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目標西北

一場秋雨一場寒,入秋之後,天空中的烏雲壓得很低,不再有夏日的狂風暴虐和電閃雷鳴,但秋雨連綿,一連幾日下來,空氣中瀰漫著陣陣寒氣,為天地間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感。

一條行人並不多的官道上此時更加的寂靜,原本就坎坷不平的路面此刻變得更加的泥濘不堪。

在道路的一旁有一家客棧,這裡地廣人稀,客棧用木柵欄圍了一個大大的院子,十幾間沉舊的木製房屋在這個空曠的院子中顯得是那樣的稀疏,像一個個小帳篷似的,與外面的木柵欄組合在一起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是一個軍營。

客棧的後面是連綿不絕,巍峨高聳的群山,這家客棧位於山腳下一大片地勢相對平坦的地方,不遠處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縈繞而過,為這片天地賦予了生機和靈氣。

連續幾日的秋雨，過往的行人大為減少，店中稀稀疏疏地住著幾個人，他們是前幾日住進來的，因為天氣不好,行不得路,只好在這裡暫歇。

店中沒什麼客人,也就沒什麼事可做,幾個仦夥計圍坐在客棧前面的廳堂廊下,吃著茶水聊著閑話。這個地方是整個客棧唯一有點氣勢的建築,建得較為寬大,一次可容納三四十人在這裡吃飯,因為許多行人路過這裡,就是喝口水打個尖,暫歇一下就走。

這個廳堂建在離客棧大門只有幾步遠的地方。

這時,遠處迤邐而來一支馬隊,首尾相接,看上去頗有氣勢。

店中的一個小夥計發現了這支隊伍,指著遠方說道:「快看,來了一隊軍馬。」

另一個小夥計道:「不是吧,是跑單幫的吧,咱們這裡很久沒見過有軍馬路過了。」

眾人好奇,紛紛起身,來到客棧的大門外,踮著腳尖向遠處眺望。

「你們幾個小免崽子，聚在廊下閑磕牙也就算了,竟然都跑了出去,忘了店中還住著客人嗎?」老掌柜拄著拐杖,腳步蹣跚,從廳堂的裡面走了出來。

來到大門外之後,老掌柜被外面「唏啾啾」的馬兒嘶鳴聲震驚了,只見三十多匹馬呈扇型排布在了自家客棧的大門前,為首的是一名少年,身材雖瘦削,但英眉朗目,模樣俊俏,眼神炯炯,迸發出一種與之年齡並不相符的沉穩靜嫻的感覺。

少年從馬上一躍而下,向老掌柜問道：「店家，我們在這裡打個尖,歇歇腳,好酒好肉只管上,銀子少不了你們的，還有，草料也多備一些,把我們的馬兒喂得飽飽的。」

老掌柜見生意來了,立刻吩咐身邊的幾位小夥計道:「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準備。」

小夥計們分頭去準備酒食了，還有兩人帶著大家依次把馬兒拴在客棧外長長的拴馬樁上,下面是長長的木製料槽,灑上草料后,馬兒就可以飽餐一頓了。

老掌柜上前兩步,撫著為首的那個少年騎的一匹青鬃馬,連連讚賞道:「好馬,好馬……」

少年問道:「老人家,你也懂馬嗎?」

老掌柜說道:「略懂一些,老朽年少的時候，去塞外做過幾次販馬的生意,你的這匹馬是純正的塞外好馬，在中原地區不好找啊。」

少年聽了,不禁吁了一口氣,心想:本想悄悄地從許昌城出來,低調行事。誰想竟然騎著這樣招搖的一匹馬，看來做事還是有不少的疏漏，今後更需備加小心。

這個少年正是呂恆,得到獻帝的同意和認可之後,呂恆懷揣著兩道密旨也就是兩個夢想,從許昌城出發了,因為獻帝告訴他,只有剿滅了曹賊，兩道密旨才能公之於眾，在此之前,只是奮鬥的目標。

呂恆正在思量心事的時候，老掌柜環顧了一下，搖頭說道:「可惜啊，別的馬參差不齊，品質太雜,好馬只此一匹啊。嗯？後面的兩個大竹筐中放得可是藥材？品聞這濃濃的草藥味,就可知道裡面裝得是上等的好藥材,如果能販到前方的土城,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的。」

呂恆所騎的青鬃馬,是國舅董承珍藏的一匹寶馬,平常很少騎用，聽說呂恆奉獻帝旨意,要去外面打一片屬於自己的完全能掌控的江山,也就是呂恆所說的自居地,獻帝手下的心腹盡其所能慷慨解囊，國舅董承將自己的青鬃馬給了呂恆,將軍吳子蘭給呂恆弄了一些防身用的兵器,校尉種輯則將手下的十個心腹軍士送給了呂恆,讓他們跟著呂恆走到外面打江山,身為太醫院太醫的吉平弄了一大堆的藥材,裝入竹筐之中,讓呂恆等人假扮成販賣藥材的商人。王子服和吳碩將自己所騎的馬匹交給了呂恆。

呂恆從許昌城出來的時候,是十一個人三匹馬,他們出來后,一路扮作販賣藥材的商人,採用晝伏夜出的法子,向敵人統治薄弱的并州出發,在那裡,他要依託連綿八百餘里的太行山脈和縱貫南北的呂梁山脈作為天然屏障,向西發展,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然後,居高臨下,覬覦中原之地。

他們白天尋找客店休息,晚上行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攔路打劫的盜賊，有的三四十人,有的五六十人,最多的一股竟然上百人。不過,這些人對於後世特戰隊首領的呂恆而言,那一個個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呂恆穿越過來后,前世的身子並不強壯，呂恆開始勤加鍛煉,而且隨著他地位的提升,他的伙食比原來好得太多太多了,所以體質也得到了快速恢復和加強。

跟隨呂恆出來的都是校尉種輯手下的心腹,這些人都是戍衛京都的外圍御林軍,許昌城的內衛完全控制在曹操手中,外面的防禦力量統轄權在曹操心腹愛將許褚手中,只不過,這裡管轄得不似內衛那樣嚴苛,故而校尉種輯替換了一些人,沒有人注意。

種輯派給呂恆的是他在軍中培植的心腹力量,各個武藝高強、身手不凡。這些人遇到了攔路搶劫的盜匪,自然是以一當十,以一當百,如秋風掃落葉般以完全碾軋之勢,將路上遇到的各種大小盜賊全部一網打盡。

呂恆這一路行來,完全踐行了他們出發時的初心，那就是以盜制盜,遇盜則搶。凡是想打劫他們的盜賊全都遭到了反搶,他們所騎的馬匹,所帶的兵器和錢財被搶了去不說,呂恆還順藤摸瓜,端了幾股盜賊的窩兒。對於這些盜賊的頭目還有罪大惡極的,呂恆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直接砍了了事,像下面的嘍啰還有被迫為匪的,則訓教一番後放其離去。

他們沿途還抄了幾個地主惡霸的家，將他們的財物分發給了附近的百姓。就這樣,呂恆等人一路走一路搶,經費不足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完全的徹底的解決。

呂恆一路行俠仗義，沿途的有不少年輕人想跟著呂恆闖一番事業，呂恆陸陸續續挑選了二十來個忠誠質樸、身強體壯的充實自己的隊伍。

從許昌出來的時候,他們是十一個人三匹馬,裝藥材的大竹筐還需要人挑,一路反搶過來之後,已經是三十多人而且每人一匹馬了，眼看著隊伍在壯大。

這個時代,群雄割據，互相攻伐,各地的官員更多關注的是軍隊的動向,是自己所在城池的關防，對這種小股盜匪之間火併的事情不以為意,所以，呂恆從許昌一路行來,雖然打掉了多股盜匪,但並沒有引起官府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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