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冒雨捉姦
「打,給我朝死里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小子不過是府中的一個卑賤下人,竟敢偷家主的東西,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今日若不嚴加懲處,我這個當管家的如何向國舅爺交待。」
一名身著褐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對著倒在地上的一名少年咆哮。圍在少年周圍的是七八個身著黑衣,身形魁梧的家丁,他們剛才一通拳腳,已經將少年打倒在地,聽了中年男子的話之後,再施拳腳,狠踹倒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遍體鱗傷,昏迷不醒。
「秦管家,這小子好像咽氣了,在府上鬧出了人命,國舅爺會不會怪罪。」一名家丁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少年,頗有些擔心地說道。
那位被稱為秦管家的身著長袍的中年男子聽了此話,表情一凝,咬牙切齒地說道:「怕什麼,天塌了有我頂著,再說了,我們替國舅爺剷除家賊,國舅爺定會重賞,又怎麼會怪罪呢?」
這時,外院有人高呼:「國舅爺回府,眾人迎接。」
秦管家聽見外面呼喊,立刻對身邊的人說道:「國舅爺回來了,我得去前面伺候,你們把這小子丟進柴房,明日一大早,找輛驢車把他弄出城去,找個亂墳崗子埋了,如果遇到巡守的官兵,就說他是府中下人,得了疥瘡,渾身出血而死,官兵怕染疫病,會立刻放行的。」
吱呀一聲,柴房破舊的木門打開了,少年像一隻破麻袋一樣被丟了進去,隨即,柴房的門又關上了。
入夜,天空陰雲密布,升騰翻滾,電閃雷鳴之間,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天地間進入一片水茫茫,霧蒙蒙的混沌世界。
少年所在的柴房十分破舊,屋頂殘破不堪,雨水沿著屋頂的一個縫隙傾注而下,澆在了少年的臉上,洗去了少年臉上的血污,露出了一張煞白卻帶著些許英俊的臉龐。
少年的身體抽搐了幾下,腦海中慚慚恢復了意識。
「我這是在哪裡?我不是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嗎?為何我還能感覺到疼痛,還能感覺到手腳的存在……」
「不可能,對方用毒刺導彈擊中了我們的直升機,被毒刺擊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呂恆是華夏國特戰隊的一位卓越的指揮官,奉命潛入國外,擊殺一名全球聞名的恐怖分子頭目,成功完成任務返回的途中,遭到那名頭目追隨者的埋伏,被飛彈擊中,瞬間一片火海,灰飛煙火。
剛剛恢復意識的呂恆思索著:我的身體怎麼變得如此瘦弱,不,這不是我的身子,不,這就是我自己……難道我穿越了,莫慌,靜下心來,還好,還留有這具身子前世的一些記憶,讓我把這些記憶好好地捋一捋。
原來這個身子的前世也叫呂恆,和我同名同姓,前身因家境貧寒,從小被賣到了國舅府為奴,是一位身份極具卑微的家奴,平日里吃盡了苦頭。今兒個後半晌,路過府中後花園的時候,看見果樹上掛滿了紅果,想著甜潤一下口舌,便溜了進來,剛準備摘樹上的果子,沒想到撞見府中的管家秦慶童和國舅爺的侍妾雲英正在後園叢林繁茂之處行苟且之事,秦慶童知道此事一旦傳揚出去,自已的小命也就到頭了,乾脆來了個惡人先告狀,不容分說,先將瘦弱的呂恆打翻在地,待雲英逃離后,秦慶童喚來家丁,將呂恆拖至廊下,反覆毒打,若不是後世的呂恆穿越而來,那麼這一世的呂恆就要一命嗚呼了。
既然穿越而來,佔了你的身子,我就會為你報仇血恨的。秦慶童,你給我等著,我要你血債血償。清醒過來的呂恆在心中發誓。
呂恆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國舅府,也就是漢靈帝母親董太后侄子,漢獻帝嬪妃董貴妃之父的董承董國舅。
後世的呂恆對三國這段歷史較為熟悉,但大多是官渡之戰、赤壁之戰以及之後的故事,對這位董國舅了解的並不多,印家當中好象他們家的一位管家壞了他的一件大事,莫非這位管家就是秦慶童?
管他是不是,先把秦慶童收拾了再說,因為在這個地方,秦慶童已經是呂恆最大的仇敵。
呂恆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下自己,皮開肉綻,多處帶傷,呂恆心想:前世一定是受不得疼痛,外加恐嚇驚懼,所以才過去的。不過,穿越而來的我則不同,身為特戰隊首領的我,受過常人難以想象的魔鬼訓練,只要沒有嚴重的內傷,這些外傷對我而言完全可以耐受。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呂恆跳窗而出,保持柴房木門完好。在柴房不遠處是一間伙房,那裡值守的家丁已經睡熟,鼾聲如雷,在柴房的架子上掛著兩件漿洗過,已經烘乾的衣服,呂恆順手拿了出來,在廊下換下了自己身上的濕衣服,並扯下一塊,撕成布條,纏住了身上的傷口。
簡單包紮后,呂恆順著前世留下的記憶,來到了秦慶童的住處,發現屋裡雖亮著燈,卻沒有人。
呂恆又來到了國舅爺侍妾雲英的住處,這是一個在府中相對獨立的小院,此時,府中的僕人們都睡下了,雲英的卧房之中還有極其幽暗的燈光。
呂恆同樣躍牆而入,來到了院子中。
接連兩次跳躍,呂恆已經氣喘吁吁了。
呂恆心想:這具身子還是太弱了,又受了傷,不能像後世的他那樣矯健驍勇,這副身子骨不僅得好好地養,還得好好地練。
呂恆悄悄地來到窗下,裡面傳出一位年輕女子的聲音:「你個大膽的淫賊,小命不想要了嗎?後半晌的時候在後園被人窺見,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現在還撲嗵撲嗵跳得厲害。」
一個男子道:「是嗎?真的跳得很厲害嗎?我不信,讓我摸摸。」
「滾開,拿開你的臭手,別在我身上亂摸。」
「我剛剛學了一種按摩之法,專治心悸心驚,英兒,正好可以在你身上試試,看看管用不管用。」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在這裡耍貧嘴,那小子你怎麼處置了,可別讓他亂說,我們的事若讓老爺知道了,我倆都活不成……」
「放心吧,我讓那小子永遠閉口了,他就是想說,就到那邊和閻王爺說吧。」
「你把他給……你做事可真夠狠辣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無毒不丈夫嘛。」
「呸,就你這種卑鄙小人,也能算是丈夫。」
「怎麼不能,我在你這裡才是真正的丈夫,誰像國舅爺那樣,年老體衰,無法享受魚水之歡,讓你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小美人獨守空房,哎,只有我懂得憐香惜玉……」
「不是這樣的,老爺原本隔三差五的會來我這裡,可這些日子,老爺不知怎麼了,總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王大人,吳大人,還有兩位大人我不知名姓,他們近日常來府中,與老爺在書房之中商議事情……商議的好像是……」
「管他們商議什麼呢,他們是朝廷的人,所為的還不是爭權奪勢嗎?就讓他們去爭去奪吧,我只要能把你攬在懷中,什麼功名富貴,給我都不要。」
「呸,也不瞧瞧你那副德形,想要富貴,誰會給你呢……哎呀,放開我,別動手動腳的,快,放我下來……」
呂恆在窗外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他想現在就衝進去,狠狠地收拾這對狗男女,但那樣並不能達到自己迅速提升地位的目的。
呂恆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那個小院,悄悄地來到了國舅爺董承住的地方,董承的卧房與他的書房相隔不遠,現在,書房之中燈火通明,顯然,國舅爺董承還在書房之中。
呂恆悄聲來到書房門前,聽裡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操賊弄權,欺壓君父,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不由朕主……哎……我身為漢臣,如何才能為國除奷,報效君恩,建立傳世之功勛呢……」
「國舅爺,家賊不除,禍起蕭薔,恐難以成就大業……」
「誰,什麼人,什麼人在我房外。」
董承推門而出,藉助廊下燈火,只見一名身穿僕人衣衫的少年跪在門外。董承問道:「你是何人,大半夜的來我這裡幹什麼?」
「國舅爺,我是府上的僕人呂恆,深夜前來有要事稟報,管家秦慶童此刻正和您小妾雲英在卧房之中私通。」
「什麼,大膽。」聽到被綠的消息,董國舅氣得柳眉倒豎,怒不可遏地說道:「快喚家丁來,隨我去拿人。」
「慢,國舅爺,捉姦須在床,府中的家丁許多是秦管家雇來的,此時去召喚家丁,必然走漏消息,等我們過去的時候,秦管家估計早跑了,拿不住證據,人家如何會承認呢?」
「那,你說怎麼辦?」
「國舅爺,小的前面帶路,您這就跟我過去一趟,您是一家之主,若讓您看見了,秦管家還敢抵賴嗎?到時候再喚家丁拿他不遲。」
「咔嚓」一聲,雲英卧房的房門被一腳踹開了,國舅董承邁步而入,緊隨其後的是呂恆。
「啊……」
「啊……」
卧床之上響起兩聲驚呼聲,一個聲音是男的發出的,另一個聲音是女的發出的。
呂恆挑了挑燈線,撥亮了房中的燈。
燈光下,只見秦慶童赤身裸體,雲英袒胸**,兩人交纏在卧床上。
「什麼人,敢來這裡胡鬧……」秦慶童剛要呵斥,見家主國舅爺滿面怒容站在床前,嚇得渾身上下一哆嗦,撲通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雲英嚇得趕緊鑽進了錦被裡面,不敢見人。
董國舅怒道:「小秦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種事情也敢做。」
秦慶童連連磕頭,說道:「誤會,誤會,老爺,您誤會小的了,雲英說給老爺做了一身睡袍,不知大小是否合身,正好小的身形和老爺差不多,便喚小的前來替老爺試穿,誰知小的剛把衣服脫了,老爺您就來了,這一切都是誤會呀。雲英,哦不,主母,您說,是不是這樣的……」
「放屁,你當老夫是傻子嗎?」國舅爺抬腳,一腳將秦慶童踹倒在地。
站在一旁的呂恆道:「秦管家,你說謊話都不用打底稿的。」
秦慶童並沒有完全聽懂呂恆說的這句後世都能聽懂的話,但他聽出了呂恆的聲音,驚恐地望著眼前的年輕人,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你是呂恆,你還活著,老爺,這個家奴偷府中的東西,被我責罰了,所以懷恨在心,誣告我,你個府中下人,敢誣我,我繞不了你。」
秦慶童像一頭惡虎一樣朝呂恆撲來,他想再次上演下午的戲碼,先將呂恆打昏,然後話語權就完全在他這一邊了。
秦慶童不知道,現在的呂恆已非昔日的呂恆了,作為特戰隊首領的他,身經百戰,徒手殺死過許多窮凶極惡的敵人。
秦慶童全力的一擊,在呂恆看起來,那動作慢得像一頭豬一樣,呂恆看準空檔,飛起一腳,正中秦慶童面門,秦慶童的臉上爆開了一朵璀璨的血花,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看著如此擊打的效果,呂恆搖了搖頭,心想:這副身子還是太弱,力氣太小了,如果在後世,他爆出全力一擊,秦慶童的腦袋早就飛出去了。
倒在地上的秦慶童受到了爆擊,兩個門牙都掉了,但他不甘心,他仍然認為呂恆只是一個瘦弱的少年,自己可以輕易戰勝,他忍痛爬起來,再次向呂恆發起了攻擊,呂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輕描淡寫地隨意揮了揮腿,全部擊在了秦慶童的要害之處,打得秦慶童像個葫蘆一樣滿地打滾,發出了殺豬一樣的慘號聲。
董國舅驚詫地看著呂恆,心想:秦慶童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一般三五個人敵他不過,所以才選他做了管家,然而這個年輕人輕易地就將他打翻在地,看來我的府上還真是藏龍卧虎啊。
府中巡夜的家丁聽到了這裡的動靜,提著燈籠紛紛跑了過來,看見屋內的情景,眾人不知所措。
董國舅對進來的家丁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把秦慶童給我綁了,拖到外面,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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