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師姐的求助
於是,張小石把自己平日修鍊的過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還有一些遇到的問題,以及自己的分析,都毫無保留的講給了薛若璧聽。
薛若璧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一些她想不通的問題,張小石都提到了,她聽完有了新的理解,彷彿豁然開朗。
這就是沒有師父壞處,有了問題卻沒人答疑解惑,每月初一的論劍台論道受限於時間和人數,能提的問題也寥寥無幾,對於靈根差一些的修士,問題往往會越積越多。
不管是修鍊還是日常學習別的東西,最忌諱的便是閉門造車,這道理很多人都懂,但修士之間卻很少有人交流,即便是有所交流也是很淺顯的東西。
像張小石這樣毫無保留的絕對是少數,畢竟誰都不想讓別人超過自己。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薛若璧很有收穫,展顏一笑,道:「傻瓜,你知不知道,修鍊心得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張小石微微一笑,道:「師姐怎麼會是別人呢,更何況我還欠師姐一個人情。」
薛若璧吃吃笑道:「會說話。」
張小石笑了笑。
薛若璧不再說話,坐在靈田邊上開始打坐修鍊「養心決」,張小石也開始修鍊。
兩個時辰后,薛若璧起身,嫣然笑道:「按照師弟說的修鍊果然效果不一樣,師姐以前真是太笨了。」
張小石笑了笑。
薛若璧眨眨眼,笑道:「你不是應該安慰我一下么?」
張小石道:「我看師姐心態蠻好的,用不著別人安慰。」
薛若璧撇撇嘴笑了笑,來的時候哀怨的神色,頓時一掃而光。
黃昏,蝴蝶在靈田中飛舞,餘霞漫天,映照這世外青山,宛如人間仙境。
薛若璧輕撫著秀髮,幽幽道:「看來我終於能突破鍊氣二層了。」
張小石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儲物袋拿出一方手絹,慢慢打開后,裡面包著一顆丹藥。
張小石道:「這顆『納元丹』師姐服下吧,應該有所幫助。」
薛若璧秀眉微皺,道:「『納元丹』,你從何而來?」
張小石笑了笑,告訴薛若璧,是蕭白芷帶自己來千羽門的。
回千羽門的路上張小石「偷」了蕭白芷兩顆納元丹,自己吃了一顆,這一顆一直保存到現在。
薛若璧聽完,輕輕一笑,道:「你既然認識人家,還在論劍台說她的壞話。」
張小石笑道:「不是為了哄師姐開心么?」
薛若璧笑了笑,道:「這『納元丹』是中品靈丹,很珍貴,我不能要。」
張小石道:「拿著吧,就當我還師姐一個人情。」
薛若璧道:「那只是小事,如何能和『納元丹』相提並論。」
張小石朗聲道:「對師姐是小事,對我卻不是小事.....『納元丹』我既已拿出來,就絕不可能收回,師姐若再推辭,我便丟到河裡.....」
薛若璧笑著搖了搖頭,不再推辭,接過納元丹服了下去,然後又開始打坐,將納元丹的靈力納入丹田。
薛若璧起身時,天色已黑,繁星滿天,銀河倒懸,璀璨的夜空,讓人充滿了嚮往,張小石和薛若璧各自回了自己的仙府。
第二天早上,張小石在靈田邊上打坐時,薛若璧又來了。
從那天開始,薛若璧每天都來,在靈田邊上和張小石一起修鍊。
張小石也慢慢習慣了她的存在,雖然二人清清白白,張小石對她也沒有非分之想,但有個漂亮師姐在身邊,看著也賞心悅目。
兩個人一起修鍊,還能互相指點,有了進步,也能得到別人的讚許,這比以前一個人悶著頭苦練強多了,一個人,就算有了再大的突破都無人分享。
薛若璧幾乎每天都來,只是有的時候在這修鍊的時間短一下,比起無牽無掛,心無雜念的張小石,薛若璧平時要忙的多,以她的人緣,很多人脈都需要打點維繫。
一個月後,薛若璧終於突破了鍊氣二層,修鍊至鍊氣三層,她在鍊氣二層卡了一年多,這個突破對她來說實屬不易,薛若璧最感謝的人自然就是張小石,不只是他的指點,那顆「納元丹」也很有幫助。
這一日,薛若璧從靈田下來后,路上遇到了呂劍。
還卡在鍊氣二層的呂劍,看到已經鍊氣三層的薛若璧,臉上陣青陣白,默然嘆了口氣。
薛若璧能明白他的感受,不想打擊他,柔聲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
「等我做什麼?」
呂劍握著雙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呂劍神色黯然,嘆道:「好幾天沒見你了,想來看看你。」
薛若璧嘆了口氣,道:「我最近一直在山上的靈田修鍊。」
呂劍道:「我知道。」
薛若璧道:「你.....你也可以上來,大家一起修鍊,總好過一個人悶著頭修鍊。」
呂劍冷笑一聲,道:「大家?大家誰是?」
薛若璧暗自嘆息一聲。
剛進來的外門弟子,根據靈根的不同,發放的月俸也不同。
雜靈根的外門弟子,一個月的月俸是五顆下品靈石,三顆「辟穀丹」,一顆「輕身丹」。
地靈根的月俸是十顆下品靈石,六顆「辟穀丹」,兩顆「輕身丹」。
天靈根的月俸是十五顆下品靈石,九顆「辟穀丹」,三顆「輕身丹」。
雜靈根的呂劍收買了折劍堂的管事洛風,每個月都領著天靈根的月俸,為了找補這虧差,張小石成了冤大頭,領的是雜靈根的月俸。
呂劍本來就不喜歡張小石,偏偏在此時,作為師妹的她,還經常去找張小石,感覺受到了拋棄的呂劍,自然更恨。
薛若璧道柔聲安慰道:「師兄,你不要想太多,這樣只會更影響修鍊.....其實,你.....你和張小石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如果上山和我們一起修鍊的話,對大家都有好處.....」
呂劍道:「是么?你覺得他知道我在偷領他的月俸后,還能和我相安無事么?」
薛若璧怔了怔,默然無語,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