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肆】毒牙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如今,各種煉製法器和靈丹的方法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幾乎每一個修士都會,劉凡自然也不例外。
jīng純的元之氣從掌心裡噴shè出來,然後燃燒,變成一種淡紅sè的火焰。
這叫心火,燃燒修士的力量形成,可以用來煉丹或者煉器,火焰的質量根據修士的修為不同而變化。
劉凡現在還沒有築基,所以他的心火只是最低級的元之火,最多只能煉製jīng品法器或者靈丹。而築基之後的修士,心火會變成藍sè,稱作法火,溫度更高,能夠煉製出來的丹藥和法器也更強。
淡紅sè的火焰中,斷裂的月刃開始融化,這把月刃以前只是凡品法器,只是比普通武器鋒利一些罷了。
現在劉凡要用蛇王毒牙和鐵甲犀牛角來強化它,煉製成一件jīng品法器。
jīng品法器,往往會附加上一兩種強大的特xìng,對於低階修士來說,足以讓戰鬥力翻倍,一些好的jīng品法器,市面上可以賣到數千甚至上萬靈石。
隨著心火的燃燒,蛇王毒牙和犀牛角都開始融化了,劉凡的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以他現在的修為,煉製jīng品法器還是有些勉強。
不過,因為蛇王毒牙和犀牛角都是十分珍貴的材料,單獨一件都可以煉製成jīng品法器,劉凡現在把它們用到了一起,就是煉製手法再差,也足夠煉製成功了。
當然,至於附加特xìng的好壞,這個就不能斷言了。
融化過程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蛇王毒牙和犀牛角最終變成了兩股液體,一綠一白,最終和月刃融化的金屬液體匯聚到了一起,漸漸的,一把嶄新的月刃顯現出了輪廓。
如同新月一樣的彎刃分向兩邊,約有三指款,一邊墨綠如翡翠,一邊雪白如碧玉,利刃的邊緣,則是鋒利的鋸齒。
嗡——
嶄新的月刃震顫,劉凡將它握在手上,立刻傳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試著揮舞了一下,重量恰到好處。
咔嚓一聲,寒光閃過,鐵甲犀牛碩大的頭顱被輕易斬下,切口光滑如鏡,足見這把法器的鋒利。
劉凡暗暗乍舌,鐵甲犀牛的身體堪比岩石,居然就像切豆腐一樣?
jīng品法器的威力,果然非同凡響,就算沒有那些什麼特xìng,光是鋒利程度,也足以讓人大吃一驚了。
很快,劉凡看到鐵甲犀牛脖子上的傷口開始飛快腐爛,這把月刃還附加了蛇王毒牙的能力。
「這是我煉製出的第一把jīng品法器,應該取個名字,就叫毒牙吧。」
劉凡對自己的新法器很滿意,有了這把毒牙,只要不是正面作戰,他有把握擊殺築基境的強者。
現在,到了算賬的時候了!
嗡——
腦海中的金sè圓球開始飛快地轉動起來,方圓十里的一切盡收眼底。
很快,他就發現了四個高速移動的紅sè光點,夾雜在其中的,還有一道微弱的綠光。
森林深處,黑sè沼澤旁。
三個修士狼狽不堪地癱坐在地上,身上留著大大小小的傷口,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鬥。
在三人身邊,一隻黑不溜秋的大狗被打斷了四肢扔在地上,肚子那條長長的傷口崩裂開來,鮮血將毛髮凝結成塊狀。
大黑狗垂著頭,發出痛苦的哀鳴,望向三人的目光卻是有些怪異。
憐憫!
這頭眼看就要死掉的畜生,居然在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們!
「cāo!這條死狗居然把我們引到了沼澤巨鱷的巢穴里,老三就這樣被它害死了!」
三人中的獨眼修士忽然站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殘忍的光。
「老大,這畜生通靈,遲早它會把我們都害死的,還不如讓我宰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刀疤臉大漢扭頭看了大黑狗一眼,那種憐憫和嘲諷的眼神,根本不是一條狗應該有的。
他收回目光,往嘴裡塞了一顆療傷靈丹。
本以為這條大黑狗能夠幫他們找到更多的靈藥,誰知道這畜生卻是一心要害死他們,要不是自己有築基境的實力,只怕現在也和老三一樣,成了沼澤巨鱷的糞便了。
「罷了,反正我們今天也賺了一大筆了。它既然不肯為我所動,就宰了吧。別浪費太多時間,天快黑了。」
刀疤臉淡淡地吩咐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
獨眼修士得到老大的許可,眼中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拖著大黑狗的腿往樹林里走去。
噗——
鋒利的匕首插進了大黑狗的後腿,然後斜斜一切,黝黑的皮毛就被剝下了一個口子。
大黑狗發出低沉的嗚咽,身體抽搐著,眼神中流露出人xìng化的痛苦之sè。
獨眼修士眼中的興奮之sè越來越盛,他用匕首挑起了大黑狗的皮毛,然後猛力一扯。
嘶啦——
皮毛被撕裂,大黑狗更加痛苦地掙紮起來,它的半條腿已經血肉模糊了。
這個變態,他居然是想要活生生剝皮!
聽著從樹林中傳來的陣陣哀嚎,哪怕是殺人如麻的刀疤臉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老二嗜殺他是知道的,但這樣對待一頭畜生,未免也太過殘暴了。
「老二,不要玩了,你這樣下去遲早墮入魔道。」
很快,大黑狗的哀嚎聲消失了,應該是老二聽了自己的話,把它給了結了。
可惜了,一條能夠尋到靈藥的狗,只是不肯為我所用。
「老二,搞定了就趕緊回來,我們休息一下就要回城了。」
刀疤臉沖著樹林那邊喊了一聲,緊接著,獨眼修士從裡面走了出去,不,準確地說,是背對著他們退了出來。
刀疤臉和剩下的老四相視一眼,jǐng惕地站了起來:「老二,你搞什麼飛機?」
獨眼修士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他,只是有些踉蹌地繼續往後退。
「靠,怎麼回事?」刀疤臉面sè一變,身邊的老四已經持刀在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閃過,獨眼修士的身體忽然從中間一分為二,竟是被什麼利器給砍成了兩半!
刀疤臉心中一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趴了下去。
噗——
一片溫熱的鮮血澆在了他的臉上,老四還保持著拿刀的姿勢,腦袋卻是已經落到了地上,良久,一道血泉才從脖頸上噴shè出來。
眨眼之間,自己兩個兄弟都死於非命!刀疤臉又驚又怒,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這才看清來人的面目。
「是你!」
「是我。」劉凡一臉冷意,伸手接住了飛回來的毒牙,上面還滴淌著溫熱的鮮血。
在他腳下,奄奄一息的大黑狗已經恢復了行動力,一片石中蓮的花瓣,足夠讓它的傷勢完全復原。
一人一狗,就這樣冷冷地盯著他,眼中燃燒著仇恨的光芒。
刀疤臉眼中閃過一抹畏懼之sè,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一個八段元之氣的傢伙,加上一條狗,也不可能威脅到自己!
築基境的強者,和沒有築基的修士,根本不可同rì而語,就好像一個成年的壯漢和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一樣。
「哼,我好心留你一條xìng命,你卻不懂得珍惜。你以為靠偷襲殺了我兩個兄弟,就能奈何得了我嗎?」
刀疤臉說著,身上的法力鼓盪起來,褐sè的長袍無風自動。
「早知道這樣,我之前就不該留你!」
面對築基強者釋放出來的法力波動,劉凡不為所動,淡淡地道:「人都會犯錯,我錯在太過大意,代價是被你們算計了。而你錯就錯在不該留我一命,現在,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哼,大言不慚,給我死來!」
刀疤臉咆哮著,腳下一蹬,堅硬只留下一個深深的鞋印,人就是炮彈一樣激shè而出。
砰的一聲,劉凡原本站立的地方像是被巨石碾壓過一樣,草木岩石都化成了一堆粉末。
劉凡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在了刀疤臉的面前,毒牙揮舞,斬殺過來。
「哼,看來你還沒學乖啊,區區一把凡品法器也想傷到我?」
刀疤臉冷笑一聲,以同樣的手段震蕩法力,想要將月刃擊毀,同時重創劉凡。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刀疤臉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咔嚓——
鋒利的毒牙閃現,刀疤臉手上涌動的法力直接被切割開了,然後整條手臂飛了出去!
「啊——」
刀疤臉發出痛苦的嚎叫聲,以他的修為,完全可以用法力鎮壓斷臂之痛,只是那傷口上的綠sè毒素卻是恐怖非常,連法力也驅散不了!
大蛇王的毒素,是可以把築基修士都直接毒死的!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一件jīng品法器,要是有的話,之前你完全可以逃脫!」
刀疤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普通凡品法器根本無法斬殺他的**,就像是之前劉凡的月刃一樣,最多割裂一條口子。
他哪裡能想到,劉凡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有了奇遇,把原本的凡品法器升級成了jīng品法器。
「這些問題,你留著去問閻王吧!」
劉凡冷哼一聲,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忽然激shè出來,直接撞在了刀疤臉的背上。
嘶啦一聲,大黑狗從他身上撕下了一塊肉,然後飛快遠遁。
「該死的畜生,給我死!」刀疤臉心中那個火啊,老子可是築基境的強者啊,一條土狗也敢咬我了?
他憤怒地咆哮著,抬手一掌,法力激蕩,直接將一片灌木叢夷為平地。
而這個時候,劉凡已經再次逼近到了他的身前,寒光爆閃,刀疤臉的另一條手臂也飛了起來!
「啊啊啊——」
刀疤臉渾身是血,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之sè,連忙大叫道:「你不能殺我!我為崑崙派的王公子效力,你若殺了我,崑崙派不會放過你的!」
「崑崙?」劉凡微微一愣,他還真沒想到,刀疤臉還和崑崙派有瓜葛。
「哼,怕了吧?我們幾兄弟都是為崑崙派的弟子效力,四處掠奪天材地寶,也是要送給王公子的,你若殺了我,必將招致殺身大禍!」
刀疤臉一臉猙獰地吼道,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牌。
可惜的是,劉凡根本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腳下一蹬,一刀割下了他的腦袋。
「崑崙派會為了你這麼個小角sè來對付我嗎?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劉凡冷笑了一聲,這時候跑出去的大黑狗也回來了,抱著他的大腿就是一陣猛舔:「嗚哇!嗚哇!」
「叫你妹啊,趕緊幫忙把這些人的儲物袋找出來,這裡血腥味太重,很快會引來強大的妖獸。」
「嗚哇!嗚哇!」
劉凡一腳踢開了大黑狗,心裡卻是暖暖的,要不是這畜生帶著刀疤臉等人去了一趟沼澤,他也不會贏得這麼輕鬆。
掏出刀疤臉身上的儲物袋,打開一看,自己的東西都還在,除此之外,還有好幾株年份不淺的靈藥,以及一大堆靈石和煉器材料。
「這傢伙真是有錢,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啊!咦,這東西是什麼?」
劉凡在儲物袋中發現了一個白玉牌子,兩指寬的樣子,正面寫著「崑崙」二字,背面是「內宗弟子王君則」。
這是崑崙派內宗弟子的出入腰牌,刀疤臉還真的和崑崙派有關係。
劉凡上下打量著這塊腰牌,忽然覺得一股莫名的熟悉。
就像是看到凌霄城的女武神雕像一樣,總覺得自己是在哪裡見過,很熟悉,有一種莫名的親切。
可是這明明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腰牌啊。
「崑崙嗎?這個北荒的頂天大派,究竟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劉凡低聲喃喃著,手上元之氣震蕩,砰的一聲,白玉牌化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