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泄憤
說完,她看著二當家。
二當家的表現並未讓她失望,確實如她分析的一樣。
看來李氏確實沒把少主對他們的不信任告訴他們,是怕他們知道,他們的計劃失敗,而不再為她效力。
這是一個被人利用感情的可悲的男人。
「林叔,放棄這段沒有意義的感情吧!你並不欠她什麼,是她欠你一個交代,既然她死了,那麼一切都該結束了。」
二當家轉身看向黑暗的前方,站立良久。
趙淺淺就這麼靜靜地等待著他覺醒。
「你說得對,不能因為一個不願承認的事實,讓幾千人暗無天日地過一生,是該放下了,從今以後,沒有李家軍,只有前程營的弟子。」
走完轉身往回走去。
趙淺淺悄悄把藏在衣袖裡的槍放進背包,跟了上去。
既然二當家答應投誠,餘下的事,他便會處理好。
趙淺淺回到她的院子,房間的燈是亮著的,還生了火爐,火爐上還放著一壺開水。
這次收復山寨還算順利,只要說服了二當家,其他三支李家軍不用說也歸順了。
她沒想太多,簡單洗漱便睡了。
翌日,趙淺淺在山寨與大家團年,並給大家發了過年紅包,就回了青雲城。
過年總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也是做生意人最忙的時候,比起清靜的山寨,青雲城如今已經是一個不知爺的城。
燒烤,整晚都有人,所在這一行業有了白班和夜班。
正月初一,趙淺淺陪著一家人過。
初二開始,她便拉上冷羽帶著她去查看到漢州城的路。
冷羽苦著臉:「夫人將軍來信,讓你好好休息,咱們不急於這幾日,你再玩幾天,我們再上路吧!」
「那怎麼行,我要儘快完成我的商業帝國。」
她馬不停蹄,日夜兼程。
只用了三天,通往漢州城的公路圖紙畫好了。
正月初二,二當家就帶著李家軍來了青雲城。
他們就想找些事做了,奈何前程營還在放假。
到初三他們實在坐不住了,二當家帶著他們找到趙淺淺。
「淺淺,李家軍閑了十年,都要發霉了,你就把修路的活讓他們去做吧。」
趙淺淺給了眾人一個霸氣的小眼神:「行吧,那就交給林叔了,路要修牢實,工期要短,總之一句話,我要效率。」
於是,他們擔任起修建從山寨到漢洲城的公路
兩千人在一條道了,密密麻麻的人,不到五天,二百里的公路修好了。
通往漢洲城的大道,又引來不少商人來到青雲城。
日子平靜地過了半月,已經是正月十五。
趙淺淺辦了一場花燈,毫無懸念,又大賺了一筆。
因為增加了兩千人,短短十日,青雲城沿河岸一帶的房子都已經建成。
二十日沿河岸一帶樓盤開業。
城裡的人見到了東山腳下樓房的好處。
在二十日傑盤開業當天,東西南北城的房子又是一上年就被搶空。
趙淺淺讓凡塵帶隊,給餘下沒有改建的內城百姓做思想工作。
凡是拆房重建的,三人便能免費獲得一套房子。
於是出現了拆遷房,不過她是很理智的,不會出高價。
大家都見識了新房的好處,也都願意拆房重建。
於是趙淺淺開始了整城重建,加入的人多,工程做起來也快。
趙淺淺設計了整城規劃,內城兩壞,全是商業街。
三環有書院和縣衙。
四環就是住戶。
四周的四座山腳都建有工廠和倉庫。
水電站在西南與西北的交界處,那裡是水流入青雲城的地方。
有了電就能帶動一切生產力,很快有了各種機器。
二月中,青雲城成了古代現代商業城。
它如神話一樣傳遍千秋國。
青雲城的所有產業發展的同時,其他合作商在其它城市也開始同步進行。
二月晚風還是有些涼。
趙淺淺剛從礦井裡出來,冷羽牽著馬走過來。
他去了一趟漢州城,是去給沈長風送圖紙和資料,也順便查看一下那邊的情況。
冷羽抱拳行了一禮:「夫人漢州城一切進行順利,葉子辰逃了,現在還沒抓到。」
趙淺淺一邊拍了身上的塵土,一邊問:「將軍還在漢州城嗎?」
看似不經意,其實心裡很想聽到他回來了的消息。
沈君辰走了快兩個月了,也不知他的情況怎樣,有沒有想她,她可是一有空就盼著他回來。
青雲城到漢州城的路修好了,來回也就兩天時間,如果不是很緊急的事,他會抽時間回來看她的。
冷羽眼神閃躲:「將軍不在漢州城,他回皇城了,暫時回不來。」
趙淺淺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暫時回不來?」
如果只是工事,他不會有這種表情才對,看樣子是與沈君辰本人有關。
趙淺淺故作生氣地看著他:「你家將軍另娶新婦了?」
她發誓只是想嚇唬嚇唬他,誰知冷羽這麼不經嚇。
他虎軀一震:「沒……沒有,將軍怎麼會娶別人,不……不會!」
說話吞吞吐吐,一看就有問題。
趙淺淺原本是假生氣,這下變下了真生氣。
她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冷羽被看得背脊發涼,趕緊牽著馬轉身走了幾步。
忽然感覺沒對,怎麼能把夫人丟在後面,自己先走了?應該讓夫人走前面的。
他趕緊停下,轉身:「夫人……」
夫人,夫人呢?怎麼夫人沒在身後,他愣愣地看著後面空無一人的小洞口。
「難道夫人知道了?可是就算將軍不娶,可架不住別人要嫁呀,更何況還是老夫人以死相逼。」
「你說誰想嫁?」趙淺淺問?
這一問,把了魂兒都嚇飛了。
「夫,夫人,你怎麼跑到前面來了?」
不是冷羽膽子小,饒是屍骨累累的戰場,他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
可架不住將軍的夫人追著問,看她那個醋罈子,怕是要把整個尚書府給泡進去。
他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趙淺淺一看就來氣了,伸手揪住他耳朵:「你說誰要嫁給我相公?呸呸呸,誰要嫁給沈君辰?」
她不要叫他相公,居然敢娶了別的女子,雖然自己是喜歡他,但不代表會同別人共侍一夫。
這種喜新厭舊,勾三搭四的男人,她才不稀罕,她只是氣憤自己這是什麼眼光,居然看上他,還喜歡上他。
她越想越生產,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不少。
「疼疼疼,夫人鬆手,我耳朵快掉了!」冷羽大叫。
「掉了也是你活該,跟誰不好,偏要跟一個花心大蘿蔔,快說,他又娶了誰?」
他只是肉痛,而她是心痛,痛得不能呼吸的那種。
「我說,我說你先鬆手!」冷羽投降。
趙淺淺睨了他一眼:「快說!」
手上的力道未減半分,看來不說是不行了。
冷羽縮了縮脖子:「上官婉兒。」
趙淺淺冷聲道:「什麼時候成親?」
她的手鬆開,冰冷的眸光要將他凍死。
冷羽往後退了兩步:「三日前成親的。」
「什麼?已經成親了?」趙淺淺怒道。
冷羽只覺渾身被冰雪包裹,要將他凍成冰雕。
「你親眼看見的?」她不死心地問。
「我沒看見他們拜堂,是簫統領去迎得親,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將軍從外面回來,臉上受了傷,纏了繃帶。
成親那天早上,將軍上吐下瀉,完全沒辦法出行,將軍就讓簫統領替他去接新娘子。
拜堂時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急著趕路,又擔心你知道了,所以沒等新娘子進門,我就走了。
不過都接了人,想必是要拜堂的了。」
居然背著她,又娶了別的女人,之前他不是不娶的嗎?與她成親后,又借著查細作離開她,還明張膽與上官婉兒成親了。
冷羽不怕死地說完最後一句,等著被人痛揍一頓。
他低著頭,偷瞄著她。
她煩躁:「滾,離我遠點。」
她氣憤地走過來,狠狠踹了冷羽一腳然後,一把扯過他手中的韁繩。
冷羽抱著差點被踢斷的腿,痛得倒抽一口涼氣。
「讓開。」
她凍死人的語氣,冷羽大氣都不敢出,悻悻放下腿,乖乖後退兩步。
趙淺淺學著沈君辰的動作,一個翻身上馬,勒緊韁繩,夾緊馬腹,馬兒一聲嘶鳴,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他的馬兒就這麼讓她像王者一樣給騎走了。
冷羽原地蒙圈了三秒,等他回過神來,趙淺淺已經跑去出數百米。
他喃喃嘆息:「我太難了!」
趙淺淺騎著馬,沿著青雲城對面的河岸跑了三圈,直到夾緊馬腹的腿酸軟到無力才停下。
幾圈跑下來,有上百里路了,一陣泄憤后,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為了一個不忠於婚姻的男人,讓自己如此憤怒,我是瘋了嗎?」
她恢復了理智,她不是一個容易被感情沖昏頭腦的人。
「何必為了一棵樹,拋棄整片大森林?世界很大,我還要賺很多錢,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沒什麼稀罕的。」
她很快調整好狀態,牽著馬兒去了南院。
在院沒門遇上正要出門找她的冷羽。
冷羽跨出門外的腳停在半空中。
「夫,夫人,你回來了。」
冷羽顯然沒料到她會過來。
「給。」
她把馬的韁繩遞給他。
「多喂點,他跑累了。」
說完轉身就走。
冷羽不知如何去安慰,焦急地撓撓後腦勺,半晌才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趙淺淺沒回頭,勾起唇角,一個花心男人,不值得她難過。
「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以後叫我姐,不準叫夫人,他沒資格作為男人。」
說完挺直腰板,沒入無邊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