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規勸

「你現在去做辦事員了，一個月雖然工資和以前一樣，但是傍上了小莫，也算是有個依靠了。以後每個月媽的三塊錢葯錢給漲到六塊錢吧，三塊本來就不夠，可不能少了。」

「還有，棒梗我就不說了，咱賈家的一根獨苗，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單說我這歲數大了，每天得吃點好的吧。」

「你跟著小莫，吃的用的花的肯定少不了，你這平時就勤快，我瞅著你也在那學著伺候人呢吧！」

「到時候啊，你把秦京茹也叫到北平城來，你們姐兒倆一起，還拿不住這麼個半大小子？」

秦淮茹越聽越心驚，彷彿不認識這個婆婆了一樣。

眼瞅著賈張氏坐在炕頭上，眯眯著的眼睛透露著精明，雖然沒吵鬧，但是現在的樣子比她平時吵吵鬧鬧的更加可怕。

「媽…您這說的這是什麼話啊！還要京茹…」

「秦淮茹！」

賈張氏突然低喝了一聲，蒼老的臉上面儘是猙獰：「我知道我這老婆子管不了你，但是豁出去我賈家的臉皮不要，也能帶你們下個地獄去！」

「我老婆子想好好的活著，這事兒就當我不知道，你把秦京茹叫來，你們姐兒倆一起，每個月給我老婆子供好了，我也不是不懂事兒的人！」

「你們過你們的日子，我享我的清福，井水不犯河水，這樣不好么？」

「興許這小子長點良心，還能給你弄個姨太太噹噹！」

對於賈張氏而言，姨太太這種事情，並不是不難接受的。

要知道，1950年的時候，政府才真正公布了婚姻法，實行了一夫一妻制。

在賈張氏六十多歲的生命里，前五十年見慣了高門大戶三妻四妾，只是在這最近的十幾年才改變。

所以大多數的老人對所謂的情人、小三這類的事情看的並不是特別重，因為他們從小接觸的就是一夫多妻的制度。

「媽，我自己這樣就得了，還要拉著京茹入火坑嘛？」

秦淮茹紅著眼睛低聲說道。

現在孩子們都睡了，這麼羞恥的話題，也更難以讓孩子們聽到。

「嘁，你自己這樣？」

賈張氏撇了撇嘴。

「你懂男人么？你以為你最大的資本是什麼？就是你這身子！現在你身子已經給出去了，你最值錢的東西已經沒有了。」

「你還比人家大了那麼多歲數，你以為你能伺候好男人，就能一直跟著人家過好日子？」

「秦淮茹，我告訴你，被人家玩膩了一腳踹開的人我老婆子見的多了，你要是想一直跟著這小子，就要有讓人家喜歡你的花樣兒。」

「在以前，姊妹倆跟一個男人的事兒也不少見，你在這大驚小怪的幹啥？」

秦淮茹看著侃侃而談的賈張氏，突然心裏面泛起了一種荒唐的感覺。

在走之前，莫飛給了她10塊錢，說是用來堵這個老虔婆的嘴。

結果她現在因為一個月三塊錢，吃點好吃的在這侃侃而談。

對比起莫飛對錢不在意的態度，她突然覺得自己升華了，至少對錢的態度，有一絲不一樣的感覺了。

至於什麼賈東旭、賈家的臉，甚至是自己，不過都是這老虔婆要錢的工具罷了。

之前傻柱纏著她的時候，老虔婆之所以要死要活的，是因為傻柱沒錢，不值得她放開自己。

現在遇到了有錢的莫飛，她就可以接受自己和別人好上了。

歸根究底，也就是錢的問題唄。

不是她恪守底線，只是因為錢的重量沒有達到她底線的刻度罷了！

賈張氏看著秦淮茹不說話，知道她還在猶豫，徑自的說道：「明兒個我給你們家老家傳個信兒，讓秦京茹過來。到時候，我跟她說！」

「媽，您不能這麼干！」

秦淮茹急了，白天她是要上班的，這老虔婆在家裡想幹啥，根本沒人攔得住她。

「怎麼著？你們秦家的這個小丫頭，不就是想來城裡，想留城裡么？」

「你們姐兒倆伺候好了那小子，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媽，京茹還是個黃花閨女呢，她得嫁個好人家！」

賈張氏斜了秦淮茹一眼：「你出門問問，城裡只要不是個有病有災的，誰要農村丫頭？」

秦淮茹一下沉默了，當年她能夠嫁進賈家，自己家出了不少嫁妝，加上賈家的條件不好，賈東旭才看上的她。

就算秦京茹長得水靈，還是黃花大閨女，她之前也只敢叫過來和傻柱相個親。

至於介紹給莫飛，傳出去讓人聽到都得讓人家笑話她們家麻雀還想攀高枝。

但是要是真把秦京茹帶到城裡來，姐兒倆伺候一個男人，要是東窗事發了，連回老家的臉都沒有了。

恐怕自己姐妹倆的爹媽都得氣死吧。jj.br>

「淮茹啊，你說你們姐倆，一起伺候小莫，到時候還有個照應。」

「白天你們是媳婦兒和大姨姐，晚上更是親如姐妹，那小莫還不流連忘返？」

「就哪怕過個幾年，你沒現在的這身段這姿色了，也不至於讓人家甩開。」

「到時候你們姐倆吃香的喝辣的，還得感謝我老婆子今天給你說的話呢，你說是不？」

說到這，賈張氏也不再規勸了，該說的都說了，就看著秦淮茹的想法了。

黑暗裡，秦淮茹的表情變得有些難以捉摸起來。

她何嘗不明白賈張氏說的道理，現在她就已經比莫飛大十歲了，等到莫飛二十五六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顯老了。

到時候，有身份有地位的莫飛，見了更漂亮的女人，見了更年輕的小姑娘，哪還有可能和她繼續在一起？

只是今天剛把自己交出去，她實在是不願意就這麼把這一層遮羞布撕開。

終於，猶豫了很久的秦淮茹終於開了口：「媽，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明兒個叫京茹來，反正她也想跟人家莫飛相親，就讓她們見見也成。」

賈張氏終於咧著個大嘴笑了起來：「淮茹啊，你要是能想通就太好了，不是媽在這逼你，實在是媽也是為了你的以後著想啊。」

「那啥…你今天都讓人霍霍成這樣了，他莫飛沒有啥表示啊？」

秦淮茹略帶厭惡的看了賈張氏一眼，從兜里掏出五塊錢扔了過去。

「您省著點花。」

「好咧，你早點休息，明兒個準備點早點給人家送過去，別跟伺候我似的這麼不傷心。」

秦淮茹搭理都不想搭理她，直接掀開被子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