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時兵
大鼓古樸厚重,周圍刻著模糊的動物,陸賢生摸了摸下巴,看起來,這動物似乎是,夔牛?
他著實是被眼前憑空出現的大鼓驚到了,這怎麼不科學的事情越來越多呢?
看著陳流月嘿嘿傻笑的樣子,他眉頭緊皺。
「相信我,我能讓你擁有難以想象的能力。」
第一次在夢裡見面時,張道陵背對著他,那狂傲的話語音猶在耳。
陸賢生原本只當他在胡言亂語。
他覺得,所謂難以想象的能力,也就是基於漢朝時的眼光來看的,到現在,估計也就是尋常罷了。
結果呢?
誰能想到他說的是這種東西啊!
「這大鼓有什麼用嗎?」
他感覺後面少不了要和這種事打交道,現在最好還是問清楚一點。
「管它有什麼用,我都喜歡,嘿嘿嘿....」
陳流月一臉滿足地趴在了鼓面上,不管怎麼說,他的夢想變得看得見、摸得著了。
在陸賢生無語的目光中,陳流月蹭了一會兒鼓面之後,也感覺到了有些尷尬。
「咳」,他輕咳一聲站了起來,面上微微有些發紅。
「好像是直接敲就行了,我來試一下具體效果。」
陳流月說著話,手裡就出現了兩個鼓槌,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時隔四五年了,他還是又一次拿起了鼓槌,這感覺......
真特么的棒!
「咚.......」
儘管幾年沒有摸過鼓槌了,但現在拿起來,還是那麼的趁手。
熟悉的聲音終於又在他的手下響起,這鼓的大小、樣子、音色都和他家傳的大鼓一模一樣。
鼓聲剛剛響起,陸賢生感覺情緒只有一點點起伏,對他沒什麼實際影響,大概就是發現超市裡的可樂賣沒了那種感覺。
超能力?
就這?
「陳.......」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陳流月的第二槌就落下了。
嗯?
這一下效果變強了?
陳流月一槌接一槌,鼓聲漸漸變得澎湃連綿起來,排山倒海一般,壯闊非常。
他敲出的曲子,正式之前在地宮中響起的秦戰鼓。
聽著出征曲,陸賢生感覺自己心中瞬間就燃起了戰鬥的渴望,同時呼吸加快,心跳和血液流速加快。
他輕輕跳了幾下,甩了幾式撣手。
增益效果確實存在,他跳的比平時遠了一些,手上的功夫也利落了些。
不過,效果其實也就那樣,並不明顯。
他還在試驗的時候,鼓聲突然停了,回頭一看陳流月,發現他正癱坐在地上,那個大鼓也消失了。
「陳流月,你怎麼了!」
「沒...沒事....」,陳流月勉強搖了一下手,「就是有點虛.....敲這鼓也太費力氣了......」
一時間,陸賢生竟不知道應該從何處吐槽。
這就是超能力?
這就是張道陵所說的難以想象的力量?
太弱了吧!
什麼超能力用完能把自己累癱啊!
「怎麼樣,我的超能力?厲害嗎?」
「額,還行吧,現在看就是增益效果,還有一些精神振奮的效果。」
「太棒了!這樣我就不用給你唱歌了,可以給你敲鼓打氣,咱們一定能逃出去!」
您還好意思提您那嗓子呢?
而且就您這樣一首鼓曲還沒敲完,
就癱在地上的樣子,我真不敢有什麼別的期望了。
「啊,沒錯......」
他還能說什麼呢,總算是一份助力吧,關鍵時刻兩人配合確實可能會有些不錯的效果。
「唉,我就知道,當時就應該去敲大鼓,我就說了我天賦異稟,就算我偷著學了敲鼓,我家裡人也不讓敲,早知道這樣,他們誰還能攔我,哎,陸哥,扶我一把,我自己有點起不來。」
陳月流說個不停,他垂著頭,不想讓陸賢生看到他眼裡的淚水。
幾秒鐘后,他並沒有等到陸賢生的攙扶。
「陸哥,我真起不來了,扶我一把.......」
陳流月剛抬起頭就看到了僵在那裡的陸賢生。
「你怎麼......」
「了」字堵在嗓子眼裡,再也出不來。
看著遠處的景象,陳流月也僵住了。
一具兵馬俑,正在緩慢地走來。
它左手拿著一塊發光的東西,右手裡握著一柄長戈。
戈上挑著一個人!
「滴答。」
那是血液從戈上滑落到地上的聲音。
原本細小的滴答聲現在宛如震雷一樣響在陸賢生和陳流月的耳邊。
誰也說不出話來。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看見死人,更不用說這麼血腥的場面了,一時間都被震撼的不知所措。
陸賢生瞳孔緊縮,肌肉緊繃,擺出了八卦掌的架勢。
他看的分明,那確實是一具兵馬俑,身上的顏料同樣被氧化了,身上灰撲撲的,腳步很是沉重。
只看外表的話,它和在俑坑中的兵馬俑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微微發光的瞳孔了。
俑坑裡的兵馬俑,是沒有瞳孔的。
那個被他挑起來的人,看起來是之前那個形容猥瑣的傢伙。
長戈貫穿了他的后心,鮮血染遍了長戈。
「未到出征時,何人擊鼓?」
低沉的聲音從兵馬俑一張一合的嘴裡傳出,很機械的樣子。
這傢伙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啊,陸賢生心念電轉。
「稟大人,我等亦不知。」他躬身回復到。
也不知道秦朝能不能這麼說話,他手心裡捏了一把汗。
「既不知,便罷了。」
兵馬俑說完就慢慢轉身,向陸賢生來時的方向走去。
「哇,陸哥你真厲害」,陳流月終於回過神來,冷汗浸透了後背,忍著恐懼,低聲說著,「唬得這傢伙一愣一愣的!」
「別說話,它還沒走遠。」
看著兵馬俑左手上抓著的手串,陸賢生本能地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手串上散發的光芒讓他想到了之前陳流月胸口上的光芒,二者之間的區別也只是光芒顏色不同而已。
果然,他的擔憂是對的。
走了幾步之後,兵馬俑霍然回頭,盯著陳流月,瞳孔中光芒大盛。
「方士?」
什麼方士?
陳流月都懵了,這玩意兒怎麼還盯著自己呢?
自己身邊這位才算是方士吧?
在它的注視下,陳流月胸口飄出了一縷縷光芒。
「依秦律,前日方士妖言有罪,皆斬!」
兵馬俑把戈鐏扎在地里,厲聲大喝。
此時,它的行動不再如剛才一般獃滯,語氣也生動了許多,手裡還憑空浮現出了一把秦劍,劍身閃爍著紫紅色的光芒。
「還愣著幹什麼,跑啊!」
陸賢生扯了陳流月一把。
陳流月嚇得腿都軟了。
眼前兵馬俑厲喝,戈扎在地上,戈援上還挑了個人,這種景象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
「陸哥,你可千萬別拋下我啊!」
他已經哭出來了,邊跑眼淚邊往地上掉,還沒跑幾步,就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兵馬俑已經到了他的身後,手裡的秦劍立劈而下。
顧不得埋怨,陸賢生快速閃身到了陳流月的身邊,踢了劍身一腳,長劍堪堪從陳流月的袖口蹭過。
陳流月連滾帶爬,總算是撤到了陸賢生的身後。
「媽呀,嚇死我了!陸哥大恩大德我......」
「黔首抗法,當斬!」
兵馬俑大喝一聲,-手腕一翻,長劍橫斬而出。
「陸哥小心啊!」
陸賢生並不驚慌,游步後撤,秦劍不過就八九十厘米長,自己和兵馬俑之間接近兩米,它根本就斬不到自己。
「鏘!」
劍身一顫,又憑空向前沖了一米多!
這怎麼還耍賴呢!
完全沒有預料到眼前的變故,倉促間,陸賢生腳尖點地,腰間一擰,胸口閃過了劍尖,但是胳膊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愣著幹什麼,敲鼓啊!」
陸賢生邊閃躲邊怒吼。
「哦,哦,對!」
「咚!」
陳流月剛召喚出大鼓時還有些手忙腳亂,但手剛剛握住鼓槌,他就鎮定下來了。
隨著鼓槌在空中飛舞,剛剛的疲憊和恐慌在他的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個舞台,那個令他神采飛揚,讓他恣意揮灑的舞台,那時候,他就像鼓聲一樣自由,不論有沒有觀眾。
陸賢生又閃過一劍。
長劍在空中飄著時,無論是速度還是靈活性都不如在兵馬俑手裡,只是增加了距離而已。
但同時他也就需要閃躲兵馬俑的拳腳了,幸好它不夠靈活。
鼓聲連綿澎湃,陸賢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的提升,但躲閃卻並沒有變得更加簡單。
什麼情況?
自己素質提升之後躲閃不應該變得更加簡單嗎?
又躲閃了幾次之後,陸賢生髮現了問題。
這兵馬俑的反應也特么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