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遇
「唉,天天上山砍柴,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少年一邊揮著手裡的斧頭,一邊嘟囔著。
突然他轉過身來對身後正在蹲著撿木材的少女說:
「小然,你說我的生父生母在何處呢?」
這少年名叫花弦知,據女孩父親說,是他在山上撿回來的孩子,少女名叫李欣然。
少女抬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男孩,然後站起來叉著腰,小臉有些不滿的說道:
「哥,你怎麼又問這個問題了?雖然不知道你的親生父母在何處,但咱倆從小玩到大,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呀,在小然心裡,你就是我親哥。」
少年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個問題他問過無數遍了。每次無一例外,都是一樣的答案。
是啊,義父義母對自己像親生兒子一樣,就算找到了他的親生父母,這也是他的家。
突然,一隻兔子出現在他們面前,面對新奇的事物,身為孩童的他們當然是好奇,隨即便扔下工具追了上去。
「別跑,給我站住。」
兩個孩子一邊跑嘴裡還時不時喊著,漸漸的少女跑不動了,只剩下少年還在追趕著那隻兔子。
少年心想:今天晚上又有得吃了。
可能是因為太全神貫注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遠,最後兔子跑進去了一個漆黑的山洞中,他站在洞口看著裡面黑乎乎的,猶豫了一會兒,索性直接跟了進去。
山洞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那隻兔子早就不見了蹤影,能看見能聽到的,只有正前方一絲微弱的光和嘀嗒嘀嗒的滴水聲。
他扶著山洞裡的牆壁,慢慢的朝著那一絲微弱的白光走去,走了很久,雖然看起來就在前面,感覺光源就在前方不遠處,但是卻始終無法靠近,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他感覺一陣頭昏眼花,隨即就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感覺腰酸背痛,這時的他正身處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荒漠之中。
這時,他心裡嘀咕了一聲:等等,我剛剛不是在山洞中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見鬼了?
在前方不遠處,矗立有一間茅草屋,這是這片一望無際的荒漠中最顯眼的東西了。
他看著前方的茅草屋,隨即便拖著疲憊的步伐走了過去。
推開門,屋裡蜘蛛網遍布,傢具上早已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整個房間並沒有什麼稀奇的東西。
這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感覺,讓他覺得床底下有東西,隨即他便走到床邊,蹲下,果然有東西。
這是一個精緻的木箱子,箱子上纏繞著幾根早已枯死的藤蔓,他將藤蔓從箱子上扒開,隨即便滿懷期待地將箱子打開了。
這時他翻了翻白眼,一臉嫌棄的說道:「我還以為撿到啥寶貝了呢,就這三樣破東西,害我白高興一場。」
箱子里有一個戒指,一張斑駁的紙,以及一塊除了比普通石頭光滑,看起來和普通石頭沒兩樣的四角石頭。
他將戒指拿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戒指上布滿著奇怪的紋路,還時不時有流光泛出來。
接著他將那張斑駁的紙打開,上面居然一個字都沒有,他心想:這屋子的主人該不會是個扣貨吧?藏東西沒放值錢的也就算了,你起碼在這張紙上畫個藏寶的地點吧?三件破東西,就這個戒指看起來值點錢。
最後,他還是將著三件東西收起來帶走了。不值錢歸不值錢,兔子追丟了,總不能空手回去吧?要不然小然又笑話我了。
他隨即走出了屋子,看著這片一望無際的荒漠,心裡不免一陣煩躁:見鬼了啊,我這要走到什麼時候啊?都怪那隻該死的兔子,要不是它我也不至於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等我出去抓到你,把你大卸八塊,烤著吃,蒸著吃,煮著吃……
不知在荒漠中走了多久,他再一次感覺到頭昏眼花,然後就又昏倒了……
再次醒來,他就出現在了原來的山洞中,心裡一陣疑惑:我第一次昏過去,然後我就到了荒漠中,第二次昏過去,就又回到這個地方了,難道說在這個地方昏倒,醒來就會到那片一望無際的荒漠之中?
他剛要躺下證實這個猜想,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哥,你在哪?我們來找你啦?」
「弦知。」
「……」
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他心裡一陣喜悅,小然跟義父義母他們來找他了,隨即他便朝洞口走了出去。
這時,他在洞口出看見了那隻兔子,咬牙切齒道:
「好啊你個小兔崽子,把我引進來這個山洞,害得我在裡面待了不知道多久,看我不把你抓起來大卸八塊。」
他悄咪咪地慢慢走過去,在距離兔子不到兩尺的距離,一隻手迅速伸出去抓住了兔子的一隻耳朵,然後把它拎起來,說道:「小兔崽子,看你這次還跑不跑了?」
他拎著兔子,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小然,我在這!我在這!」
義父一看到他,就抓著他的兩條胳膊,俯下身來,語氣有些顫抖和責備地說道:
「你去哪了?我們全家昨天找了你半天,沒找著,今天一大早,我就讓小然讓村裡的其他人幫忙一起找,你可急死我們了。」
聽著義父顫抖的聲音,還有這滿臉的疲憊,義父昨晚肯定是一晚沒睡,心裡一陣愧疚。心想:無論以後怎麼樣,這永遠是我的家,小然是我一輩子的妹妹,義父義母也是我永遠的父母。
「我昨天和小然山上砍柴,然後跟著一隻兔子,然後追著追著就跑進去了一個山洞,之後便睡著了,直到剛剛才醒過來。」
這時父親放開他,一臉慈祥地繼續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咱回家,爸給你做好吃的。」
「好。」花弦知欣喜地點頭說道。
然後他走到小然旁邊,把手裡的兔子拎起來,對著小然說道:
「小然你看,我把兔子抓住了,今晚讓咱爸做好吃的。」
小然原本就是個吃貨,聽到這話,當即開心的點頭:
「好啊好啊,今晚咱們就吃紅燒兔頭。」
花弦知:「不,我要吃清蒸的。」
小然:「不行,我就要吃紅燒的。」
「……」
看著兩個孩子拌嘴,最開心的就是父母了,花弦知雖然是他們撿來的孩子,但是十幾年得相處,兩位早就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晚上,花弦知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怪事,難道那個地方真有這麼神奇?
突然,他想到白天在荒漠中得到的東西,便將它們拿了出來,斑駁的紙上還是什麼都沒有。
那顆石頭除了比普通石頭光滑之外,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
反而這個戒指,上面的奇怪紋路一直散發著流光。
他將這個戒指用火燒,泡水裡,放在地上打磨……試遍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方法,戒指依然紋絲不動,沒有一點變化。最終,他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漸漸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起得早早的,看見小然還在熟睡,便沒有叫醒她,自己背上竹簍上山砍柴了。
中午,他背上裝滿柴火得竹簍,在下山途中看到了野果,便放下竹簍,拿出一塊布,走過去將摘到的野果一顆顆放在布上,這種野果的莖長滿了刺,他在摘的時候不小心被刺划傷了好幾處。
因為他常年上山砍柴,這些小傷早就習以為常了,便沒有放在心上,有一個傷口剛好在他戴著戒指的那個手指,接著傷口慢慢的往外流血,在血液樣與戒指接觸的那一瞬間,他頓時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抽離他的神識。
這時他的神識進入了戒指中,在石符中,一幕幕極其殘忍血腥的畫面朝他飛過來,畫面中雙方,是人族和渾身散發著黑氣的面具人,人族無論男女老少,皆是不畏生死,明知道自己會死也要拼盡自己的全力,哪怕是死,也要盡全力拉上幾個墊背的。
而渾身散發著黑氣的面具人,不斷吸食人族死者血氣來補充自身,瘋狂地屠戮著人族。
這一幕幕殘忍的畫面,他看得心跳加速。
「不……不……這不是真的!」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雙眼通紅地嘶吼著。
「這當然是真的!」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