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不對勁了
一連行了兩三天,白天趕路,晚上若是能遇到客棧便在客棧中休息,若是遇不到客棧,他們便拿出來帳篷在野外將就一晚。
天氣雖然寒冷,但有暖手爐還點著火堆,在帳篷里再多蓋兩條被子倒也過得去。
更何況,沈青霜還制了一些驅寒的葯。
服下后從內而外散發著暖意,就連沈夫人也沒覺得有多難熬。
沈家和瑞興國師他們的隊伍加在一起顯得十分龐大,便是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想要打他們的主意也要仔細斟酌斟酌想想後果。
「前面就是金成府了。」車夫轉頭說了一句,「夫人,咱們若是行的快些,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的。」
沈家的這名車夫原本是鏢局的一名跑鏢的,走南闖北跑過不少地方,見多識廣,身手也好。
後來不小心受過一次重傷,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一身武藝廢的差不多了。
鏢局裡不願意養一個廢人,便將他辭退趕了出來。
他為了生計,只好賣身牙行,後來就被沈家買下當了車夫。
沈青霜看出他身上還有一很多暗傷,照這樣下去,這名車夫活不了兩年了。
「那就和國師說一聲,盡量加快趕路的速度,爭取在天黑之前到達金成府。」
在野外湊合一晚雖然並不是多冷,但沒有辦法沐浴。
因此,若是能在客棧中住,誰也不願意在野外將就。
車夫應了一聲,轉頭朝著不遠處的護衛喊了一聲,將沈夫人交代的話讓他轉達給國師。
這名護衛神色冷峻,聽到車夫的話后,當下拱了拱手去向國師轉達去了。
車內的沈羽書見了,不由嘖嘖稱奇。
「我不記得咱們府中有個這樣的護衛啊?瞧瞧這氣勢,感覺比皇宮裡的錦麟衛都要足上幾分!」
沈羽書這話毫不誇張,沈夫人也不由認同的點了點頭。
沈青霜聽著這話,眸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沈羽書又朝其他護衛看了幾眼,不出意外的又發現了幾名生面孔。
「娘,這幾名護衛,兒子怎麼也沒見過?」
沈夫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不由愕然,「這,娘也沒見過他們幾個。」
沈羽書這才覺得不對勁了。
他經常待在國子監,不怎麼在沈府,不認識這幾名護衛還算正常,怎麼娘也不認識?
這些護衛難道不是爹從府中派給他們的嗎?
更令人奇怪的是,沈府中也沒有氣勢這麼足的護衛,一個個堪比皇宮中的錦麟衛。
沈青霜在一旁慢悠悠的開口了,「哥,你別想這麼多了,總之爹不會害我們的。」
這些護衛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顧元修派來的。
沈賀再有本事,也找不來氣勢堪比錦麟衛的護衛。
沈賀不會害他們,這一點沈羽書當然明白,他就是擔心萬一這些人也把爹蒙在鼓裡了呢。
不過看了看娘親和妹妹,沈羽書覺得自己還是別說出來嚇到她們了。
大不了這一路上他多多警惕一些。
沈羽書原本對自己的這第一次遠行激動又興奮。
可是如今想著這些護衛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很有可能會威脅到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
那激動和興奮勁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起初時他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一雙眼睛不夠用的一般東看西看,覺得一切都新奇極了。
可如今他一天到晚就盯著那些眼生的護衛看,生怕他們會趁著他不注意做出一些不利於他們一家三口的事情來。
保護好娘和妹妹是他的責任,可萬萬不能出絲毫差錯啊!
沈羽書的變化沈青霜自然是發現了,哭笑不得的同時也不好說什麼。
顧元修悄悄派了這些人來護送他們,既然他沒有聲張,那她也不好戳破,只是可憐了自家大哥,整天像個鬥雞一樣,盯著那幾個護衛看的不轉眼珠。
這些裝扮成護衛的人其實都是顧元修神殿里的手下,個個武功高強身懷絕技。
他作為大楚國的晉王殿下,皇帝的親兄長,自然是不好跟著前去大齊國的。
但沈青霜三人前去他又有些放心不下,只好挑選了幾個神殿中身手好的手下裝扮成護衛保護他們。
他們這些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那都是震驚一方的高手,如何會看不出沈羽書在盯著他們。
只不過都裝作看不到罷了。
他們堪堪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金成府。
如今天色晚了,在馬車上待了一天,眾人都是又累又餓,到了客棧便叫上了一大桌子菜開始吃喝起來。
國師和沈青霜一家坐在一桌。
「兩位公子,我們客棧里的竹葉釀極為不錯,兩位公子要不要點上一壺嘗嘗?」店小二笑眯眯的走到沈羽書和瑞興國師身邊對他們說道。
瑞興國師已有三十多歲,不過他長相俊美,從外貌上看顯得極為年輕,看上去倒是不比沈羽書大上幾歲。
故而店小二直接將他們當成了兄弟倆。
瑞興國師沒說話,在外人面前,他性子向來淡漠。
也只有在沈青霜面前才會多說幾句。
而沈羽書則是溫和笑著搖了搖頭婉拒道,「不必了,我們出門在外不宜飲酒。」
店小二聞言雖有些失望但也沒說什麼,行了個禮走了。
剛才這幾人一進店時他便注意到了,男俊女美,好似從九天之上下凡視察的神仙。
雖然他們沒有點自家客棧里的竹葉釀,可是能和這幾人說上幾句話,店小二也深深的覺得自己佔了便宜了。
說到酒,瑞興國師便想起了當初在青門谷時喝到的師父釀的酒。
不論是藥酒還是桃花釀等等,都是人間難尋的絕頂美味。
想至此,瑞興國師便笑著開口看向沈青霜道,「師父,我可是好久沒喝您釀的酒了,如今還真有些想呢。」
沈青霜自從來到沈府,就從未釀過酒,因此沈夫人和沈羽書二人完全不知道她竟然還會釀酒。
「妹妹,你竟然還會釀酒嗎?」沈羽書不可思議的問道。
沈夫人也有些詫異,與此同時更覺得自己對女兒了解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