著易宿，「師侄身上有神劍護體，此劍非一般仙器可比，集天雷之力，那天上的異象自然只有此劍最清楚。」

「道長是說寂殊？」易宿喚出寂殊劍，清虛道長看到后，讚歎道：「果然是好劍！」

隨後易宿又向清虛道長請教了修仙上的事宜，獲益良多，拜別前，易宿感謝道：「多謝道長為易宿解惑，易宿收益良多。」

清虛道長輕捋鬍鬚，看著易宿離開的身影，「此子將來必有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