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畢露
未時中旬——
「管事的,你又來了。」歐陽懷遠坐在椅子上看著管事的道。
「嘿嘿,小少爺,這飯店到了嗎,老爺讓我來給您送餐了。」管事笑嘻嘻的道。
「對了,這次你出去幫我辦一件事情,就說是我有重要的事要見老爺。」歐陽懷遠繼續說。
「這。」管事的一聽,臉上漏出為難之色,「少爺啊,你也不是不知道,像我這種級別的,並沒有直接面見老爺的權利的,這恐怕有點.......」
「不要考慮過程,結果到位就行了,只要今天之內我能見到他就夠了,錢的事情你可以放心,不會少你的。」歐陽懷遠看著他說道。
管事的想了想,權衡利弊之後,有綻開笑臉說道:「既然是小少爺吩咐的,那在下就去辦事了,不過這個時間您可能需要待一段時間,原因嘛,您也知道。」說完,管事的就退了出去。
歐陽懷遠見房門一關,搖搖頭,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開始看他腦海里出現的那一串文字。
「審判也,顧名思義,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審判世間萬物,明晰是非。若想要斬出此劍,需與天地產生共鳴,運用天地法則之力,審判他一生的罪行,據罪之深惡審判,若善,待之;若惡,判之。第一部,終已。」
審判萬物?看上去到有點意思,不過與這片天地產生共鳴,還得要領悟這一片天地法則之力,這就有點麻煩了,就算這個世界位面極低,別說是天地法則了,就算是其他法則都比較困難,看來還得要去一些專門的地方。歐陽懷遠想到這,忽然發現了什麼,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周圍這一片天空彷彿在圍繞著他轉。「不應該啊。」歐陽懷遠驚異道。他嘗試先放空思想,周圍又回到了正常狀態;隨後,他又回想起剛才的內容,周圍又圍繞著他流動。伸手一抓,什麼都沒有,但這種圍繞著他的感覺依舊存在,歐陽懷遠沉默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剛起身,門就被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一看進門的人是他的父親,歐陽懷遠雙手和前鞠躬到:「父親大人。」
「咦?」歐陽問天驚訝地叫了一句,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居然會這種利益,愣了一下,開口道:「我聽管事的說,你找我有急事?說說吧,你會有什麼急事呢?思春了?」
「父親大人的話這就見笑了,你兒子是誰,大名鼎鼎的右丞相的兒子,怎會對這凡夫俗女動情呢?」歐陽懷遠微笑著看著父親。
歐陽問天寫著眼看著他,身體微動,說道:「你小子怎麼這麼會說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才第一天你就按耐不住了?你又不是沒進去過幾次。」
歐陽懷遠用眼神暗示著後面的管事,管事看到後點點頭就退下。「是這樣的,父親大人,小子我呢,也沒有辜負您的期待,您為我準備的四書五經我也已了解大概,您不信的話,書就在桌子上,您可以考察我一些內容。」
歐陽問天聽到這話,頓時像不認識他一樣看著他:「呦,說笑呢,你就是拿這種笑話來逗我開心的?不錯不錯,這確實是一個好笑話。」
歐陽懷遠忽然開口道:「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歐陽問天聽傻了,這不正是為政篇道第一句嗎?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父親大人,小子說的這兩句正好是論語第一卷為政篇道前兩句,
屬於四書,我背得沒錯把?」歐陽懷遠笑嘻嘻的看著他爹。
歐陽問天佇在原地一會,趕忙跑到桌面前翻開論語,一字不漏,一字不錯。這還是他那個兒子嗎?歐陽問天人傻了。此時他的氣也已經消去了大半,轉而代之的就是震驚與欣喜。
歐陽問天轉過身去,盯著他看,開口道:「不錯不錯,我用的心確實沒有白費,你應該是想要出去吧,不過,還得要通過一些考核你才能出去,現在這裡呆一會,我出去一趟。」說完,歐陽問天迫不及待的去找府里的私塾先生,私塾先生也是京城裡赫赫有名道張文之先生,他教出來的學生十之一二就有一個進士,因此也被稱為當事第一先生,至於來歐陽府里教書有一半的原因也是這個右丞相的軟磨硬泡請來的,不過好在丞相的幾個孩子都很有天賦,看著她們成長也挺欣慰,當然除了小少爺歐陽懷遠,怎麼教都教不會,算是左耳進右耳出的那種。當他聽到歐陽問天開心的跟他講起這件事的時候,張文之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充滿質疑,當他親自去驗證這右丞相所說的話之後,他才開始信了,跟歐陽問天的反應一樣,都充滿了震驚。
「這都是你這幾個時辰記下來的?」張文之考察了他一些常考的內容,結果歐陽懷遠都能一一對答。「這就奇了怪了,我叫了這麼多年的書,一個人是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能背下來這麼多內容的,這麼說來只有一個解釋了,你是不是以前都扮豬吃老虎,裝傻子來逃避學習?」
「張先生您這話是怎麼說的,小子我怎麼能叫逃避學習呢,我這明明叫改過自新,想重新來一段更好的人生嗎,今天忽然開竅了,也是多虧了家父的福,才能讓我有所改變,深刻地認識到了從前作惡多端的自己,所以,從今天起,我希望您二位能為我以後的人生能有所指導。」歐陽懷遠說道。
此時的歐陽問天笑得合不攏嘴。
「嘿,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不過說的倒是挺好聽的。我想想,過些日子童試就要開始了,當然以你現在的實力童試是完全沒問題的,當然鄉試也一樣,只要正常發揮就行。」
「既然您老都這麼說了,那麼我能不能直接破格考院試啊?」歐陽懷遠笑嘻嘻著問。
張文之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場面瞬間清冷了下來。歐陽問天有點緊張,看著張先生越來越黑的臉色,忽然一巴掌拍了歐陽懷遠一腦門上。兩人被這一巴掌打的一愣,歐陽懷遠不可置信的看著歐陽問天,說道:「爹,你幹啥?」
「還問我幹啥,你看先生的臉色這麼難看,還不是被你剛才的話氣得,還破格考試,就憑剛剛改過自新的你?」歐陽問天氣憤地說道。
「哈哈哈,丞相大人,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貴少的想法很好,很大膽。不過,就算你有那個實力,但是在外界你的名聲可是不怎麼好,要是直接破格考試的話,外面對你的評價就......」張文之皺著眉頭說道。
「我知道,一個花花公子直接破格考鄉試確實是一件詬病的事情,更何況是當代大丞相的兒子,傳出去更叫人議論,再說了,我們歐陽家獨攬大權多年,在朝中大臣們對您那叫做又敬又畏,當然對您的怨言也應該不少,只不過不敢說罷了,再加上近些年我們家對強勢作風,甚至令皇上覺得有一種功高蓋主的趨勢。」歐陽懷遠侃侃而談,看著面前兩個人的臉色,好像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什麼,立馬閉上嘴,忽然又開口道:「您二位,剛剛什麼都沒聽見,對吧?」
歐陽問天盯著他兒子看了半天,一旁的張文之開口道:「啊?小少爺您剛剛說話了?老頭子年齡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很多東西啊也聽不清了啊,啊哈哈哈。」說是這麼說的,心裡卻有更詫異了幾分,難道他還關注朝堂之事嗎?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說出去,後果你懂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歐陽問天聞到。
「猜的。」歐陽懷遠答道。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繼續問了。」歐陽問天繼續說,「張先生,對於我家令郎的學業問題,您有什麼高見嗎?」
「哦哦哦,我差點給忘了,您看我這記性。按照令郎的實力想要通過院試是完全沒問題的,甚至是鄉試,殿試,當然直接考殿試是不可能的,破格考試的話,得需要找在學術上有很大的威望和公信度的大人,丞相,就比如鄒大人,他當翰林學士也已有多年,我時常與他探討一些問題,這樣吧,下去之後,我就寫信與他,讓他來評判,如果連鄒大人都說不行的話,那在下是真沒辦法了。」張文之說完,就準備從思過屋裡出去。
「哦,對了,張先生,如果這件事情成了,那我歐陽問天替整個歐陽府向您告謝,當然,錢財是不會少的。」歐陽問天微笑道。
「丞相大人,您這就折煞小的了。」張文之一聽這話渾身一哆嗦,「能讓國家多出一個才子是國家的榮幸,也是小的的榮幸,這麼做是應該的,錢財是萬萬不需要的。丞相大人您還有其他事情了嗎?沒有的話,小的就先告退了。」
「目前沒有什麼事了,你先去吧,恭賀先生馬到成功。」歐陽問天回應道。
「一定,一定。」張文之彎著腰出了門。
「你今天也著實令我驚訝,但是,剛才那句話不能對其他人亂說,包括你的兄弟姐妹,除了你最信任的人以外,記住了沒有?」歐陽問天趁著臉說道。
「父親大人的話懷遠知道了。」歐陽懷遠也彎下腰雙手作揖,「不過,對於懷遠來說,先生與您都是我身邊最親近最信任之人,所以懷遠才敢這麼說。」
「哼,還是油嘴滑舌,說的也挺好聽。我知道了,思過屋你也可以不用呆了,回到你的後院吧,記住,這些天別再出什麼亂子,今天的表現很好,讓為父漲了許多臉面,這樣吧,今天送來的飯菜應該不是很可口,戌時時分,你來到大堂與我一起共進晚餐。」說完,歐陽問天笑呵呵的出了思過屋。
「孩兒謝過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慢走。」歐陽懷遠並未起身,待歐陽問天走之後他才出去。-也不知道燁燁那小丫頭想我了沒有,他心想。也罷,我忽然出來看她她一定會非常驚訝吧,這也算是一個驚喜對她來說。
待戌時過後,歐陽懷遠送走父親之後,回到了他所在的後院,推開房門一看,裡面坐著的小丫頭可不就是燁燁嗎?燁燁聽到房門聲一看,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少爺嗎,愣了一會,就趕忙衝上去抱住了他。隨後問到:「少爺,人家想死你了,可是,可是,你是怎麼出來的呀?你不是被關在思過屋裡三個月嗎?還是說你騙我的?」
「嘻嘻,關在思過屋三個月沒錯,但是父親大人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給放了。」歐陽懷遠賤兮兮的笑著。
「你騙人,丞相大人怎麼可能放你出來,他恨不得關的時間再長一些呢!」懷裡的小丫頭不信,盯著眼前的英俊少年說道。
「這個嗎,秘密。這件事以後再講了,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少爺討厭死了,明知道燁燁的好奇心很重了。」小丫頭鼓著嘴,埋怨地看著眼前的人。
「哈哈哈,燁燁最乖了,聽話,天色不早了,睡覺吧。」歐陽懷遠抱著她就走進了房裡。
「嗯。」懷裡的丫頭答應了一聲,被少年包在床上后很快睡了過去,一旁的少年見到她熟睡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睡去。
「這小子,天賦也如此變態嗎?剛剛感悟到劍訣就能觸摸到天地法則的門檻了,可嘆,可嘆,這人吶,竟然也令我這個天道都為之嫉妒,算了算了,不看他了,仙界那邊又出了點狀況,真是麻煩,還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