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我身份不同
礙眼的東西全部燒掉了，剩下的裙子所剩無幾，顯得空蕩蕩的。
季綰綰轉過身，淡淡道：「青綉，去準備馬車，我要出去逛逛。」
「是，小姐。」青綉立刻去吩咐車夫做準備。
季綰綰帶著青綉乘上馬車，道：「去雲裳閣。」
雲裳閣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鋪，是有頭有臉的夫人和貴女們最經常去的地方，裡面每一件衣裳都精緻漂亮，只是太貴，就算是貴女們也得咬牙攢月錢才能買下。
這對於季綰綰來說不算什麼，程氏商戶出身，別的不說，就是銀子多。
相府里的季詩萱聽到季綰綰出門了，眼睛瞪大，「什麼？她出門了，去了雲裳閣？」
「是啊，奴婢看見的，大小姐剛出門呢。」丫鬟回道。
季詩萱跺了跺腳，「她出去逛街為何不帶我！」
以往每次跟著季綰綰去逛街，都能撈到一點好處，只要她討好誇讚吹捧幾句，季綰綰就會掏銀子買給她。
季詩萱急忙道：「快去準備馬車，我們也去雲裳閣！」
既然從趙姨娘這裡要不到銀子，那麼就想辦法從季綰綰身上哄騙過來。
馬車行駛在繁華街道上，季綰綰伸手挑開一角車簾，望向外面。
看著熱熱鬧鬧的景象不禁有些恍惚，她有多久沒走出來過了……前世她被關在柴房裡，飽受折磨，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小姐，雲裳閣到了。」青綉道。
季綰綰還在晃神當中，沒能回過神來。
「小姐？」青綉又喊了一聲，季綰綰這才回過神，壓下所有心思，嗯了一聲。
走進雲裳閣，小二立刻熱情迎了過來。
這位不僅是相府小姐，還是大財主，每次都出手十分闊綽。
「季大小姐您來了，本店新進了幾樣布料，適合做裙子，小的拿來給您過目。」小二立刻去把最新的布匹全部拿到季綰綰面前，熱情介紹。
季綰綰望過去，手撫摸過料子，都是最上等的料子，質地柔軟輕薄，色澤鮮艷。
「我都要了，你們明日再派裁縫過來。」
她缺衣裳，正好這些料子都很合她心意，拿來做衣裳最好不過，她以後只會為自己而活，絕不會卑微的去討好任何一個人。
「好好好！」小二討好的笑著，恨不得把季綰綰供奉上天。
看完最新的布匹后，她又走到別的地方看衣裳。
「哇，好美的料子啊！」
「清雪你快過來看看，拿這些料子做衣裳肯定好看！」這個時候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
粉衣女子走過來，眼睛一亮道：「這不是最新的料子嗎？薛貴妃穿了這件羽衣獻舞，絕美絕倫，羽衣輕盈飄逸，如同天上的仙子一樣。」
羽衣布可遇而不可求，京城貴女們想買也買不到，沒想到雲裳閣就有一匹，粉衣女子立刻問道：「小二，這布匹怎麼賣？」
小二為難道：「諸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本店只進了這麼一匹，已經被定下了。」
「什麼？已經被定下了？」粉衣女子皺眉，她尤為喜歡這料子，拿它做裙子定然好看，一旁的季清雪也緊盯著布匹，移不開眼。
「誰定下的？」粉衣女子是親王之女江如月，身份尊貴，一般女子還不敢與她搶。
「是相府大小姐定下的。」小二說道。
「季綰綰？」
這個時候幾個女子才注意到店裡的季綰綰，季綰綰又選了幾匹布，買完準備離去。
江如月看到季綰綰徑直走了過去，板著臉道：「季綰綰，我看上這匹布了，你讓出來吧。」
季綰綰看到面前女子高高在上的態度，只覺得好笑，彷彿像是對她下命令一樣，她淡淡一笑，「我也看上了，不讓。」
「你……你當真不讓？」
江如月皺眉，臉上閃過一絲惱意。
季清雪走出來，挽住季綰綰的胳膊，柔聲道：「姐姐，江小姐很喜歡這匹布，你就讓給她吧……姐姐的庫房裡布匹那麼多，不差這一個的。」
她的這句話看似在說和，實際上是在打壓季綰綰，她也看上了那布匹，憑什麼讓季綰綰得到？
季綰綰看她，「我為何要讓？」
季清雪微微一頓，低聲道：「姐姐，你莫不是忘了，父親交代過要與其他貴女們交好關係，你跟江小姐搶布料，定然會讓江小姐不喜……」
還沒說完，季綰綰輕笑著打斷，道：「二妹，那是父親交代予你的。」
「因為你是庶女，怎能與貴女們搶呢，而我是相府的嫡女，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我若要是全部順從讓出去了，豈不是自貶相府的地位。」
她說話並沒壓低聲音，因此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季清雪身子一僵，臉色通紅起來，恨不得鑽進洞里去。
嫡女，庶女……季綰綰這是在當眾打她的臉！
她最恨的就是庶女的身份！憑什麼，她明明哪裡都比季綰綰好，憑什麼要低她一等！
季清雪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季綰綰淡淡唇角微勾，看到季清雪吃癟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內心冷冷想著這只是開始，這點屈辱算什麼呢，前世她遭受的可是這些的千倍萬倍。
她被關進柴房，毒瞎雙眼，只聽見季清雪惡毒道：「季綰綰，我等這一日等很久了！終於奪回了屬於我的一切！我才是相府嫡女！」
「季綰綰，聽見狗吠聲了嗎？這隻狗已經三日沒吃東西了，不知道把它放出去，會不會餓極了吃人肉呢？」
「季綰綰你還不能死，還沒折磨夠呢，怎能讓你死呢。」
面前如同蓮花般清高，柔柔弱弱的女子，內心卻是黑心腸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季綰綰當真覺得自己前世蠢笨，沒看出來這些人的真面目。
「妹妹，你慢慢逛吧，我還要去別處看看。」
季綰綰淡然說完，轉身離去。
只剩下季清雪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窘迫，袖子里暗暗掐緊了手，指甲嵌入掌心裡。
江如月則是氣的臉都黑了，冷哼了一聲，「好啊！季綰綰，今日之事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