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局
二號位的巫師飛快的在紙上寫寫畫畫,此時抬起頭繼續說道:「我很贊同九號的說法,而且現在咱們場上三號自報隱牌失語者,七號的聖徒也是一張隱牌,大家都知道,隱牌配置非一既三,也就是說這一場的配置很可能是四靈三隱三凶,那凶牌中必然有「甜點師」存在,再加上惡鬼和毒蛇,三張凶牌就齊全了,不會有雙面鏡。」
周遠被這二人的一通分析給噎住了,低頭在紙上飛快的找尋著頭緒。
孟馥悠百無聊賴的撐著腦袋轉筆,側首瞧著身邊正在抓耳撓腮的年輕男人。
其實他現在最好的自救辦法就是學剛才的三號花臂男一樣,將自己身上的矛頭先擱置,想辦法把大家的視線引去那一對真假聖女頭上,就能暫時過關了。
但是男人似乎並不准備選擇這個辦法,仍在嘗試著從別的思路脫困。
周遠:「排除掉相互知曉的三張凶牌后還剩七張,七分之二的概率,其實也不算很小了。大家想想,如果說按照這個邏輯想下去,凶牌里有甜點師,那麼甜點師出場屬性就是更改靈隱配置,從六靈一隱變成四靈三隱。」
周遠:「現在目前場上已知的靈牌就有七張了,分別是敲鐘人、巫師、聖女、園丁、共情者、占星師、聖槍,也就是說在已經排除掉一個假聖女的情況下,這裡面還有三個人在說謊,那得到的信息有誤概率就更大了對不對?」
一號位男人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微微點頭,眼睛左右看了幾圈,在紙上圈圈畫畫,發現自己已經有點被繞暈了。
二號位的巫師想了想,說道:「第一夜信息不夠完善,現在的所有推測都沒有實證,這樣吧,我建議先把五號票決出去。首先五號自報的園丁,他的身份原本也就只有第一夜能夠提供信息,後面就沒有什麼實質性作用了,還有就是如果五號被票決缺了位置,那今晚共情者就能越位多看到一個人的身份,就收益來說也是最大的。」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五號位周遠的面色一片鐵青,但卻找不到點去辯駁。
二號位巫師於是率先舉手說道:「二號位巫師提名五號位。」
話音一落,人偶執事的聲音便再次響起:「二號位貴賓提名五號位貴賓,從五號位的右手邊開始,同意投票處決五號位貴賓的,請舉手示意。」
投票走過一圈,獲得了六票,五號位意料之中的出局。
「咔嚓」一聲響動,孟馥悠身前的橫欄縮了回去,她起身活動了下腰背,和眾人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偌大的會議室,只有五號位周遠面前的橫欄鎖沒有被打開,他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庄妮經過他身邊時彎腰小聲問他:「你真的是壞人嗎?」
周遠略微遲鈍的抬起頭,搖頭說:「不是的。」
庄妮在他手上握了下,說:「那我相信你,不要怕,我們還有機會贏的。」
人偶執事開始催促庄妮離開,看著庄妮的背影,周遠有些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剛才在推理會上時,庄妮連什麼是聖徒這種小兒科的問題都要問他,但是她剛才那麼懇切關心的眼神,為什麼沒有問他被票決淘汰的人會被怎麼樣?
是並不在意他的死活,還是說她原本就知道被票決的人並不會被處死,只會被關起來,如果所在陣營取得最後勝利他就會被放出去。
所以演戲時才忽略掉了。
周遠覺得手心有些發麻,被身後兩個人偶執事戴上了手銬,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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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的推理會結束后,就是用餐時間。
人偶執事將剩下的九人帶到了餐廳中,中島四周盛放著品種繁多的自助早點。
孟馥悠往餐盤裡夾了一個煎蛋,在上面淋了醬油汁。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淡定呢,一點也不像第一次進來的,我都緊張死了。」庄妮端著餐盤湊到了她身邊,也往盤子里夾了個煎蛋。
孟馥悠又往餐盤裡夾了些水煮西藍花和炒木耳,拿了一片蕎麥麵包放進麵包機加熱,在打牛奶的間隙中不在意的回了她一句:「緊張並不能幫你找到惡鬼。」
庄妮訕訕一笑,說:「對了,八號為什麼要說謊跟我搶聖女牌啊?他會不會就是惡鬼?或者是別的什麼凶牌?」
「誰知道呢。」孟馥悠將牛奶放在盤子上,意味深長的一笑,轉身走了。
客座區的位置十分富足,牆壁圍著一圈四人位的小卡座,中間還有一張十分寬敞的大長桌。
此時長桌上已經坐了三個人,分別是二號位的靈牌巫師、七號位的隱牌聖徒,還有十號位的那個靈牌聖槍。
孟馥悠落座在十號聖槍身邊,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時沒有掩飾眼中欣賞的目光,讚賞著說:「你長得好美,身材也好,是本相還是用了巽風卡啊?」
巽風卡是一種僅能在城堡中使用的一次性易容道具,可以幻化出任意的模樣來,每張售價三千塊。
「當然用了卡,我本相不好看。」孟馥悠叉了一顆西藍花送進嘴裡。
「哦。」聖槍明顯的興緻弱了下去,笑了兩聲沒再繼續攀談。
這時庄妮也端著盤子坐了過來,她挨著七號聖徒身邊坐下,正好坐在了孟馥悠的對面。
她剛一坐下,八號位的鷹鉤鼻男人就從眾人身邊經過,挑釁般的上下掃了眼庄妮,嗤了一聲走去了長桌的另一端,那裡聚集著剩下的另外幾個人。
庄妮抿著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他搶我的聖女身份,他肯定是個壞人。」
正在用餐的另外四人看了她一眼,不約而同的都沒有說話,只專心吃著面前的早點。
庄妮眼睛動了下,吃了口煎蛋,繼續說:「我是個新人,什麼都不懂,能不能告訴我一下明天投誰,我跟著你們投?」
十號聖槍上下掃視著她,半是玩笑的口吻說:「實在沒頭緒還能把你票出去。」
庄妮臉都嚇變了色,從男人噙著彎的唇角看出他是故意在開玩笑,嬌嗔的一跺腳:「你怎麼這麼壞,欺負我,哼!」
二號位巫師和七號位聖徒同時坐不住,端起盤子往旁邊挪了幾個位置,孟馥悠乾脆便也起身跟了過去。
那邊就只剩下庄妮跟聖槍男人熱絡的交談起來,時不時被男人調侃出些古靈精怪的表情,引得聖槍頻頻大笑。
「我們來對一下思路吧。」七號位聖徒是個舉手投足間十分有風情感的女人,一手撩著頭髮,一手端起咖啡抿了口,轉頭對二號巫師說道:「你是巫師對吧?那今天晚上你就能知道五號位的身份了,如果說他真的是園丁,那就代表昨天晚上吃毒的很可能是共情者。」
女人將視線轉向孟馥悠,然後繼續分析道:「但是一晚只會有一人吃毒,那也就直接證明了九號占星師說的話是真的,惡鬼就藏在三號和十號中間,這樣一來暴露的太過明顯,所以我推測,今晚的毒可能會下在巫師身上。」
巫師點頭附和:「是這麼個道理,那現在分幾種情況,第一種我驗出來五號是凶牌,那就完全坐實了首夜敲鐘人和共情者給出的信息,那麼場上可以相互證明身份的就有一號敲鐘人、我二號巫師、六號共情者,還有七號聖徒。這樣的話共情者今晚也能將四號的身份確定出來,當然,是在不吃毒的情況下。」
巫師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深挖,繼續思忖著說:「第二種情況,也就是剛才七號聖徒說的這種,五號是好人,第一夜吃毒的是共情者,那麼三號和十號便是重點懷疑對象。」
孟馥悠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逡巡著,微微嘆了口氣,沒有深入參與二人的討論,吃完就離開了。
清早的討論會結束之後,這一整天的時間都會顯得悠閑且無趣起來。手機等電子設備帶不進來,孟馥悠在床上干躺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估摸著一樓風生水起的二次討論應該差不多結束了,才整了整衣服出了房門。
九號占星師的房門還是緊閉的,孟馥悠靠在欄杆上等了一會才等到他回來。
男人看見她的時候先是一愣,「你找我有事?」
孟馥悠尖細的下巴揚了揚,「想找個地方跟你聊聊。」
「你這人也是奇怪,剛才大夥都在一樓熱鬧討論的時候就你一個走了,現在我們都散場了,你又要找我單獨聊?」男人狐疑地說。
「新的信息都還沒出來,有什麼好討論的,浪費時間罷了。」孟馥悠對他說:「三樓東側的露天水吧等你。」說完便直接走了。
整座城堡里除了這十個玩家之外,就只剩下了必要時刻才會出現的NPC人偶執事,是以水吧里也並沒有工作人員,但是一應的設備和原材料是配備充足的。
孟馥悠取了高腳杯泡了兩杯金桔檸檬,插上吸管剛剛端到吧台邊,便等來了九號占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