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對錯
自從高一凡婚禮上遇到李文琪,不知道她從哪裡找到了周重光的電話,總是經常打電話發信息來,回憶兩人的過往,說她的想念與不舍,說她的悔恨與痛苦。
周重光雖不厭其煩,想到兩人終究交往一場,作為一個男人,始終沒有說出傷人的重話。
不過他打算當面跟她講清楚,兩人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以前不可能,現在以後都不可能。
對於男人來說,過去就是過去了,如果真的舊情未了,斷不會如此冷淡。
周重光以前,是喜歡過李文琪的。
兩人是大學同班同學,李文琪來自北市附近一個貧困城市,考入了著名的北市大學,第一次來到北市這樣的大城市,周邊的同學又都是天子驕子,不免總是帶著小心翼翼。
周重光那時如所有的大家子弟般張揚,頂著一張足以傾倒眾生的臉,是學校眾多女生的男神。
他偏偏看上了如小鹿般容易受到驚嚇的李文琪,兩人交往的消息一公開,李文琪自是成了女生的公敵,在學校處處被刁難。
那時候周重光生活多姿多彩,平時也沒有多少時間去關心她。
雖然有了女朋友,但還是有許多女生追周重光,送花堵住門告白,什麼都有。
李文琪越來越沒安全感,對他總是不放心,恨不得在他身上安裝個gps,二十四小時追蹤他。
周重光雖然愛玩,但從來沒有與別的女生不清不楚,對李文琪的緊貼粘膩開始覺得壓抑,幾次提出了分手。
但是每次李文琪都楚楚可憐,痛哭流涕,周重光心一軟,想到她的不易,兩人又重歸於好。
大一的寒假,李文琪回了家,每天照常有無數的電話消息過來,周重光有時回晚了,那邊總是會追來無數的消息,甚至有一次打得他電話沒電關機。
周老爺子生日的那天,家裡來了許多客人,周重光被拉著招待客人,沒有及時回她消息,晚上等賓客散了一看手機,嚇得立刻驅車去了李文琪的城市。
李文琪發消息來說,她累了,不想再糾纏周重光,跟他說再見,希望來世她能投胎到好人家,有自信,能配得上周重光,不再這麼卑微。
周重光一邊開車一邊打李文琪的電話,那邊始終傳來關機的提示。
冬季下小雪的夜晚,路滑,周重光心裡焦急,車速又快,大馬力的后驅車,一下打滑,轟的一下撞上了高速護欄。
周重光被送到了附近的醫院,身上多處受傷,右手臂尤為嚴重,好了以後留了條長長的傷疤。
晏虹隱得知了此事,快刀斬亂麻,不顧他的反對,很快將周重光送到了國外。
後來聽說李文琪也出了國,那晚她根本沒事,只是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在意自己。
從那以後周重光就完全淡了心思,雖然後來也不咸不淡的交往過幾個女人,卻再也沒有上心過。
直到遇到了蕭彌生。
獨立自主的蕭彌生,讓他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感覺,他多少也能明了當年李文琪的心情。
只能說是陰差陽錯,如果當年的李文琪,如蕭彌生一般的性格,那他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只是沒有如果,周重光看著眼前明顯精心打扮過,弱不禁風嬌美的李文琪,不禁笑了笑。
蕭彌生是獨一無二的,她不會花時間去修飾自己,從不拿外貌當作自己的武器,她甚至不覺得自己美。
不卑不亢,美不自知,專業果敢,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好教養,不是後天能培養的。
周重光喝了一口杯里的溫水,直截了當的說道:「今天來見你,是想對當年的事說聲對不起。當時我太年輕,不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大家已是成人,所以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之間,已沒有任何的可能。文琪,放棄吧,你值得更好的。」
李文琪的眼淚一下掉了下來,好不容易約到他,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這樣絕情的話。
她更咽著說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肯給我個機會?你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不可能?我現在不是以前那樣了啊,我不會再黏著你,不會再緊追不放讓你窒息,求求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周重光靜默一會,淡淡的道:「其實你一點都沒有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過你現在如何,都無關緊要,我只是想說,我不愛你了,一點都不愛。你明白嗎?」
李文琪的臉一下變得慘白,淚水爬滿了臉,精心修畫的妝容一下暈開,臉上紅紅綠綠,像上了調色盤。
周重光眉頭微蹙,指了指桌上的紙巾,說道:「你的臉花了。」
李文琪慌忙拿出包里的化妝鏡,照了照,頓時止住了眼淚,倉皇逃到洗手間,過了好一會才補好妝回來。
「不好意思,我平時不是這樣子的。」
周重光面色不變,隨意的道:「這不重要。」
李文琪見他態度冷淡,毫不在意的樣子,忍了又忍,將眼淚憋了回去。
「是因為蕭彌生嗎?」
周重光略驚訝的看著她,說道:「跟她無關,有沒有她我們都一樣。」
李文琪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是因為她。出身在那樣的有錢人家,從小錦衣玉食,根本不用自己去奮鬥自己去爭,想要的東西早就擺在了眼前。
可笑的是,這麼多年我自認也有了點見識,可我心心念念要抓緊,認為遙不可及的上流人士,居然只是她家的附庸。
你說我可不可憐?我拿什麼去與她爭?
周二哥,你不用說得那麼絕情,其實你的態度我都懂,只是,你有沒有那麼一點可憐我,理解我?
我想過好的生活,想上進,不顧一切的去爭取,不管愛情還是工作。
我有什麼錯?
你媽當年拿著錢甩在我臉上,讓我離開你。
她臉上的那種不屑,我至今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你們都看不起我?!」
周重光看著激動的李文琪,心裡無不嘆息,覺得她鑽入了死胡同,越來越偏激了。
跟她再談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自己已經表明了態度,她再怎樣想,已是自己不能左右的了。
「我想我的態度你都明白,那我也無需多說,我走了,你多保重。」
------題外話------
不喜歡在作者說說話,今天算是破天荒。
成人世界,不是只有黑白。
喜歡有擔當的男人,姿態要好看,哪怕拒絕,也要當面講清楚。
這是一個男人應有的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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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