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超越本源的力量

塔西婭這一手，是我唯一無法接受的。雖然我也知道這是遊戲，可是這卻是和現實無二的遊戲，而我的這部分靈魂此刻在吶喊：就是死，也不能讓那些我已經視作活人的大臣們看到我現在這副難堪的樣子，我絕不能接受！

但是，這也沒什麼用，我還是只能進行物理層面的掙扎和努力，可是毫無作用。

後來，塔西婭還給我增加了難度，無數細小的白色觸鬚，像絲線一樣從她的身上蔓生了出來，密密麻麻地覆蓋在我身上，直接把我給「縫」在她身上了。

她倒是不忘給我加油打氣：「月明，一定不要害怕，你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就算你這麼說……我真的做不到啊！」

隨著時間逐漸流逝，我都聽到那些大臣過來吃早餐的腳步聲了。留給我的時間，真的已經沒多少了。

一定有什麼地方被我忽略了才對，我飛速回憶了一下這些天的每一件事，最後突然想起來了，在攻陷迪庫塔之國國都的時候，我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曾經一度失去了任何思考，結果我就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居然看到了遊戲世界之外的真相。

那時的我，是怎麼做的呢？

我竭力放空了自己的頭腦，試圖還原當時的那種感覺。但是，當時的那種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力感，和我現在這種情況卻是天壤之別。

「我的力量是虛無的……」

我想起來了，這是塔西婭之前對我說的話，是說她與那個龐大的對手的不同。同樣，我是來自於她這個古老的起源的，所以我擁有的最核心的力量，如果真的存在，那也是虛無的，和她說的一樣。

這力量雖然完全虛無，卻可以控制一切。

我反覆在思緒中復讀她的話：「虛無的力量……控制一切……」

原來是這樣，我想，我明白了。

我拚命閉上雙眼，瞬間摒除了一切雜念，再慢慢睜開眼睛，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於自己眼前的塔西婭的身體，然後，非常單純地設想了一下：我要讓她遠離我。

於是，奇迹出現了：

我注視的塔西婭的身體，那裡驟然凹陷了一大塊！與此同時，我聽到床底下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斷裂聲。

塔西婭幾乎同步鬆開了把我「縫」在她身上的那些細小的觸鬚，然而我卻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於是我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直接向上高速發射了出去，一頭撞在了皇宮的天花板上，頓時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當然沒什麼事，就是腦袋卡在天花板上下不來了而已，還是塔西婭把我弄下來的。

下來之後，我問她：「我剛剛的時候，是不是成功了？」

她非常高興，說：「沒錯，月明，你成功了！在外界的你也不曾有如此的力量，剛剛，你已經做到了自己不曾做到的事！」

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我已經明白自己需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使用自己具有的力量了。

其實要這我與生俱來的力量蘇醒，無非就是兩個字：專心，雖然之前我覺得我也很專心了，看來，不專心到一定程度也是沒用的。

於是我也成功避免了當著各位大臣的面讓他們看到我出糗的未來，特別開心地和以前一樣去用早餐，如之前一般進行早朝。

其實到這個時候，早朝的事情已經無所謂了，就是我自己已經慣常這麼做了而已，但是假設我剛剛還沒領悟力量，

這事兒可就由不得我了，所以我還是挺欣慰的。

但是，早朝的時候，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一結束我就問塔西婭：「我是被你扔到房頂上的，還是我把我自己給扔上去的？我有些不太明白了。」

塔西婭說：「當然是你自己把自己弄上去的。這是你對力量的控制尚未熟練的結果，沒什麼的。」

不過我很快就意識到，這也是一種用法，我應該可以用這個辦法代替天際來進行飛行——雖然目前我控制不好。

如果我所料不錯，我擁有的力量應該是有兩種用法，第一種就是類似於飛行的方法，而第二種就是真正的用法了：假設剛剛的目標不是塔西婭，而是個其他的什麼東西，我想它會直接被我的力量給衝出一個大洞吧，而我的位置不動，也就是把這無形的力量作為無堅不摧的武器來使用。

當我向塔西婭講述我的猜測時，她很欣慰，說：「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其實，那一下如果我沒有用自己的力量去全力對抗，恐怕我真的要被你開個洞出來了，我一直在全力防範可能來自你的攻擊，就這樣我差點都沒有防住。」

我不信：「你別開玩笑了，我有這麼強嗎？」

她說：「是的，我沒有開玩笑。」

……

這股力量自從被我真正使用出來之後，使用難度可以說是直線下降，大概真正困難的就是把它激發出來這一步。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我差點就把皇宮拆了，因為我總是一時興起，突然就在牆上或者哪個柱子上開個洞出來，擱以前我如果這麼做，絕對不會有任何效果。

而就在我不斷隨心所欲在皇宮裡面開洞的這些時間裡，我也確實掌握了這力量的控制技巧。其實，這裡唯一的變數就是我自己而已，是我本人飛出去還是我紋絲不動，取決於我本人的選擇。

後來，維夏終於看不下去了，他站了出來，對我說：「吾皇，您就一定要把皇宮給拆了嗎？！您差不多得了吧！」

我問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朕動手動腳了？朕好像什麼都沒做吧？」

他頓時無話可說了。當然，我後面也就收斂了，畢竟皇宮我住了這麼久了，說我一點也不愛惜，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晚上，我在餐桌上問了問塔西婭：「說起來，迪庫塔之國的皇帝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不是啥都知道了嗎，有什麼眉目嗎？」

她說：「就先保持現狀就好了啊，不用管他的，他動不了不是挺好的嗎？」

「額……不是，我總覺得這樣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這人對我們有點用吧？」

她沒說話，示意我等會兒再說。

晚餐之後，塔西婭拉著我上到了二層的天台，她終於說話了：

「他確實很重要，甚至有無限的力量，但是他的力量根本派不上用場。哦，也不能這麼說，他其實還有一點用途，在你落敗的最後一戰中，他還幫你拖了一點時間。」

我頓時大吃一驚：「他居然能幫我拖時間嗎？！這叫有一點用途啊？他好強啊，把他弄出來算了，應該用的上！」

塔西婭看了看我，說：「可是這人如果恢復之後，他會非常狂熱地追求你，這樣也沒問題嗎？我沒說錯啊，追求，在他看來，你大概就是他的『小白』吧。」

我頓時撓了撓頭：「啊，這……那我們以後再說吧。」

……

晚上睡覺之前，我問了一下塔西婭：

「目前我的力量，還不是完全開發的狀態對吧？不會就這麼多吧？」

她說：「是的。可能你自己感覺這樣已經很強大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就是……你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你距離要達到的境界還差的遠，所以你千萬別想著自己已經無敵了之類的。」

「那不至於，不至於。有這樣的力量，我到底能做到什麼呢？」

她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大概除了憑空創造個什麼東西之外的所有事情，你都能做到吧。而憑空創造個什麼東西的能力，你也是有的，法術嘛，這連我都不會。所以……你大概可以做到任何事。」

我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真的有這麼厲害嗎？那我還挺期待的。明天你打算怎麼樣訓練我？」

她突然面露微笑，說：「怎麼，現在你反而這麼希望進行訓練了？」

「能早點發掘我的力量不是挺好的嗎，這事兒拖久了對外界也不好啊。早點讓宇宙恢復正常，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卻突然告訴我：「那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力量若想開發完全，可能你需要做出犧牲，你還會這樣期待嗎？」

我頓時一激靈：「犧牲？你是指哪方面的？」

她一字一頓地告訴我：「你在外面的時候，為了把被鎖死的小部分力量開發到極限，完全捨棄了自己的視覺。我不清楚這部分的你會不會也要做到這種地步，如果需要這樣，你會做嗎？」

「捨棄視覺……那我怎麼發現敵人？」

她點了一下我的額頭：「當然是用你的力量啊，這個完全可以做到的。其實影響沒那麼大，你完全把觀察和發現交給自己的力量之後還能看得更遠了，而且無論什麼方位的敵人你都可以發現，比依賴視覺更方便，就是一開始的時候小白看你變成那個樣子挺難過的，不過也就一小段時間而已。」

「那這樣的話，我可以接受。就這樣吧，小白的話……反正她也已經看到過沒有視覺的我了，這就更無所謂了。為了變得更強，犧牲一些重要的東西也說的過去吧？」

她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

「果然，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選擇。」