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覺醒與異空間

刀疤男發現，周眈身上出現意外后，他的情緒又有些失控。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周螢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想要在夜裡找到一個躲藏起來的老鼠太難了，他還有其他的任務。

刀疤男憤怒的踹向旁邊的樹木：「小子，等著吧，等這莫名其妙的東西消失我一定第一時間廢了你。」

周眈對刀疤男的言語充耳不聞，默默體會著此時身上的特殊感覺。

【周圍這一圈特殊的規則好像對我有很強的壓製作用，不，不對，不是單獨對我。】

【這股規則對所有能量都有壓制力，只要在它的範圍內，沒有人能掙脫它的規則限制。】

周耽想起剛剛不斷在規則邊緣試探的刀疤男。

【這個變態的果然沒辦法進來嗎？手冊里的記載果然靠譜。】

周眈所在的世界，覺醒和進化幾乎不存在被打擾打斷的情況。

因為就算有人身體能量值已經突破了這股規則限制，可如果進再入這片規則空間，體內的法力值也會倒退回界點之下。

甚至不止是法力值，體力也會倒退，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回普通人的水準，而且規則空間對外來者充滿排斥力。

這就是傳說中的規則之力。

周眈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

「那麼就按照手冊的記載，覺醒，開始。」

周眈周圍出現巨大的光亮，這片光亮照射的這片區域仿若白晝。

刀疤男一副見鬼的表情：「這特么又是什麼？你一個普通人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奇怪的東西？」

早已躲在草叢裡的周螢也發現了遠處的巨大光亮，皺起眉頭，一臉疑惑。

「這是覺醒儀式？可是沒有高級器械的輔助，他是怎麼做到的？」

一幅幅畫面從周眈身上浮現，映射在夜空里：

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一個小男孩在父母的幫助下開始訓練；

一個學生在操場上揮灑汗水

……

其中有幾個畫面更加清晰:

得知父母的噩耗后，雙眼通紅，緊握雙拳的周眈；

在思念父母睡不著覺的夜裡，瞞著妹妹偷偷訓練的周眈

……

刀疤男已經徹底傻眼了。

「這是他的記憶，他那是在什麼地方？他周圍出現的那些怪異的像是鎧甲還能變身的東西又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那種東西。」

刀疤男深深的看向周眈。

「他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他記憶里那些我完全不認識的東西，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人，在危機時刻，身邊卻出現了一股讓我都感到恐懼的奇怪東西。也許……」

「哥哥……」

看到原本哥哥記憶里一幅幅畫面，周螢緊緊咬著嘴角，隱匿身形前行，眼睛通紅。

【他身上還有哥哥的完整記憶，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穿越……】

周眈感覺周圍的規則好像發生了變化。

【不，不是變化，它一直都存在，只是在那些畫面的牽引下從規則群里分離了出來，這些特殊的規則在引導我突破周圍整體規則的限制。】

周眈閉著眼，默默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接下來就是手冊里記載的選取階段了，不知道我可以選取幾個。】

【一般人可以在整體里選五個，界限點附近選兩個，天才一些的可以在整體里多選兩個，界限點附近多一個。】

覺醒記載：

凡覺醒者，成年者更佳。成年者在特殊輔助下，進行法術覺醒。

特殊輔助將營造出壓制感和界限感，成年者藉此抽離出法力點(又稱能力點，記憶點)。

然後進行法力值的累加，藉此突破壓制壓制和界限，覺醒法力屬性，開拓法力值。

出生點的記憶拋離出來，第一次訓練的記憶拋離出來……一直到噩耗出現之前，整整七個記憶點。

【不愧是學霸啊，你不僅是學霸，還是法術天才。】

【這次覺醒過後，我肯定可以可以逃進到村莊里。到時候有周螢的腦子，我的實力，變態刀疤男，你的死期到了。】

周眈繼續選取界限點附近的記憶。

第一次熬夜訓練，第二次……第五次熬夜訓練。五個記憶點。

記憶點開始融合，從出生點開始，記憶點每次融合，周眈都感覺自身實力上了一個台階。

一直到界限點附近的記憶點融合，提升甚至比前面兩三個記憶點融合還要更多，最後一次熬夜訓練后的記憶點開始融合。

意外忽然出現，最後一次的記憶突然發生變化！

記憶來到來到一個的早晨，周眈經過一晚的訓練，想到自己下周就要進行法術覺醒，父母卻見不到這一切，情緒久久不能平靜。

記憶來到「周眈原身」的腦海深處，翻湧的記憶，劇烈的情緒，像是巨大的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拍擊。

周眈看到海浪周圍像是薄膜一樣的東西，本來就已經存在的裂縫迅速擴大，海浪卻是沒有察覺到異常繼續拍擊，突然薄膜破碎。

腦海深處恢復一片寂靜，再沒有半點動靜。只是隱約可以聽到「爸爸媽媽」的聲音在傳盪，消散。

「哥哥……」周螢看到這一幕，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撲簌滑落。

最後一段記憶開始崩散，甚至帶動著已經融合在一起的記憶點開始一起崩散。

所有的記憶消散一空，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刀疤男摩挲著臉上的刀疤，一臉驚訝地邪笑著對周眈說道。

「你剛剛難道是在覺醒，而且這是失敗了？覺醒居然還有失敗的可能嗎？」

旋即刀疤男眯起眼睛：「不過，我也許可以把你帶回組織，組織很喜歡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相信組織對你會很感興趣的。」

「當然那也是在我爽完以後……」

周眈有些痛苦的睜開眼睛。

【失敗了……】

刀疤男剛想走過來，卻是發現周圍那一圈特殊的東西還存在。

「我看你還能龜縮多久。」

【難道……】

周眈再次閉上雙眼。

新一輪的記憶浮現在夜空里，刀疤男憤怒的看著這一幕。

「你真能折騰，我也不妨告訴你，在你剛剛拚命折騰的時候，我已經重新運行「回復心法」，我的法力已經恢復一大半了。」

「覺醒成法士又能怎樣，我會用現實告訴你，一個剛覺醒的法士和一位高級法士，到底有多大差距。」

刀疤男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真的有些怕周眈覺醒成功，周眈和那個娘們給他帶來了太多意外了。

還是一樣的清晨，原本已經死寂的腦海深處，突然湧入一股能量。

腦海薄膜修復，修復過後腦海就像一片湖水一樣平靜。

與剛剛完全不同的另一股記憶浮現，那是穿越前周星的記憶：

從出生開始，到上學，各方面的表現一直平平無奇，父母健康，生活有一種平淡的幸福感。

畢業后因為沒有買房的壓力，安安穩穩的選擇了佛系，選擇躺平。

刀疤男一臉匪夷所思看著周耽。

「特么的這個人又是誰，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如果說他對周眈有強烈的佔有慾望的話，那記憶里出現的這個人他只有虐待的慾望。

記憶點再次開始融合，卻是罕見的只有三個記憶點拋離出來：

出生記憶點，入學后一個記憶點和工作后一個記憶點。

感受著杯水車薪的融合提升，周眈深呼一口氣，更坑的是臨近界限點的記憶點只有一個，還是他和前世的女友某些尷尬時刻的記憶。

【所以那個時候才是我體力，精神力和狀態最好的時候？】

因為每一個記憶點都奇弱無比，即使融合后也沒有多大提升，甚至都達不到界限點，融合徹底失敗，周圍的規則之力開始消散。

「小鬼，折騰夠了？我本來還想讓你見識一下，剛覺醒的法士和高級法士的差距，現在看來卻是沒必要了。」

刀疤男心裡鬆了口氣。

「你折騰夠了的話，那該換我折騰折騰你了，哈哈哈哈。」

刀疤男暢快肆意大笑。

【所以，這個任務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嗎？我沒那麼想死啊。】

周眈卻是罕見的臉上沒有任何慌張的情緒，只有平靜和一絲漠視。

因為他剛剛感受到了，那片特殊的空間，那股令人極度恐懼的特殊規則。

刀疤男看到周眈臉上的表情，心裡莫名火起。

「水法，水之刃。」

一隻巨大的刀刃成型，匯聚在刀疤男的右臂上。

「看來有必要讓你知道什麼是高級法士，我要讓你知道剛剛就算成功也只是徒勞的掙扎，接受恐懼吧。」

刀疤男以極快的速度向周眈衝來，舉起右臂，巨大的水之刃朝著周眈的一個胳膊斬來。

周眈依然平靜無比，看著衝來的刀疤男，眼神里只有憐憫，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

「準備好，迎接絕望了嗎？你我，皆螻蟻。」

一股巨大的規則之力瞬間籠罩方圓幾十米，刀疤男在前沖的途中忽然跌落在地，手臂上的的水之刃消散一空。

「這是什麼……」

刀疤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自身的法力值完全消散，一起消散的還有自己對周圍的感知。

他分不清上下左右，不，他感覺自己的視力和聽力都在消失，周圍變得一片模糊，死寂。

「不……這不……可能」

刀疤男只剩下情緒里絕望，恐懼，甚至連絕望和恐懼的情緒也在緩緩消散，最終一切都消失了。

周眈閉著雙眼，再次感覺一切的一切都從自己身上流失。

「結束……了嗎？周耽……周……螢。」

周眈感覺不到自己的意識，感覺不到感覺，一片虛無，不，連虛無都沒有，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