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顏兮：恕我直言，你們都是廢物
這段時間許瑩瑩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是她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每天都堅持跟顏兮對練。
顏兮看著許瑩瑩這樣努力，才驚覺自己上輩子有多忽略她，許瑩瑩看似不喜歡修鍊，全靠天賦混，可當她有目標時比誰都要努力。
又一次拖著滿身的酸疼回來，許瑩瑩趴在床上動都不想動，只等顏兮給她上藥。顏兮將藥膏塗在她背上，手指輕輕的往外推。
「小兮兮，我聽說姜莘莘也想拜入長月道君們門下。」
顏兮想了想，以為她是沒有信心。「要不我再去打她幾頓，將她的底牌都試出來。」她頓了頓，想到上輩子姜莘莘好像的確是拜入了長月道君門下。「要是在不行我就去將她打的下不了床。」
許瑩瑩哭笑不得，「小兮兮你現在特別像一個壞人你知道嗎？」
顏兮絲毫不在意自己看起來像壞人還是好人，「你覺得哪個辦法更好？」
許瑩瑩搖頭，「有你天天幫我訓練還怕打不贏姜莘莘？」她自信的揚了揚下巴，「放心吧小兮兮，我那天自己就能將她打的滿地找牙。」
顏兮笑著揉了一把她肩頭上的一塊淤青，「行，明天我會更認真的。」
許瑩瑩慘叫一聲，「啊，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夜晚的紫霄山府被寒月籠上一層神秘的薄紗，薄紗下靜謐安詳，格外好看。路邊的照明用的法器被做的精緻又漂亮，光度也剛剛好，不會太刺眼的同時又能照亮腳下的路。
顏兮從很早開始就有一個習慣，在想事情的時候總會隨便選擇一條路沿著路一直往走，邊走邊想。
剛開始她還會遇到一兩個弟子，走到後面，四周除了風聲和她自己的腳步聲便再沒了其他動靜。
上輩子在拜師大會上她其實並沒有輸給柳輕雲，她明明是能贏的，但在最後自己刺出那一劍時有外力干涉，攔下了她的劍。
那股外力應該就是柳輕雲身上的東西，是柳輕雲最大的秘密。
鼻尖嗅到一絲暗香，顏兮停住腳步抬頭往上看，一片緋色的花海出現在眼前，這裡是紫霄山府一處很有名的地方，暗香林，裡面種植的都是硃砂梅。
顏兮仰頭看了半天，最後腳尖一點飛到某棵梅樹上，伸手摺了幾支。她剛折好花，眼前就多出了一道身影。
清冷平緩的語調同時響起，「你在做什麼？」
顏兮看清身前的人後，愣了一下，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眼前的人穿著簡單的素色衣袍，墨發玉冠，面如寒玉，不是長箜還能是誰。
她拿花的手一抖，花枝全部掉在了地上，她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師父咽了回去，垂下眸子老老實實行禮，「弟子見過長箜道君。」
長箜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平靜的眸子劃過一絲異樣，「我知道你，你叫顏兮。」
顏兮驚訝的抬頭看了長箜一眼，原來她這麼有名的嗎，連性子清冷寡淡的長箜道君都認識她。
「弟子不是有意打擾道君的，弟子這就走。」
長箜眉頭輕蹙，「這片暗香林誰都可以進來，哪來的打擾一說？」
顏兮：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找個借口想溜你看不出來嗎？
長箜彎腰將掉在地上的硃砂梅撿了起來，顏兮嚇得還想往後退，「道君，這花沒說不能折。」
長箜道君看向她，手裡還拿著那幾隻花，他嗓音淡淡的叫人聽不出喜怒，「我知道能折。」他有不會因為她折了幾支花就生氣處罰她。
將花遞還給顏兮，看她雙手接過的樣子，長箜皺眉，「你很怕我。」
顏兮捏著花的手一僵，這要她怎麼回答。摸著良心講，長箜上輩子做她師傅的時候其實對她非常不錯，悉心教導，用心栽培。
長箜偏心柳輕雲這個小徒弟，顏兮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只要是人就會有所偏愛，所以當出了事後長箜站在柳輕雲那邊也不奇怪，她的修為是長箜傳授，最後他要廢掉自己的修為聽著也挺合理。但是顏兮也會傷心，她那會也期盼過師父能相信自己，廢掉修為時她也會疼，修為從自己體內一點點流失，元嬰散掉，內府沉寂時她也絕望害怕。
顏兮斂眉，點頭應道：「嗯，有點。」
她回答后，對方也沒在說話，顏兮以為天都聊到這份上了，對方也該走了吧，然而長箜在沉默了許久后又開口說道：「馬上就是拜師大會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顏兮抬頭看他，眼裡流露出不解，「還需要準備什麼嗎？」不就是跟人打架嗎？難道是要她回去準備賽前嘲諷？大家都是同門，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而且以前也沒有嘲諷環節啊。
長箜輕輕搖頭，他怎麼忘了，這丫頭比試從來都很認真。「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顏兮點頭，又朝長箜行了一禮，「弟子告退。」
等顏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暗香林后，長箜才轉身離開。
拜師大會前一天，柳輕雲也終於趕了回來，看到她后，顏兮忽然就覺得，長箜道君說的嘲諷環節也不是不能有。
在紫霄山府所有外門弟子的期待中，拜師大會終於來了，在中心廣場上，懸浮了好幾個擂台，掌門長雲，道君長箜，長月，長鴻等都到齊了，坐在座位上等待弟子們比試。
弟子們一開始都是隨機匹配，幾個擂台同時進行比試，能節省大量時間。
抽籤結束后，抽到顏兮的弟子如喪考妣，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在擂台上灰暗的身影了。
在顏兮連贏了第三場后，她走下擂台，站到旁邊看著許瑩瑩與姜莘莘的比賽。身邊的太陽被人遮住，柳輕雲走到顏兮身邊跟她一樣抬頭看著屬於許瑩瑩和姜莘莘的擂台。
「聽說許瑩瑩師妹最近特別努力。」
顏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等著下文。
「可惜，臨時抱佛腳是沒用的。」
顏兮雙手抱胸，懶懶的靠在身後的大樹上，「姜莘莘也不過就是個廢物。」
柳輕雲轉頭看顏兮，眸光明滅不定，「在顏兮師姐眼裡，我們誰不是廢物？」
顏兮朝她一笑，這絕對是這段時間裡顏兮朝她笑的最好看和善的一次，「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