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赴任

（待）

中樓二樓飛來閣，這是會仙樓最好的三個包廂當中的一個了。

趙元讓邀王進上座，王進推讓，無論如何不肯。

但趙元讓堅執，說起前日晚巷道救命之事，王進拗不過，只得坐下。

三人落座后，趙元讓便讓秦義去點酒菜，就按照每個人15貫的標準隨便上。

三人稍待一會，寒暄一番，說些閑話，珍羞美味就一件一件被侍者捧上來。

不只王進、秦義，就連趙元讓見了也不禁呆住了。

這菜肴也太過精美了！

作為前世去過幾次五星級酒店的他，眼前這菜肴，比之後世，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位官人，請問還需要樂伎嗎？」

這時包廂門打開，一位衣著精緻，相貌頗為俊俏的小姑娘小心詢問道。仟仟尛哾

「不必了，你下去吧。」秦義開口。

他知道今天要談論的事情比較重要，哪能需要那些？

趙元讓首先給上座的王進滿斟一杯酒，而後站起身誠摯道：

「王教頭，前日危急之中承蒙搭救之恩，大恩不言謝了，在這裡我和兄弟秦義謝過！」

言罷，舉杯一飲而盡。

秦義也忙站起舉杯致意飲過。

王進見他二人如此客氣，也忙想站起，可卻被趙元讓按住了，只得坐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兩位小兄弟年紀雖輕，卻皆有一身俠肝義膽，令人欽佩啊！」王進看著二人道。

「那日見兩位對染坊店父女出手相救，當時心中便很是欽敬，本想攀談幾句，無奈朋友相催，不便多留，當時便離開了。」

「不想我等有緣，晚上又碰到一起，也算是合當結識。」王進笑著道。

「教頭言重了。」趙元讓也笑道。

「實則那日我於人群中早已注意到了教頭，只是那時還不知是敵是友。」

「直到當晚教頭現身時，雖然蒙著黑巾，可小弟仍一眼便認出了教頭。」

實則他哪裡是一眼認出，直到王進當時打退幾人，要他們先走他才想起是白日人群中那人。

「哦？」

王進很是驚愕，他實在沒想到趙元讓的洞察力竟然這麼強！

「還是我偽裝的太簡陋了？」他心下狐疑。

「沒理由啊！我那身裝扮向來能認出我的很少。恩，下次看來還得再多費點心思了。」

可面上仍說：「呵呵呵！小兄弟眼力卓然，令人欽服呀！」

「是教頭難掩一身英雄氣。」趙元讓又笑道。

剛想再商業互吹幾句，卻無意瞥見一旁的秦義正雙手放在膝蓋上，一陣抓耳撓腮。

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桌上的美味佳肴，一個勁咽口水。

「我和王大哥說事，你先吃。」趙元讓沖他道。

秦義如得特赦，立即抓起筷子便一通狼吞虎咽吃起來。

王進含笑看著秦義，又與趙元讓對碰一杯。

「公子可知，那日劫殺你們的人是什麼來頭？」王進開啟話茬。

趙元讓眉頭一皺，收起笑容，如實道：

「小弟猜測應當是與午後所打跑那班地痞有關，又聽聞他們背後的主子是什麼徐安民，聽說還是蔡太師的外甥？其餘就一概不知了。」

「對。」王進神色也頗嚴肅。

「公子的猜測是對的，正是因為白天你們打了他們府上的人，阻斷了他們搶奪王家姑娘的好事，所以晚上才會糾集打手報復你們。」

「報復？」趙元讓冷笑。「這報復的手法未免太狠，陣仗也太大了些吧？」

王進一時語塞，這個他確實沒想過。

當日若非王進及時現身，趙元讓與秦義很可能沒命了。

在京都膽敢如此草菅人命可見這徐安民膽子有多大！

不過，趙元讓不知為什麼又隱隱感覺這件事遠沒有那麼簡單。

只是打傷幾個府中惡仆，至於那麼大陣仗就要取人性命嗎？

他覺得這背後怕是還有更大的漩渦，甚至可能與朝中各派爭鬥有關。

不過他也知道，以眼前王進的身份地位，是不太可能幫他解開這個疑惑了。

收起思緒，趙元讓看著王進問道：

「這徐安民在汴京城內勢力很大嗎？」

王進聞言，獨自個飲下一杯酒，笑道：

「大嗎？」

「他的勢力並不算很大。」

「哦？不算很大？」趙元讓更奇了。

這都一次調集上百號人了，還持械，這還不算很大？

「那是蔡京的勢力很大？」

「那也不完全。」王進道。

「要知蔡太師畢竟是當朝太師，這種勾結、豢養地痞流氓的事，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頓了頓，又接著道：

「至少明面上不會。」

趙元讓點點頭，明白他這話里的意思。

明面上不會豢養，不代表背後沒有利益勾連，何況徐安民還是他外甥呢？

王進探過身子看了看包廂外不時走過的行人，壓低聲音道：

「公子可曾聽聞過『蒼龍義社』？」

這話一出，就連正低頭猛吃的秦義也一下抬起了頭。

「蒼龍義社？我聽過！」

口裡塞著滿滿當當的飯菜，秦義含糊不清道。

「吃你的吧！別噎著！」

趙元讓沒好氣道。

「這蒼龍義社卻又是何來歷？」他又問向王進。

「蒼龍義社，是汴京城內一個地下組織。」王進緩緩道。

「至今已存在數十個年頭了，他們最初是出於崇敬太祖皇帝，仿效昔年太祖皇帝『義社十兄弟』而建，自稱以義氣為重。開始的時候倒也的確多為除暴安良之事，有些像古代遊俠。」

「可是如今非比往日了。」王進嘆口氣道：「時日更化，現在的他們所行所為多是欺民霸市的勾當。」

趙元讓點點頭。

他著實沒想到這汴梁城內，天子腳下，竟還有這麼個江湖組織。

只聽王進繼續道：

「現在這裡面的人，大多都是由城內地痞流氓、潑皮破落戶組成，當然也有不少江湖好手。」

「這些好手，大多就跟城內富家大戶有關聯了。若是他們犯案，他們背後的主人家往往也會出面周旋，以保其周全。」

「哦！」趙元讓恍然。

「所以就導致他們現在勢力越做越大是吧？」

「沒錯！」王進點頭。

「如今他們的勢力基本上可謂是遍布汴梁城內市裡行間大小角落，所有被他們勢力籠罩的地方，那些大小店鋪，包括我們此刻所待的這所『會仙樓』。」

王進手在桌上向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