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理不是沙子

早上，大餅和王偉他媽正在吃早餐，這時在屋門台階上坐著的兩條狗突然叫著跑向了門口。

他們兩個回頭一看是二餅的媳婦。只見二餅的媳婦端著一小瓷盆的咸雞蛋走了進來。他們兩個看到后，立刻迎了上去。

王偉他媽接過瓷盆，禮貌地笑著說道：「你看看，弟妹想的也周到。」

大餅也笑著說：「也是，腌雞蛋也想著我們！」

二餅他媳婦趕緊笑著說：「哪有，哪有。」

說著他們就進了屋。

二餅的媳婦是一個標準的家庭主婦，沒有人看見過她下田干過活，最多也就是去給二餅送個水，送個飯的。

二餅的媳婦是他們鄰村的，當時過年的時候，二餅和他們村的幾個小伙去他們村玩，看著她漂亮，就讓人幫忙牽線，可是人家女孩並沒有看上二餅，可是最後二餅把人家肚子弄大了，女孩怕自己名聲不好，也不能報jǐng，也就嫁給了二餅。

人是嫁過來了，可是剛開始怎麼也不肯和二餅一起過rì子，開始的兩年就是不下地幹活，這不就養成習慣了，嫁過來這麼多年也就不下地幹活了。

不過，為人不錯，在村裡，二餅也是靠這麼一個好媳婦，才在村裡沒被別人罵死，和大餅的情況差不多，都是有個好媳婦。

大餅和二餅這兩年關係鬧得並不好，兩個兄弟見了面就跟仇人似的，多虧兩家的媳婦識大體，經常走動，不至於兩個人見了就跟殺父仇人似的，現在見了面偶爾笑一笑了。

大餅和二餅鬧得不好，是因為養老人的事情，再加上本來就不是親兄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關係更不好了。雖然二餅現在三十齣頭，但是他爸爸現在已經七十多了，身體又不好。雖然大餅的后媽，二餅的親媽才五十多歲，但是她撐不起家來。於是他們兩個兄弟因為老人的病、養老人的事情，算不清賬了，最後就鬧得不好了。

二餅他媳婦送完后，說了幾句話，然後喝了杯水就走了。

大餅和王偉他媽媽出去了以後，英雄和他媽媽聽到雞窩裡又叫聲，知道老母雞又下蛋了。但是英雄媽媽因為吃雞蛋被打過，所以也就不敢吃了，她也不讓英雄吃，她擔心英雄挨揍。

英雄又問道他媽媽：「媽媽，這個雞的屁眼這麼小，這個雞蛋這麼大，把雞蛋生下來一定費了很大的勁吧，吃了很多苦吧？」

「那還用說，你沒聽見她把雞蛋一下下來就疼得直叫嗎？」

「當然聽到了！人類總是一點都不顧及她們的感受，總是吃她們下的蛋。我覺得人類這麼做太不對了，這樣做太沒有天理了。」英雄眼中泛著淚光說。

「天理？」英雄的媽媽驚訝地問道。「對呀，你看雞生下一個蛋是多麼的辛苦，憋多少的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生下一個蛋，可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被人類拿走了。人類還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哪有這麼多天理啊，你以為天理是沙子啊！」狗媽媽冷冷地說。

英雄聽到媽媽話，更加難受。

「當時我生你們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痛的啊，而且我一生就生了你們三個，當時我生了一個就不行了，可是生了一個又一個，而且你知道嗎，我們動物不像人類，生孩子完全靠自己，我們不管生多少都是靠我們自己，而人類只不過生一個就去叫醫院的地方，找很多人幫忙，你覺得這有天理嗎？」

英雄頭微微低著，沉默了，眼睛里解讀不到一個字眼。

英雄的媽媽繼續說道：「你看人家雞，比我們辛苦多了，她們幾乎每天生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接著就被人類拿去吃了。你知道的？你本來有一個哥哥，一個小妹妹的，你妹妹很可愛的，我想你應該還記得，這不也被人類當成東西送走了，你覺得這有天理嗎？」

英雄眨了眨泛著淚光的眼睛。

這個讓英雄傷心的事情過去后，英雄又開心起來，英雄於是又說：「媽媽，你說說，人類就沒有不吃的東西，哈？無論什麼，他們也不挑食！蛆，他們都吃。」

他媽媽沒有說話。

「雞沒有辦法搬自己的蛋，不如我們幫著給她搬到一個角落吧。」

「英雄，我怎麼教育你的，你忘了，我們要永遠做人類的朋友，我們要對人類忠誠，要不然，老虎還沒有滅絕，我們就滅絕了。而且雞蛋容易碎，一不小心就碎了。」

英雄聽到媽媽的批評又低下了頭，可是他心裡還是不服。

狗媽媽又輕聲叫了一聲，英雄抬起頭來，她繼續說道：「你現在還小，我像你這麼小的時候，也是和你一樣，你在長大點就好了。你別傷心，媽媽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們也吃飽了，喝足了，我們在太陽下睡個覺怎麼樣？」

英雄眨了眨眼睛，英雄於是依偎在媽媽懷裡睡去了。

當媽媽睡著的時候，英雄偷偷站了起來，狗媽媽其實被英雄驚醒了，也知道英雄要幹什麼去，可是並沒有阻止，因為狗媽媽知道，英雄大一些后，就知道了。

英雄偷偷用前爪把雞蛋滾了出來，然後咬著，去了一個角落，可是要放下的時候，雞蛋一滑摔碎了，英雄很難過，很自責，他媽媽果然說的沒錯，他覺得很對不起雞，但是這樣把雞蛋扔這裡更對不起雞，他知道雞的辛苦，他覺得既然這樣了，自己吃也比人類吃了強，他於是傷心地把雞蛋吃了。

之後又偷偷回到媽媽身邊，睡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王偉他媽媽下班了，回來后就去摸雞窩裡的雞蛋，一摸那個母雞天天下蛋的窩沒有雞蛋，就拿著棍子問英雄他媽媽：「是不是你們吃的，忘了是吧？以前吃雞蛋的時候怎麼打的你！」

王偉他媽媽接著說：「狗吃雞蛋，傷天理，你們這兩個不聽人話的畜生，是不是你們偷吃的？」

這時他們剛巧藏在英雄要藏雞蛋的旮旯里，剛巧被王偉他媽媽看到了，王偉他媽媽直接開打。

英雄和他媽媽害怕，趕緊夾著尾巴亂竄，角落旮旯里哪都藏，可是躲哪裡，也都是一個結果。最後沒有辦法了，他們兩個逃了出去。

英雄的媽媽為英雄挨了不少的揍，英雄終於知道錯了，他向他媽媽道歉，他媽媽只是笑著說：「沒關係，你還小，我小的時候也是你這樣。只是我沒有你運氣這麼好，這麼大了還在媽媽身邊。但是既然媽媽在身邊，就要照顧著你，讓你健康快樂地成長。」

英雄的眼睛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

他們出來的時候，剛巧看見二餅家的黑狗，二餅家的黑狗是個女狗，比英雄大一些，但是他家的王帥就沒有王偉的心的這麼善良了。

英雄看到她低著頭，心情很不好，於是問道：「晴晴，你家的王帥最近還總是提你、打你，拿你出氣嗎？」

晴晴沒有說話。

英雄接著說道：「你家的王帥是不是個傻子啊，他不知道你是個女生啊？」

「他知道他馬戈壁！」晴晴粗口罵道。晴晴接著慢吞吞地說：「但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那是因為什麼事情啊？」

這時絲雅在外院的牆上走著，她嘴裡叼著一個小老鼠，她準備從外牆跳到窗口再進去。這時英雄他媽媽看到了絲雅，和她鬧著玩，呲著牙對絲雅「呼呼」了兩聲，絲雅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你們沒有看到嗎？昨天晚上它們吃飯的時候，一個電視節目，專門說了虐貓的、虐狗的……那些真是太殘忍了。」晴晴說著眼睛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

絲雅剛好看到晴晴所說的，身體像冰凍了一樣，眼睛都不眨了。

晴晴沒有看到絲雅的表情，沒有注意她，還是在說著：「電視上的一個瘦瘦的女的，穿著很高很高的高跟鞋，把小貓踩在腳下，用高跟鞋的後跟直接踩進小貓的身體，最後還有一個照片，是那個女的把她的鞋跟直接穿過小貓的眼睛……」

聽到這裡英雄受不了了，直接哭著開罵起來，言語同淚光一同從眼中湧出……

「那些人是怎麼虐待狗的呢？」狗媽媽咬著牙問道。

「我看到照片上一個人開著摩托車，用一根繩子拉著一個小狗，小狗躺在公路上，就這樣被拉著，那個人類還看著鏡頭呢。還有一個小狗，被主人趕出家后，又回去了，又被主人趕回家了，他又找回去了，可是他的主人卻把他的雙眼弄瞎，防止他再回去。我真不明白，那個小狗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有一個小狗直接被主人捲成一團，扔進大海……」

他們四個聽到這裡都說不話來，絲雅不敢聽下去了，慢悠悠地回去了……

「你看歐洲好多國家，虐待動物都是非常可恥的行為，都會記錄人生檔案，而中國人卻敢公開錄製視頻。我們狗是如此的忠於人類，人類真是……」晴晴傷心地說道。

英雄和他媽媽也不讓晴晴提了，又安慰了晴晴一會兒，然後他們兩個無jīng打采地低著頭走了回來。他們回來后王偉他媽又打，英雄呲牙示威，可是他媽媽不讓，英雄只好忍了。

下午放學后，王偉又送謝紅梅回家了……

謝靈兒也騎上了她的自行車，王偉和她一同騎著自行車把謝靈兒送到了家裡，護花使命完成以後自己又高興地騎著自行車回家了。

晚上放羊回去，王偉吃了飯後，他餵了小狗、小貓后，就去玩電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