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雨柱？

「莫飛同志，你這年紀和我們家那小子差不多大，我就託大，叫你一聲小莫了。」

一邊走著，楊廠長一邊和莫飛搭著話。

「那當然好！」莫飛也笑了起來：「我就叫您一聲楊叔了，正好我在這北平舉目無親的，以後就得托您照顧了。」

「好！小莫，以後在這廠里，有什麼事兒都來找叔叔！」

楊廠長樂的嘴都快合不攏了，在這個年代，戰鬥英雄的地位都是很高的，但是他們和普通老百姓之間大多數都相處不到一起去。

倒不是因為這些人高冷，而是因為手裡有那麼多的敵人的鮮血，經歷過那麼多場廝殺，難免會對他們的心理產生影響。

當時也沒有類似於心理疏導這樣的專業人士，就導致英雄們雖然被人崇拜，但是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他們還是孤僻、難相處的。

但莫飛不一樣啊，他太「懂事」了！

不但接受了自己的善意，還主動和自己拉近了關係！

此子可交！

楊廠長現在越看莫飛越喜歡，腳下都不由自主的快了幾步，想快點帶他到食堂里，再拉近拉近關係。

「小莫啊，說來慚愧，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當兵的夢想啊，扛槍上陣保家衛國，只是可惜，咱們這個身體素質不過關，沒有能衝到最前線去！」

楊廠長一臉的遺憾，但是眼神卻不自覺的瞟著曹然的方向。

莫飛眼看著楊廠長的小動作，心中不由暗笑，但是臉上卻是另外一副表情。

「楊叔叔這個我可就得代表前線的戰士們批評您一句了，太妄自菲薄了！要是沒有後方的親人們的全力支持，我們如何能在前方奮勇殺敵？像您雖然在辦公室里，但是帶領著整個軋鋼廠為我們提供物資裝備；像曹小姐，雖然身處後方機關，但親力為我們這些戰場上下來的人安排一切，讓我們沒有後顧之憂。您們，都是戰爭中的無名英雄啊！」

「啊？這……」

原本只是想跟曹然跟前兒表表忠心的楊廠長聽到莫飛的話，眼眶突然泛起了酸澀，這個中年人不自覺的想把他引為知己。

曹然也瞪大了眼睛，帶著一些詫異看著莫飛。

戰鬥英雄以她的家世還是不少見的，之前對莫飛特別好奇也是因為在體制內部報紙上看到了他的英勇事迹。

但是現在莫飛說的話，讓她這個從沒上過戰場的女孩兒突然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但是楊廠長畢竟也打拚了這麼多年，迅速的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轉換了話題，一臉神秘的湊到了莫飛的跟前兒。

「小莫啊，你可有所不知了，我們廠里的食堂可有個了不得的人物喲！」

坐在軋鋼廠食堂的包間里，楊廠長一臉神秘的對著莫飛說道。

莫飛心中好笑，但是還是配合著問了一嘴：「楊叔，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藏在食堂里啊？難不成是大隱隱於市？」

「嗨！大隱隱於市就誇張了不是！我跟你說的是——譚家菜的正宗傳人，我們食堂的大師傅何雨柱！那手藝，可真是絕了！」

三人正說著，一個胖乎乎的廚師推開了包間的門，身後跟著幾個廚房的幫廚，手裡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幾道熱氣騰騰的菜。

「廠長，您們的四菜一湯，請慢用。」

「誒，馬華，你師傅呢，讓他先別走，一會兒小莫他們吃好了，讓你師傅也來見見，以後有著打交道的時候。」

「好嘞！」

「馬華？」

莫飛的眉頭一皺，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聽過。自從穿越過來之後，他的記憶力彷彿開掛了一般，許多前世的信息不斷的從腦海中湧現。

「小莫，怎麼了？」楊廠長很明顯注意到了莫飛表情的變化：「你以後在咱們廠啊，少不得與人交往，到時就是要來這小灶的廳，和主廚認識認識，沒壞處。」

「楊叔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到楊廠長誤會了，莫飛也解釋了一句：「就是這個馬華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個朋友。」

楊廠長突然間想到那份在體制內傳閱的報紙，想到了莫飛之前的經歷，以前的朋友怕不是已經不在了吧！

當下也不提這個話頭了，請了一下，三人開始動筷。

還別說，雖然只是一個廠子里的食堂，這幾樣菜做的，甚至比莫飛在前世星級酒店或者米其林餐廳吃的更有味道。

雖然這個時候的調味品沒有後世的那麼繁多，但是這更加考驗掌勺師傅的手藝，在沒有那麼重的調料味的同時，更多的運用了食材本身的清香。

「小莫啊，之前街道給你分配工作的時候，就找到了咱們紅星軋鋼廠，按理說呢，你這樣的前線回來的戰鬥英雄給你什麼職位都不為過，但是咱們廠里現在只有一個保衛科的副科長有空缺，你看你能不能去干，用你的經驗和能力帶動咱們廠里的保衛科的同志共同進步！」

「行，完全沒有問題！」

莫飛直接一口答應下來，原本在他的認知里，轉業回來能有個工作就不錯了，現在還是一個副科級的小領導，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實際上，這個副科長好當么？

首先，他低估了他在前線的表現給當時部隊的領導帶來的震撼，若不是看他的身體上的那麼多處槍傷，部隊根本不可能放他從前線回來，既然這樣一個兵回來轉業，自然是打過招呼的；

其次，那份被楊廠長收起來在體制內傳播的報紙，詳細的記錄了莫飛的戰鬥成果，甚至還有一枚一等的軍功章等著要發給他；

最後，曹然的出現，讓楊廠長不知道莫飛真實的背景如何，但能夠在大領導家裡那麼隨意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人家。

所以楊廠長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給莫飛一個保衛科副科長的職位。這也是對他戰鬥英雄身份的認可，以及對他背後大領導的示好。

「小莫啊，這個副科長現在是給你放到17級，咱們北平是6類地區，每個月的工資就是99元，再加上國家給你每個月的津貼是8塊錢，一共是107元，從咱們廠里會計那領就行！」

「好的，謝謝楊叔！」

「吃了飯，正好讓小張開廠里給我配的車帶你去採買一些被褥什麼的，票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而且給你安排在咱們軋鋼廠單位分配的一間大四合院里，咱們廠里的七級鉗工、八級鉗工都在裡面住，還有一會兒的食堂主廚，也在那，你正好認認人。」

「紅星軋鋼廠、楊廠長、四合院、七級鉗工、八級鉗工、廚師、馬華…」

莫飛突然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些什麼。

「廠長，您叫我啊！」

一個穿著土黃色衣服的男人探頭鑽了進來，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但是看起來卻好像有四十多歲了一般。

這人一出現，莫飛不由自主的說了一聲：「何冰？」

要說這明星，莫飛可太喜歡他了，什麼《大宋提刑官》、《十二公民》都看了不止十遍。

「啊？」來人一愣：「哥們兒，你認錯人了吧，我叫何雨柱，不叫何冰，不過還是一本家兒，跟我長得像嘛，哪天介紹我見見啊，沒準兒還能排一親戚呢。」

「何雨柱…」

莫飛聽到這個名字就像是夏天冰水從頭上澆下來一樣，直接打了個激靈。

原本以為是穿越了時空，結果現在是穿越到了影視劇里…

情滿四合院啊，禽滿四合院啊！

「廠長，這哥們兒誰啊，沒怎麼見過啊！」

這何雨柱來了也不客氣，隨手挑了雙筷子，夾了一塊雞肉就塞到了嘴裡，邊嚼邊問道。

「這是小莫，一名光榮的戰鬥英雄，從前線退回來，分配到咱們廠里做保衛科的副科長，之後還要住你們院里，以後多走動走動啊。」

「嚯！退下來就是副科長啊，早知我也當兵去了！不過我肯定不行，退下來也就是個普通工人，您可真厲害，您是這個！」

何雨柱看了莫飛一眼，咋咋呼呼了一嗓子，然後又表情誇張的比了個大拇指。

「得了，就是讓你認認人，回頭在院兒里多幫襯幫襯，在這臭貧什麼，趕緊走吧你，我們還有事呢。」

看到莫飛和曹然都皺起了眉頭，楊廠長也知道何雨柱多嘴惹二人不快了，趕忙打了個圓場，就收拾著準備帶兩人出去。

「莫飛同志，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認認門，回頭找你玩兒去！」

曹然跟著莫飛和楊廠長的秘書一道走了出去，雖然不敢直接靠在莫飛的身邊，但兩隻眼睛還是忍不住的往莫飛那瞟。

一行人出了包間，躲在外面的何雨柱趕忙竄了進去，掏出懷裡的飯盒開始把桌上的剩菜往裡面裝。

只可惜，莫飛在邊防呆了兩年多，本身力氣也大，消耗的也大，這一桌子菜基本沒剩下什麼，所有的剩菜加起來也就一飯盒不到。

何雨柱也不以為意，收好了飯盒，哼著小曲兒，轉身回了后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