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阿判吃完早飯準備洗碗時,時子才起床。
「去幫姐姐打杯水,媽媽總是忘記我的存在。」十六歲的時子已出落得美麗動人,睡眼惺忪的邊走邊說。
走至飯桌前她又說:「你看看,果然沒有。」
「你總是起那麼晚,吃不吃早餐都說不定,怎麼能每天給你倒一杯水放著呢!就算我有空,你不來吃早餐水也是浪費,不如自己起來了倒的好。」母親說話間阿判已經幫時子倒好水放在了她的面前,他低聲道:「先去洗臉刷牙。」
「我洗過了。」昇時子說著順手拿起了筷子。
「時子吃完記得洗碗,別再使喚弟弟做事!」母親說完趕去上班。
「…」時子翻了翻白眼,算是回應。
阿判狐疑的盯著姐姐。
「不信你聞聞!」她說著將嘴巴對著阿判吹了一口氣。
「…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孩子。」說著,阿判將桌上的空盤子收走了,他不打算理她了。
時子看著弟弟的忙碌的背影得意洋洋。
「我說兔唇,你見過的女孩子都是怎麼樣的啊?」她起身走向阿判,嘴裡塞滿食物也不影響她的語速。
阿判未語。
「有我美嗎?」她將臉側向阿判。
阿判依然保持沉默。
「刷了牙就能比我美了嗎?」她此刻雙手已經捧住了阿判的臉。
「每個人對美的理解不一樣,沒看出來你美,我只知道你欺負別人的時候很有一手。」阿判終於冷言道。
「那我整天欺負你,你為什麼還老聽我使喚來使喚去?」說著她鬆開了手,轉身向後慢慢踱著步子思量道:「說是姐弟情深,我們也不是親姐弟,你是撿來的。」時子說著折步往回:「要說我以大欺小,我逼迫你,我也做不到,你後面有母老虎媽,凶神惡煞的爸給你撐腰,我是拿你沒辦法的。」她說著已到阿判面前,雙目緊緊盯著阿判:「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喜歡我!」見弟弟冷眼旁觀的表情她隨後又道:「我猜就是這樣了。」說完已是笑得前仰後合。
「吃不吃?不吃早餐我收了!」阿判冷冷道。
「…你敢!」時子雖然恐嚇著卻已經麻溜坐在了餐桌上。
「制服幫我找出來好不好?我來不及了。」時子說完,趕緊將一塊兒麵包塞進嘴裡,快速的咀嚼,迅速咽下,由於著急麵包沒能順利送入腸道,於是她喝了一大口水,接著還有一個飽嗝。
阿判冷眼看著,緊接著呈現出無奈的表情,他快步走入時子的卧室。
一進門,時子的鋪蓋擋住了阿判的去路,床上紫色的床墊上僅僅睡著一個張空白的a4紙,阿判走近拿起來才發現,是一張白色的硬紙板,哪裡來的不清楚,他也沒興趣知道它的來歷。
「從明天開始我不幫你房間做衛生了。」說著阿判將時子的制服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好好的又怎麼了?你又不去上學,不打掃衛生多無聊!」時子說著已走到自己的卧室門口,她想看看裡邊的場景,用於分析阿判此刻態度的來由。
回頭時阿判已經轉身離開。
時子才想起來,弟弟最討厭自己睡在地上了,她知道弟弟的個性,說到做到,想到這裡她沮喪的穿好了制服,為自己的邋遢的行為悔恨不已。
時子走在路上思忖著:「我的弟弟為什麼這麼難搞?為什麼別人家的弟弟那麼聽姐姐的話?」
阿判回到自己的卧室望向窗外,清晨的陽光烘托出城市的輪廓,天空的雲朵似乎也準備開始今天的作為,萬物蘇醒了,他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