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
「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擺平這事的。」
車內一度安靜到連根針掉落都沒準能聽見的程度,連最話嘮的青鳥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只是單純專心於路況所以沒有說話,只是這個可能性,不大...
「列南的爸爸是伯諦的副校長?然後上官越又是列南的爸爸——列治文的乾兒子,上官越為了不讓你順利闢謠和報復我,搬出列治文來詆毀我..是這麼回事吧?」桀就差拿出紙筆畫個人物箭頭關係圖了,這什麼狗血偶像劇?
高單輕點了下頭,抬眼直視她,「對。」
「雖然我知道問這話不太好,但我還是想問..」桀停頓了一秒,觀察了一下高單的表情。
「我知道,你想問上官越。」他眼神毫不閃躲。
「...嗯。」天知道她這時候多想青鳥話嘮發作,可他安靜的像只木雞。
高單仰頭靠著椅背,右手撫摸著兩人座位中間的鴨舌帽j字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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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8。
當高單站在1508門口的時候,裡面正巧有人拉門出來,他側身讓開,兩男一女從他身邊走過,那些眼神——驚訝,尷尬,不屑。
房間陳設簡單,左手邊窗戶的正前方是張辦公桌,辦公桌的兩側放置著主椅和客椅。中間是一條過道,右邊手靠牆的位置是一個黑皮沙發,和一個方形的透明茶几,它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小沙發。
窗戶的窗帘拉了一半,房間里暗暗的。
當高單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上官越,他連驚訝都沒有,甚至不打算辯解什麼,「找我算賬來了?」
「不,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他站在原地,沒有要走近的意思,也沒有往日在上官越面前陽光煥發的模樣。
「嗤...」上官越冷不丁笑了一聲,像聽到什麼沒內涵的冷笑話,他站起來,臉上的笑收斂起來。「你裝什麼啊?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白蓮花的樣子,你就該去演戲,你當什麼鼓手啊?你是不是對我搶了你的主唱位置不滿很久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打鼓,風頭不也勝的一批嗎?」上官越第一次在高單面前撕開親和大哥哥的面具,他緊握著的拳頭反而鬆開了,泄了力。
上官越一步一步走向高單,他手裡彷彿拿著古代刑器,冒著白煙,每一下都命中他的心口,印上那些罪名。「你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卻什麼好處都讓你佔了,憑什麼?你告訴我,憑什麼?她為什麼喜歡你這樣的廢物?」
「她?」他只是麻木的複述,所有話里,好像這個「她」是最致命的導火索,引爆了堆積已久的偏見。
上官越跨出的右腳突然改變了方向往辦公桌走去,他拿起桌上的一包煙和打火機,轉過身。又從桌上拿起一個小遙控器反手對著窗戶按了一下,窗帘緩緩閉合。他背對著緊閉的灰色窗帘,一下一下撥著打火機的蓋子,火光在他臉上明滅不定。
「我弄你還需要理由嗎?從一開始,就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接近我,我對誰都好,因為害怕孤單,我需要朋友,你卻以為得到了眷顧。」上官越平靜的像他手裡的火焰。
整個房間里,高單彷彿一座人像雕塑,兩秒后,人形雕塑動了動嘴唇,「行,以後我們兩不相干。」這一刻,他眼裡僥倖的希望才徹底熄滅。
轉身,關門。
房間只剩下雨拍打在窗戶玻璃上的聲音,「啪嗒啪嗒啪嗒」
「就算你以退為進,我也不會後悔,更不會愧疚。」
上官越終於點燃了手裡的煙,昏暗的房間里,煙尾紅色的腦袋明了又暗,長長的煙灰掛在上面,最終掉落在地面,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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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如此和平的過程嗎,桀覺得有點神奇。
「上官越,居然喜歡列音?也對,像他這種悶騷型,配列音這樣的暴力型,想想就帶勁。」一想到脫離了上官越這個吊毛,從此高單不用再被pua,青鳥高興的很。木雞鳥突然又活過來了,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說,「吶,單單,我剛剛想了一下,列治文最怕他女兒了,列音又喜歡你,你只要放話,制服她爸那是分分鐘的事。」
「難道要讓他兩邊倒?這說話跟放屁似的,誰還信?」桀從高單的回憶里回神,思考一番覺得青鳥這個主意爛套。
「列治文雖然聽列音的話,但是他更在乎名聲,既然他已經站到對面,就不可能再倒戈。」高單目視前方,盯著左右搖擺的雨刷器。「青鳥,這事兒不得不麻煩你爸了。」
青鳥一拍腦門:「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他!」
「???」桀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臉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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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栩這邊準備回家,三人剛走到門口,門外雨幕里傳過來一聲急促的救護車聲音,車頂的燈好像在閃爍著誰將要耗盡的生命。
車門開了,醫護人員把推車床推出來,平穩落地,床尾跟著一個男人,右邊臉全是血,一下車被雨水快速的沖刷掉一部分。
「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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