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百花都城裡,西北角靠近城門處,偏安一隅,坐落著都城裡人盡皆知的天地財神廟。

大清早的,隔壁街坊小孩剛起床就聽到財神廟裡頭搞的乒呤乓啷響,因為當時窮的沒辦法了,除了大院子裡頭,石頭桌子凳子抱不動的以外,其他的傢具都拿去當了或者賣了,搞的堂堂供養財神爺的財神廟窮的叮噹響。連耗子都不光顧。這不,大早上的大伯開始使喚花生做傢具了,先把衣櫃和桌子修好,就連院子里種的豌豆和茄子都看不下去了,紛紛竊竊私語老爹在虐待童工。

沒辦法啊,天可憐見,可悲的大伯都想拉著二胡上街叫賣,彈著一首東風破,只有門口的蜘蛛網感同身受的搖起了旋律。

一定要想著辦法致富啊!這是大伯自始至終認真搞事業賺錢的決心。風吹不動,牛打不動。

「彈棉花噢,磨菜刀哎!」想當初大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起碼做了三百行。各種活兒都做過。於是在飢餓的驅使下,大伯拿出了當初彈棉花的工具彈花弓和一小塊的磨刀石揣在口袋裡,大著膽子高呼「彈棉花噢!磨菜刀哎!」

「唉唉唉,花生,太不懂道理了。跟著老爺我唱」

一身僕人衣服的花生,此時腦袋有點昏昏沉沉,一些奇怪的畫面從腦袋裡一閃而過,比起那些畫面還是女主人的蔥油餅更好。

「嗯嗯,老爺,我記著呢」

「哎,這位大爺家裡需要彈棉花嗎?本店童叟無欺,絕對實價。」

「不需要沒關係,等到需要的時候再來,天地財神廟,彈棉花絕對公道,童叟無欺噢!」

兩人轉悠了半天,沒人接單啊,無奈之下,只好回去了,坐在大院子里的大伯,又開始彈起了空空的彈花弓,表情低落的唱起了悠久的歷史旋律「彈棉花噢,磨菜刀,彈棉花噢…彈彈彈,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唱起來動人的歌謠,哎嗨…」

正唱著情歌流著眼淚,誰料肚子不爭氣,大伯肚子又開始嘰里咕嚕叫喚了,這一叫不要緊,小妮子的肚子和花生的肚子都開始接二連三的叫喚,猶如一家大小在演奏交響樂。

咕嚕呱,咕嚕呱,咕嚕,咕咕咕~三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誰也不揭誰的短。

古人有懸樑刺骨,今人有懸魚下飯,好不容易,弄到了三個紅薯,還是隔壁的趙奶奶見一家三個可憐兮兮的快要餓死了,才從地里拋了吃食。那花生還算不錯,被春曉和大伯指揮著幫忙奶奶家後山鬆土犁地。最後趙奶奶還給了菜種子。

一回財神廟的大伯就命令春曉去廚房生火燒水,煮番薯。自己偷空還玩起了五禽戲。

花生心裡還挺開心的,心裡想著至少以後不用挨餓了,有了種子就有吃的。兩個顆玉米種子,兩個西瓜子,兩三個地瓜種子,蘿蔔和土豆各三個,番薯藤一個。回了廟,就像小孩子過年似的,直接奔到後院鬆土種種子去了。任由大伯怎麼喊都不聽。

「小種子啊,你們要聽話啊,要快快長大啊,給你們多喝水,乖乖長大,多多結果。」蹲在地上的花生把種子分別埋在土裡,拿個木瓢舀了一瓢水,一點一點給每個坑裡的種子澆水,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種子彷彿聽懂了花生說的話,紛紛冒出了芽,這下可把花生高興壞了,咿咿呀呀了起來。

「花生啊,你咿咿呀呀驚訝個什麼啊,過來吃飯了!」嘴裡抽著煙葉子云山霧繞的大伯,砸吧砸吧嘴兒,站在廚房門口招呼花生。

今天運氣好,也有花生的功勞。但大伯小肚雞腸還是覺得吃了虧,咱家花生給人翻地怎麼就沒能拿到工錢?

房樑上那條鹹魚翻著白眼死死的盯著下方的三個二貨。「想吃我?吃啊?吃不著干著急!哼!幾個二貨。」

這個鹹魚是當初大伯為了勵志才掛上去的,就是要鹹魚翻身的意思,可惜當年掛的太高了,要不然早下飯了。

「來,花生啊,吃魚下飯。」春曉拍拍剛坐下的花生,安慰道。

「哪裡有魚?」

「樑上!樑上安全,耗子偷不著,我們也吃不著。」

「對,小妮子說的對,這叫望魚下飯,望一眼鹹魚下一口飯。還不咸。」大伯的望魚功夫爐火純青,已經依靠鹹魚下了無數的飯,也當做吃了鹹魚飯了。

「噢,哈哈,春曉,你們…就是這樣吃飯飯啊。那大伯為什麼不去捉魚吃呢?」

這下子問到大伯的心病了,不說還好,一說想起了悲慘往事,被小溪里的魚兒戲弄,最後還把袍子打濕了,一頭的葉子,可惡的魚兒居然還從小溪里跳出來,用肥厚的魚尾巴,啪啪啪的打大伯的臉。

「嘖嘖,花生真…直搓搓大伯的心臟啊,還給大伯全身來了個按摩。」春曉壓低聲音低過頭說道

「我沒給大伯按摩啊!」

「哈哈,當我沒說,你會捉魚嗎?小鎮後山就有個小溪,你要會捉,我就給你做五香魚。」

「我會!」花生突然舉了個手,直接把大伯嚇到心臟病爆發。

按著心臟不停麻著的大伯心有戚戚:「花生啊,下次不要這麼突然啊,大伯我有心臟病哎,小心我下次把你做成花生餅。」

「春曉救命,大伯要吃我…」

一眼無辜眼神的花生,讓春曉聖母瑪利亞的心大泛濫。「大伯,先前花生好不容易有個正常智商了,你剛才又把他打回原形了,知不知道要培養起來很難的?」

「嘿嘿,我是老闆,剝削員工是應該的。」一身銅臭的大伯翹起了二郎圖。

「老闆?呵呵,欺負花生,你也別吃了。」手捏的咯咯作響的春曉,登時捏住了大伯命門,那個紅薯彷彿就是春曉手中的利刃出鞘,氣壓萬丈紅塵。

「別,有話好說,紅薯…還我!春曉妮子,你是我老闆行了吧」大伯氣焰一下子低了許多,一副一切好商量的態度,兩人圍著桌子轉圈圈,你來我往的較量著。一旁的花生居然還在拍手歡呼叫好。

「紅薯接著,花生快跑!」說著說著春曉以一個非常絢麗的幅度將紅薯以物理拋物線拋出。然後,春曉拉著花生的手一溜煙兒的逃跑了

一首《onlyyou》歌曲悠然傳出。

只見大伯急得像螃蟹一樣,上下揮袖大喊道:「不要啊」

大伯頓時就像足球場的守門員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既然在半空中做出了芭蕾舞旋轉的高難度動作接住了足球,啊,不,是紅薯。

小溪里的春曉背著小簍子,帶著花生在石頭縫裡找螃蟹,不一會兒就抓到了幾隻,

「看不出來啊。花生,你簡直就是我家的小福星,有了你,我以後找螃蟹再也不怕被螃蟹夾手了,你怎麼這麼會捉?」在水裡摸了一手河床淤泥的春曉拍了拍手,

「放心,花生你好好捉啊,順帶多捉點魚,我春曉不會虧待你得,回去就請你吃最大個的螃蟹。蒜香螃蟹,紅燒螃蟹,清蒸螃蟹,炸螃蟹,炒螃蟹,你要吃哪個?」

「通通來一遍。」嘴饞得流哈喇子的潤銘不顧形象的大叫著。

「你做夢!」一個巨大的鎚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春曉背後,明明是個丫頭哪來這麼大的的力氣。一鎚子下去,土地立時被砸了一個大坑。

接著,一個特小號木頭鎚子在花生頭上敲了個包。

為了慶祝花生的來到,讓他們鹹魚翻身,讓他們有了好日子,能吃上飯了,當然,前提是花生捉了一桶的魚,留了兩條鯉魚,其他的大魚都拿去了集市賣了不少錢。

當然,這次又被大伯拿走了,在花生和春曉的據理力爭下,大伯只好把他們的辛苦錢還給他們,這次掌家的換成了春曉。

「大伯真是摳門小氣到家了,這回,花生,我春曉掌家,咱們再也不用餓肚子了。哈哈哈」春曉得意洋洋的看著手中的錢袋,覺得錢袋此時都在大放光彩,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

耀眼?咦?春曉突然想到了什麼,把花生拉了過來,在和訊的陽光下,微風吹拂,櫻花樹開放的如此燦爛。

樹下花生的眼睛一剎那間是那樣的深邃,就像能洞察人心,洞察萬物,赫黑色的眼瞳里是春曉得倒影。

「你得眼睛真好看,比天上的星空還要耀眼。就像…秋水伊人,如夢之初。」梳著好看的雙丫髻的春曉,一身絢爛的粉色搭配玫紅的衣衫,微紅的臉頰,好看的杏眼,朱紅的唇兒,在她唇兒半開半啟間,前財神潤銘既然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潤銘不知道的是,此時天宮玉帝正在頭疼。京都七皇子遇刺,天下間也到處張貼了皇榜,尋拿刺客。

而四處尋找遺落凡間的天書的努莞神君正用心海尋找他,「潤銘君,希望你的凡身肉胎不要出事!」

另外一邊,因為花生給他們家帶來了生活的期望。所以決定給花生慶祝放煙花。爺倆個拿著快板敲敲打打,撒了無數花瓣。

「這是煙花?」呆若木雞的花生,一臉生無可戀的望著眼前的場景,他只是失憶了,也許有點撞壞了腦袋,但也不是傻到連煙花都不認識。

「嘿嘿,花生啊,你變聰明了啊,都知道這是煙花啦。」大伯毫不吝嗇的說出了這個有點小小可恥的話。

「鐺鐺鐺,花生,這是我為你而做的慶祝煙花大炮,此大炮身高一尺。這大氣,絢爛的煙花完全為你花生而量身定製噢。」歡天喜地的春曉搬出了她最近的傑作。

「好啊,好啊!春曉真好!」花生跟小孩子似的連連拍手叫好。

有了旁人鼓勵,雖然還在實驗階段,但耐不住自信心爆棚,

小心翼翼的打開火銃點燃導線,急忙躲開。「滋滋~」聲不斷從線上傳來,大家都捂著耳朵等待著春曉製作的

這一點不要緊,好嘛威力強大,一炮直接打到了天上。因為順帶後面炸了堂原地爆炸。

「嘣~」

在一片煙霧繚繞中,地上得火光忽明忽暗,黑色的煙霧繚繞在整個院子里。

「咳咳咳,要命啊,小妮子,你搞得什麼呀?」大伯滿臉灰黑的坐在地上,捂著鼻子。

「我也不知道威力這麼大,明明只是個木頭玩具,難道我裡面的火藥用量太大了?」被嗆得連連咳嗽的春曉灰頭土臉的。再瞅一眼花生,他已經機靈的遁土了。臉朝土,背朝天。

「聽說了嗎?天地財神廟炸了?」

「聽說隔壁二狗子家的小狗都被炸脫了毛,飛到天上去了。」

啊!這神奇的炮彈啊,猶如長了一雙裝滿了攝像頭的眼睛,這炸彈在天上巡視人間,心想:我該落哪兒呢?尋思著前方有個大鼓,門口有石獅子的幾進大房子挺不錯的,於是,炸彈掉轉了頭,往縣衙去了。

只聽到「咻」的一聲,「嘣」的落地,直接把百花都城的縣衙炸開了花。

「是哪個混賬王八蛋,要暗害本縣」俗話說的好,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可憐的百花都城的縣令被炸的面如黑炭,頭髮炸毛。貼面無私包無常說的就是這位包縣令。

下面的衙差都暗道,這縣令也是倒霉,上次出街頭上被砸了個大包,這次坐鎮縣衙,也被砸了,嘖嘖,咱們這位縣太爺真是…

「歹,捕頭,你們把這個扔炸藥的小賊給本縣緝拿歸案!」包縣令一拍驚堂木,嘴裡冒煙的說道。

「得令。」

最後,在左右好鄰居的檢舉下,大伯一家三個一溜串的被逮捕歸案,由於百花都城縣衙是個清水衙門,連手銬都沒有。直接拿著繩子串了回來。

「你身為衙役,為什麼你也被捆起來了,」只見前面的衙役自己也被捆了起來站在排頭,縣大老爺包大人,一臉不解。

「稟告老爺,我和嫌犯花生玩骰子輸了…」

「混賬東西,本縣叫你拿人不是拿你自己,還不快滾。」縣大老爺,坐在木案後方順了順自己的晃悠的烏紗帽。

「說說,你們這幾個刁民,為什麼要炸縣衙,本縣可不糊塗,最近天下張貼了皇榜,說七皇子被刺,另外還有江洋大盜來本縣作案。」

「花生,小妮子,這個縣令就是個糊塗官,等下看我眼色形式啊?」大伯歪頭小聲嘀咕

春曉驚奇的看著大伯,眼色形勢?你打算怎麼形勢?

花生:行駛是啥?

「成何體統?交頭接耳做甚?我看你們三個刁民十分可疑,說,是不是那大盜同夥?」包縣令一拍驚堂木大喝道。

「大人,我們可是良民,」春曉一聽那還得了?這妥妥的安加罪名啊,又是一縣太爺,民不與官斗。

「縣大老爺,小民們根本不認識什麼盜賊啊!」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壞官官,壞老爺!嘻嘻」大堂上直接大罵的花生,嘻嘻哈哈,

「大膽刁民,好好好,眾衙役,給本老爺打!各賞二十大板!嘿,上頭要本縣交差,正好拿這幾個不低事的混賬上去。」縣太爺八字鬍一翹一翹的,上下翻飛。算著帳呢。

幽暗昏黑的監獄過道,只有幾個小小的窗口透出白色的光線給出照明,明明是白天,卻猶如在阿修羅地獄。

一展展詭異的燈火,在監獄的燭台上被一陣風吹的上下左右搖倚。監獄里沉重的腳鏈拖地聲由遠而近,一聲聲審問犯人時傳來犯人的慘叫聲把春曉嚇的不輕,連連躲在強壯的花生身後,拉著花生的衣角前進。

「牢頭,來人了,幾個不開眼的惹了縣太爺,被當做強盜同夥關了進來。」

「什麼?昨日里剛關押了個惡匪殺人越貨,州府下令明日就要問斬。他們進來…哎…又多了祭天冤魂噢!」

「大伯,他們說的什麼啊?我們不過不小心炸了堂…」春曉一雙好看的杏眼此時已經被嚇的花容失色。

「你們啊,別想出去了,炸縣衙,罪名如同謀反之罪,今日州府飛鴿傳書,你們明日和江洋大盜一同問斬!」滿頭白髮吸著大煙斗的牢頭,拍了拍腿腳上的灰塵,坐在一隅的桌子旁,桌上滿是花生瓜子。又往眼鍋子裡頭加了煙絲,點燃,那煙就飄出了天外。

「不能…不可能…小民沒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怎麼就能問斬了呢?」春曉雙手死死的潛在牢房的木頭欄杆上,指甲在上面深深地劃出了痕迹。

「牢頭,您是不是看錯了?我們怎就造反了呢?我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花生…」大伯咯噔一下醒了,剛才還在盤算著他的私房錢,這幾天花生打工為他賺了些銀子,本來打算未來過點好日子,現在全沒了。

「花生,他知道什麼?大伯,明天就是我們的祭日了,我還沒嫁出去,沒想到連蒼天都嫉妒我的美貌。」戀影自顧的春曉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本就沒上過私塾,就是鄉下小丫頭,更不可能講出什麼大義的話來。

「我知道,花生知道,大伯和小姐姐都不想死,花生也不想死。花生不讓你們死。」花生猶如三歲孩童般的智商,更讓兩人感到絕望。

對面牢房裡那個渾身是血,肌肉縱橫頭髮崩亂的壯漢,被幾條鐵鏈栓著,看不清面目,那幾條鐵鏈被他的大力撞的噹噹作響,把這邊牢里的幾爺子嚇的不輕。

胖胖的大伯可沒有勇氣直接面對這個傳說中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

一隻金色的千紙鶴飛到了監獄,飛到了花生的手心,花生立馬就變得神情凝重起來。

「潤銘,潤銘」猶如天籟的聲音從天上傳來。

一陣靈光一閃,仙鶴點了點潤銘的額心,潤銘渾身猶如被雷電擊中一般,身體里的術法被仙鶴激活。

潤銘的心海被盪起了漣漪。一層層一圈圈,被枷鎖鎖住的潤銘渾身猶如從地獄烈火里出來,想要釋放枷鎖的心聲越來越清晰。從天庭被打入凡間,被封印了術法,而被咒文寫滿的金黃色的枷鎖就是「結」,只有打開這個「結」才能恢復術法。

滴,滴,滴,是水滴的聲音,不斷的出現在潤銘的腦海里,潤銘的前世,一個手裡擁有著紅色彼岸花,白色眼睫毛,白色長發紅唇的好看男子看著他,一片混沌中站立在金色蓮花中的華服男子絕世而立,眉心的豎立菱形紅色標記格外耀眼。

每走一步,腳下就會開出一朵金色蓮花,「潤銘,快覺醒。我是你的前世,華裳」

上古神明誕生的時代,流傳著許多的傳說,而有的神明法力太過強大,經過萬年流轉,厭倦了作為大神靈的榮耀,反而羨慕起天宮裡的小神仙。不老不死就真的好嘛?與地獄的幽暗勢力戰鬥到最後,身受重傷的華裳拖去了金身的護佑,轉而投胎轉世為人,又從凡間修仙到了天宮終於做到了財神這個閑職。

華裳自然覺得美好,可以俯瞰人間花錢的快樂。小孩花了一文錢買到糖葫蘆的快樂,兩文錢可以買一個燒餅,一個大大的綠豆糕。可以體會到夫妻的家長里短,買了一隻板鴨全家吃的喜氣洋洋。過年了,人們買到鞭炮,爆竹滋意燃放的幸福。

而那股子幽暗勢力,從地獄里爬出來得「惡」,來到了濕寒異常的夜忘川附近的北荒之地。建立自己得勢力,沒想到遇到緋帝從天而降,被黑幕軍團殺的片甲不留。

自此,天上人間地獄開始又一輪新的洗牌。

「華…華裳…」這熟悉的聲音在召喚自己,感覺到頭疼欲裂的潤銘在監牢里痛苦抱頭,看到在地上打滾的潤銘,兩爺子都被他嚇的手足無措。無論怎麼叫他都沒法迴音,只能求牢頭找醫生,可牢頭嘆了口氣,入了監獄,就連平民待遇都沒了。

「努莞…是誰?怎麼會有那些畫面」一樁樁一件件就像電影片段快速的衝擊著花生的大腦。在南天門外,罪仙台上,潤銘渾身被雷電擊中所受到的天罰猶如再次謹受,每一道電擊,每一道雷霆之怒,諸神之怒嗎?

「星海樹被盜,是你的責任!」

「華裳神君戰死沙場是真的嗎?」

「不要,金靈兒…他們騙你的,諸神隕落,我沒有戰死,我回來了」

「惡,隨死了,但你們這些天界之人,通通不得好死,一群偽君子,害的我母妃仙逝,吾緋帝誓要你們血債血償。」

「華裳神君,靈兒想在長清殿里住一顆大大的櫻花樹,等櫻花盛開時,我們就做櫻花酒,可好?」

……

那許許多多的無數的聲音就像驅趕不走的幽靈,撞擊著祁連潤銘的心房。一次又一次帶給他回憶,讓他不要忘記過去。

或許他還是覺得做花生那兩年是最好的,陪伴著春曉,大伯一起度過春夏秋冬,雖然不是活的富貴,可是日子是那樣的悠哉游哉,不緊不慢。

渴了,財神廟後院的井水,是那樣甘甜。餓了,大家就勤快點去河裡釣魚,養點小豬仔,做點雜活,換點工錢。

即使財神廟裡頭什麼都沒有,但是,這是他度過的最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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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財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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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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